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誕精靈~耶誕精靈~今天就是耶誕節了,我可以出門了對不對?”希濘就一如往年的作風,在精靈身邊上蹦下跳,催促著祂。
希濘今年18歲,在她的記憶中,便是了眼前這個叫做「耶誕精靈」,外貌卻和其他成年男性毫無二致的,如同哥哥般存在的人一直陪伴著她。她知道自己的生日正好與耶誕節同日,而這個哥哥在這10年間,不管是榮華富貴,還是姣好面貌,總之只要她許願,耶誕精靈便會滿足她。
“行了,我這耳朵都快炸了!”被鬧騰的不勝其擾的精靈出聲制止了她的胡鬧。“真是的……要出去行,記得穿暖和一點。”他幫希濘披上了件厚衣,便目送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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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終於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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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皚白雪、噹噹鈴聲,街邊的裝飾和屋子裡時不時傳出的香味,幾乎都和希濘往年的印象如初一轍。10年了,她早就已經將這條街摸了個透徹,像是前面漆著紅色屋頂的店家販售著可愛甜蜜的薑餅屋,綠色屋頂賣的是保暖用的手套等—她完全都瞭若指掌,但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10年前,,為何她會杵在這條街上?之後再被耶誕精靈帶走?
“今年要許什麼願呢?~”她一邊哼著輕快的聖誕歌,一邊轉著圈前進,思考著這個問題。
直到她與一對夫妻的擦肩而過,停止了她一切的思考,口中還不自覺的溢出自己從未說過的字詞。“爸……媽……?”
“等等……不對,我又不認識他們,我又沒有爸媽……”她在原地搖了搖頭,但隨即還是追了上去。“等一下!”
她的手掌搭在了那名女性的肩膀上,那名女性神情憔悴,一點也不像是出來逛街會有的表情,可奇怪的是,女性像是沒看到希濘般,眼神沒有焦距,僅在四周環顧了下,便又和自己的丈夫走了。
希濘只感到無比的怪異,想著他們既然看不到自己,便跟著夫妻倆回到了他們家中,但踏進門的瞬間,無數的熟悉感便席捲而來,使得她渾身不自在。
“不對不對,我家是在離這有距離的村子,不可能是這裡……”她的頭開始疼了起來,似乎在告訴著她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了。而當她看見藏在壁爐後,那被覆上厚重灰塵的相框,框著的是自己一直帶在身上的照片後,所有的一切,所有斷開來的記憶,又再度串連了起來。
“爸爸……媽媽……哈……”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向著自己「現在的家」跑去。
「碰!」
“哎呀,都說了不要這麼用力開門,壞了又不是妳修。”耶誕精靈攪著手裡拿著的咖啡,抱怨了幾句。“不過這次怎麼這麼早回來?”
“耶誕精靈……我已經死了,對吧?”希濘沉著一張臉,眼框中早已佈滿血絲,噙滿淚水。“我的爸媽看不見我,我也碰不到他們,是因為我在十年前就被人販子綁走撕票了對吧?”
“不是……希濘妳聽我說……”
“不用你說!我知道你真的就是個精靈。”希濘打斷了精靈的話。“你封了我8歲前的所有記憶,就是為了不讓我知道我是個死人,對嗎?”
“……那我就說吧。是的,妳的確是死了,死在了妳8歲那年的耶誕節,生日。但我們那有個規定———「枉死的孩童靈魂進不了我們的世界。」因此我只好……”話還沒說完,又被希濘打斷了一次,只不過她是跪著的。
“耶誕精靈…那在我走之前,能不能再讓我許個願?”
“……說吧。”
“我想要再次回到爸媽的懷裡,可以嗎……?我不會貪戀你之前贈與我的榮華富貴,不會奢求你給我的面貌……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已經忘了他們10年……可以,讓我回去,跟他們道沒說到的別嗎?”
“確定?”
“嗯。”
聖誕夜後夜,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少女,出現在了一對夫妻檔家中。
“爸爸,媽媽,你們過得好嗎?認得出我嗎?”
“你們看,我現在長大了,不再是之前那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女孩了!”
“對不起呀……當初不告而別,讓你們傷心了。希望……若有來生,我們能再相見!”
“耶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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