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聖誕Lost Christmas./皮皮的記憶迴廊Vol.01(徽章全數派發完畢) -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

霍德爾已經不開心很久了。

小小的孩子抱著哥哥送的大大的熊，孤單地坐在哥哥房間的床舖上，直直盯著沒有人使用的書桌，越看越失落，半張臉可憐地埋在玩具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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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這樣，該怎麼辦啊？」

年輕的媽媽拉著剛回家的爸爸到大兒子房間門口，兩夫妻偷偷摸摸地觀察一個人在房間獨自委屈的小孩。

「安慰安慰他？說哥哥只是去唸書，還是會回家的。」

「也不是沒說過，沒有用啊。」，女人咬牙切齒，壓低了嗓音用氣聲催促，「你也去試試，孩子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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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妻子推到房門口，尷尬的看著瞟了他一眼又轉回頭兀自哀傷的孩子

「霍德爾啊，你在，做什麼？」

「想哥哥，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哥哥去唸書了呀，他想要學畫畫的老師的工作室離家裡比較遠，所以這學期去住奶奶家了。」，男人小心的湊到孩子身邊，蹲下身和孩子平視，「爸爸、媽媽和哥哥都和霍德爾說過了，記得嗎？」

聽到爸爸的詢問，孩子更委屈了，大大的眼瞳立刻蓄滿了淚水，「我沒有答應，沒有。」

說完，把整張臉埋進了玩具熊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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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慌張地抱起哭泣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抱回妻子身旁，用眼神求救著。

妻子用眼神在房內逡巡，掃到男人一起帶回家的蛋糕，驚喜地對孩子提議，「對了，霍德爾要不要一起來準備聖誕節？」

「聖誕節？」，孩子淚眼婆娑，抽抽噎噎地回應。

「對呀，霍德爾一起和媽媽裝飾聖誕樹、準備聖誕大餐，還有準備給哥哥的禮物，好不好？」

「有聖誕節，哥哥就會回來了嗎？」，孩子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遲疑地看著媽媽。

「對呀，哥哥每年都會送霍德爾聖誕禮物對不對？」，看到孩子停止哭泣，男人驚喜的提議，「今年霍德爾也準備送給哥哥的禮物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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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眨了眨眼，想了想收到禮物時，哥哥的笑臉，終於漾起了可愛的笑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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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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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爸爸媽媽安排了許多工作給孩子。

霍德爾要和爸爸媽媽一起整理客廳、挑選聖誕樹、尋找聖誕裝飾、想聖誕菜單，最重要的是，他還要自己準備給哥哥的聖誕禮物。

霍德爾每天都非常忙，但也非常開心，雖然每天晚上還是會跑到哥哥房間裡，抱著哥哥的舊毛衣一起睡，不過他不再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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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禮物了！」，孩子高高舉起自己親手打包的大大的禮物，和爸爸媽媽展示著。

「霍德爾送了什麼呀？」

「秘密，要哥哥才能看。」，孩子慎重地把禮物盒放在聖誕樹下，然後鬆了一口氣地坐在地板上，期盼地問爸爸媽媽

「哥哥會不會很開心啊？」

「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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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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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午後，孩子吃力的搬起椅子，慢騰騰的挪到聖誕樹邊

「要不要幫忙呀？」

女人在一旁拿著裝飾的聖誕星，擔心地看著搖搖擺擺的小孩。

「嘿咻，我可以！」，孩子信心滿滿，在聖誕樹邊放下小椅子，再脫了鞋站上，伸手從媽媽手裡接過聖誕星，顛著腳尖，試著自己完成聖誕樹最後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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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樹比小小的孩子高了一顆頭，孩子舉高了手，還是離樹頂差了一點點的距離。

孩子越努力墊腳，背脊就越向後彎，女人擔心的站到孩子身後，剛想伸手扶住時，有另外一雙大手把孩子整個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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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孩子疑惑地看向孩子身後，發現是爸爸開心的笑臉。

爸爸把霍德爾舉起，讓孩子可以伸手把聖誕星放上樹頂，「完成了！」

「很漂亮！」

霍德爾歪著頭欣賞了一下完成最終裝飾的聖誕樹，覺得總少了些什麼，「以前都是哥哥一起裝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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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現在要去接哥哥了喔。」，男人好笑的拍了拍若有所思的孩子，打斷了他又要兀自傷感的思緒。

「哥哥要回來了嗎？」，孩子驚喜的抱上男人的褲腿，期待的撒著嬌，「我也想要一起去！我也想要早點見到哥哥！」

女人把孩子抱起，搖了搖哄道，「霍德爾不是說要幫忙一起準備平安夜晚餐嗎？」

男人穿上羽絨外套，戴上了毛帽，走向玄關拿出了車鑰匙，「外面下雪了，如果霍德爾感冒了就不能和哥哥一起過聖誕節了，乖乖在家和媽媽一起準備晚餐好不好？」

孩子看了看窗外銀白的雪天，想起了之前感冒，只能躺在床上看著哥哥擔心的臉，慎重的點了點頭，「好，爸爸和哥哥也不要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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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爸爸出門後，媽媽牽起孩子的手，走進已經充滿了溫暖香氣的廚房。

「媽媽來準備晚上的烤火雞，霍德爾能不能準備聖誕麵包呀？」

霍德爾站上洗手檯邊的小凳子洗了手，很有信心的點頭「可以的，哥哥昨天有給我他做的食譜，我昨天也在電話裡答應哥哥要做的。」

說完，站上矮矮的廚房櫃台，舉起手讓媽媽幫忙圍上一件有點大的圍裙，圍裙下的腳尖點得高高的，努力夠到檯面上的麵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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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櫃台擺著平板，上面是哥哥昨天傳給霍德爾的聖誕麵包食譜。

給孩子看的食譜都是手繪的圖片，簡潔的筆觸細心的劃出做麵包的每個步驟，這是少年用課餘時間整理出來讓弟弟學習的──兩兄弟都一樣期待聖誕節的團聚，平常需要多找一些事情做來減少想念。

「媽媽，這樣可以嗎？」他舉起一片裹滿麵粉的生麵糰，抬頭望向正在切蔬菜的媽媽，他的鼻尖和臉頰上沾了些許白色的粉末，看起來滑稽又可愛。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uFfeHCdX
母親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來，「可以啊，但記得別搓太用力，不然麵包會硬的。」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hvCrB3DB
「哥哥會喜歡我做的麵包吧？」小男孩低聲問，手上繼續認真地揉著麵糰。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卻又有些不安，像是需要某種肯定。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6HuAagc9
媽媽低頭親了親孩子圓圓的臉頰，「可以的，你不是這麼努力了嗎？」

※※※

麵包送進了烤箱，孩子忙碌過後的廚房櫃台堆滿了沾滿麵糊的碗盤與廚具，霍德爾乖乖伸出手讓媽媽清乾淨粘著殘渣的雙手和沾滿麵粉小花臉，邊疲憊的打著小小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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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乾淨孩子的臉，媽媽把他的圍裙脫下，輕輕地揉了揉霍德爾的臉，「小寶貝，去睡一下吧，這邊接下來就交給媽媽吧！」

「可是我想要等哥哥。」

「趁爸爸和哥哥還沒到睡一下吧，不然哥哥到了之後你沒精神，睡著了就不能一起過平安夜了。」

霍德爾睏倦的小腦袋偏了偏，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慢騰騰的走到哥哥的房間裡，抱出哥哥的毛毯，挪到了客廳沙發上，倚上抱枕再用毛毯把自己裹起來

「哥哥到了要叫我喲。」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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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少年被爸爸帶回了家，他臉頰被冷風凍得通紅，身上還掛著點點雪花，帶著聖誕節的冷風一起踏進玄關，就看見了客廳沙發上，被毛毯團成一團、睡得臉紅紅的弟弟。

「回來了呀，霍德爾天天都在等你。」媽媽聽到門口的動靜，放下廚房的工作，走上前抱了抱回家的少年與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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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抱了下媽媽，脫下了帶整冷雪的外套，掛在門邊，就湊到弟弟身邊，輕輕地捏了捏孩子的鼻尖，輕輕地笑著，「睡的真熟。」

「哥哥……」，孩子嘟囔幾聲，翻了個身，懷裡抱著的毛毯卻掉到了地上，少年彎腰撿起，輕輕又把被子蓋好，滿意的看著孩子再度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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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努力呢，聖誕樹還有聖誕麵包都是他準備的。」爸爸笑著幫忙把哥哥的行李放進他的房間，「對了，還有聖誕禮物，在聖誕樹下。」

「他誰也不讓看，說要等你回來拆。」

聽到爸爸媽媽炫耀似的說著弟弟最近的努力，少年笑著站起身，跑到房間裡從行李中翻出了一張和弟弟一樣高的大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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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幫我掛起來吧，讓霍德爾醒來第一眼看到這個吧。」

畫板上是雪花、燭光、聖誕樹，還有帶著滿滿笑容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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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少年記得奶奶看到這幅畫時，笑著在空白處寫下這串漂亮的花體字。

他想，這就是聖誕節最好的禮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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