「沒有人可以從附近的神廟那走來這,你該不會是哪個貴族帶在身側的僕役?」諾亞雙手抱胸,這下豪不客氣的拆凱西的台階。
諾亞不削一顧的表情令凱西看的臉色瞬間刷白,求饒的手勢也就順勢下垂。
凱西裝傻當場笑了起來,一手騷著頭想掩飾她的心虛,心裡卻是警鈴大作。
眼前這位王子不好打發,從她剛剛跟他對話到現在也沒半個僕役來找諾亞,看來這位第一王子習慣獨來獨往。
諾亞見眼前這位女孩現在開始裝傻,心想還是去找守衛把這來路不明的家伙抓起來在說。
「看來還是把你送到守衛那去,你應該會比較老實點。」諾亞一手插著腰,顯得不耐煩的開口。
凱西聽到諾亞這樣說,不住大聲抗議: 「你不要太過分!我好逮也是貴族以上的身份!」
凱西對著諾亞大吼大叫,當她吼完時卻發現眼前看似不削她的諾亞那如暗夜星晨般的眼睛瞪大的直視她。
就在諾亞欲再次開口時,兩人的身後突如其來的傳來一陣開心的聲音朝諾亞出聲前來。
「王子殿下!見到您我好開心!兩年沒見您又長那麼高了!」好死不死這聲看似歡快的聲音出自凱西的兄長—櫆。
凱西一看到穿著皇子們專屬黃橘色衣裳,身形消瘦,一臉長的消灑俊俏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頓時冷汗直流。
櫆那抹庸懶的眼神直直的瞪著站在大太陽底下一動也不動的凱西身上,右手舉到嘴邊處示意要她閉嘴不要在說話。
「哦?我不覺得自己長的很快。倒是我想問你認識我身後那個來路不明的人嗎?」諾亞連抬頭應附櫆都顯的隨便,似乎這位王子挺我行我素的。
櫆佯裝懊惱的模樣對著諾亞抱怨:「唉呀!殿下,那奴僕是怎樣跑來您這的?希望您別被她給耍的團團轉,她最喜歡對人撒謊!」
諾亞聽到櫆的解釋,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凱西後又轉身開口抱怨:「那還真不得了,剛才我還被她給捉弄……」
之後櫆示意諾亞把耳朵靠過來,兩人說了幾句後那名叫諾亞的王子這點了點頭後才自行離去。
諾亞離去時,還不忘回頭看了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凱西,看她的眼神多了份懷疑和猜測。
不知道他是在懷疑她還是在可憐她,凱西才不需要這種兄長隨機掰出來的爛藉口及對方無知的同情。
就這樣留櫆和凱西兩個人在花園中央,兩兄妹在接近中午的大太陽底下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瞪彼此。
凱西不敢正視兄長漆黑的雙眼,看他一頭黑色的短髮在耀眼的陽光下曬的發亮,手上不知何時拿著樓閣王國的信件,就知道大事不妙。
凱西被櫆拽進暫時居留的客房內,她坐在矮沙發上整整聽兄長訓話訓了二個小時。她聽櫆沒完沒了的訓話時,連同倒霉的緒也站在她身側沉默不語。
櫆雙手背在身後,一臉怒火中燒的數落她:「要不是祖國派人來通知我說你不見了,真不知道要去哪找你這頑皮的家伙!」
凱西沉默的不發一語,雙手交握,一臉不知悔改的囁嚅一句:「反正他們中秋也只是個儀式,跟本不需要我在場……」
櫆跺步到她面前當場抓著妹妹的肩膀試圖搖醒她:「凱西!你可是整個樓閣的重要人物,啟能講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可是那樣我就要像神像那樣終日被人供奉在那嗎?況且!我們龍祭司終其一生只會和同類通婚。在這之前到處走走看看不是很好?」凱西忍不住頂嘴,不顧在場有兩三位僕役在會客室內。
只見櫆當場怒拍桌子要凱西閉嘴,凱西確實被兄長這種突如期來的舉動給嚇到,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在樓閣王國以外的地方惹自家的兄長生氣。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你不會跟那些龍的祭司走上一樣的路。」櫆陰鬱的說完後自己甩袖離開這間會客室。
櫆離開前交待屬於樓閣王國的守衛不分晝夜,要牢牢的看好凱西公主,在他拜訪費奧里希特王國的期間不許她隨意溜出客房。
凱西眼見大門深鎖,留下她和幾名隨從在室內,懊悔自己偷溜出來的功力太差勁,沒兩三下被王兄逮個正著,思毫沒有反醒的跡象。
在旁邊始終保持沉默的緒,他緩緩的開口問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去的凱西公主:「你有跟費奧里希特王子說出自己的名字嗎?」
他一臉擔憂的看著換回樓閣王國貴族穿的衣物的公主,看她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在深思些什麼,那雙眼睛直直的瞪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沒有!我沒說出自己的名字,估計那位獨來獨往的王子怎樣猜也猜不出自己的眼前憑空蹦出一位來自東方國家的公主。」凱西若有所思的邊回答緒的問題邊想剛剛櫆對自己說的話。
什麼叫做她不會跟其他的龍之祭司走上一樣的路?
龍之際司生來就是註定與這些龍之子在一起,不可能有掉隊的情況發生,頂多就是公主與王子聯姻、王子與祭司結婚罷了,哪來的不一樣?
凱西不管緒擔心的在旁邊走來走去,抬起頭問自己在那邊碎碎念像老媽一樣的人:「緒,我問你,剛剛王兄說我會和其他的龍之際司不一樣是哪裡不一樣?」
一身樓閣王國靛藍色漢服的緒這才抬起頭看著坐在昏暗的室內,周遭的陳設跟公主一身衣服很不搭調的擺飾的凱西一眼。
緒當場對著公主下跪對她磕頭謝罪:「恕公主殿下息怒,櫆殿下交代過,這是秘密,在下要是說出來櫆殿下會對在下家鄉的鄉親們動用私刑的!」
凱西對於緒這樣突如其來的對自己狂磕頭的舉動嚇到,她怎樣也想不到平常好說話的王兄有一天也這樣如此威脅自家的僕役,看來這件事是機密,就連身為龍之祭司的她想過問都插不進去。
凱西遣退房中的所有僕役,她跟那些神情惶恐的僕役在三保證,她要準備就寢,不會像那些僕人想的那樣,自己半夜異想天開的要從窗戶偷溜出去。
她在怎樣無知也不會笨到從房間裡面的窗戶爬出去,如果她還想要以樓閣王國的公主身分正大光明的回去,而不是一名逃犯的身分回去的話。
凱西坐在窗前沉思著櫆說的那句話,她看著漆黑夜空中的繁星,費奧里希特王國裡的所有一切是那麼的新奇有趣,如果她生來不是龍之子的身份的話,大概在十六歲左右也會像其他姊妹一樣被父皇安排嫁到風土民情不同的國家去。
龍之子的身分保住凱西前途多舛的命運,不至於悲慘到嫁到其他鳥不生蛋的小國去合親,至少這個身份在樓閣王國來說是個神一樣的存在,豈能讓國寶流落家鄉外地呢!
要是這次沒有跟隨櫆的隊伍來到費奧里希特王國的話,凱西真有可能一輩子待在家鄉裡沒看過其他國家長什麼樣子。
她心想這一次應該是她最後一次看到這個風土民情很不一樣的費奧里希特王國,將來不見得在次踏上這一國家的土地。
殊不知,凱西這天真爛漫的想法維持不了多久。
一年後樓閣王國與費奧里希特王國談論邊疆國土的劃分談不攏,一言不合再次打了起來。
一打便是打了一年半的仗,最後樓閣王國寡不敵眾,國內能上戰場的壯丁們全都耗盡,賠掉周邊的小國不說,就連自家的國寶也給賠了進去。
代價就是讓年僅十八歲即將滿十九歲的凱西嫁給費奧里希特王國未來的王儲為妃,以換來兩國的和平。
凱西千算萬算怎樣也沒想到自己到最後居然成為國家談判上的籌碼,只是地位比那些遠嫁他國和親的姊妹還要來的高尚些。
至少她是以政策聯姻的身分前去費奧里希特王國。
也是龍之祭司群裡面另類的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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