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心目中的理想型情人要具備什麼樣的特質?」
「我覺得不存在理想的情人,可能我已經過了會把理想投射在另一半的年紀,哎呀!我的意思是說許願沒有用啦!哈哈哈哈。但我倒是可以說什麼是不錯的男人,那就是他能在關係中主動付出。」
「老師你覺得在另一半前要怎麼能保持吸引力?」
「注意力要回到自己身上,多多充實自己的內在,讓自己變成一個有趣豐富的人,你可以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擴大自己的生活圈,這樣你在另一半面前就有完整的自我,當然就有吸引力囉!」
「老師你打算幾歲前結婚?」
「欸欸欸!這問題怎麼有一種媽媽的味道呢?哈哈哈哈,妳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問月老。」
「老師妳覺得在你的角色中那個最適合當老公?」
「這是個好問題,在我創作的故事出現不少優秀的男性,你要說哪一個適合當老公,我覺得不是外表渾身肌肉的斯巴達國王,也不是給滿情緒價值的雅典詩人,我反而是覺得是這名配角,雖然他只出現幾頁篇幅,但他在爆發衝突時,展現出理解對方心情的能力,以及開放的溝通態度還有適度的妥協,那種在關係中的彈性柔軟,以及負責任的態度,才是我心目中好老公的條件。」
今天是粉絲見面會,奇怪的是粉絲的問題往往不在漫畫書上,倒是在感情上面,她們對我的期望早就超越漫畫家的範圍,直達感情導師的境界,面對她們情感的困惑,我實在是誠惶誠恐,畢竟我的感情之路也是跌跌撞撞,真正最需要感情導師的人是我自己。
如果不是現任男友阿慶的一路支持,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從上一次感情中的情傷中走出來,記得被前男友張阿豪分手的那天,我的眼淚停不下來,他竟然說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從大學認識他起,八年的感情被他分手時這麼一句話糟蹋,如今回想還是很感傷。
自從我的漫畫紅了起來,阿豪就開始對我陰陽怪氣。原本他就不太認同我兼職畫漫畫,他常說在台灣畫漫畫會餓死,當我畫得漫畫真正紅了,他又在那邊嘮叨,大環境對他不公平,客戶不重視他的專業性,而我為什麼可以靠誤人子弟的漫畫書賺錢。
但這些我都可以容忍,只當他一時沮喪才說出口的牢騷話,真正讓我死心的是那天與前任家人一起吃晚飯發生的故事。
那天晚上我們已經到跟阿豪的父母談婚論嫁的地步,阿豪的媽媽已經將我視作未來準媳婦,她叨叨續續說起家族養豬產業的故事,自己是如何與先生一起打拼。
「我自從嫁過來就夫唱婦隨,每天跟先生起得比雞早,做得比牛累,睡得比狗晚,才有如今這番事業,兒子將來是要接班,你作為我們未來的媳婦呢,妳在家要好好的相夫教子,在外呢要表現知書達禮,要有好女人家的風範,你是我們張家的媳婦,可不能丟張家的臉喔!我的心肝寶貝兒子,以後就要妳多多扶持,你不要嫌媽媽話多,養他到這麼大還真不容易,前幾天我還跟老伴說,兒子昨天不是還包尿布,今天怎麼就要娶媳婦,唉呦!時間可過真快啊!」
我聽了點點頭,不置可否地說:「是!伯母我知道了。」
媽媽說完換對阿豪說:「兒子啊,我知道你在外面工作很辛苦很不容易,你趕快回來接家裡的養豬事業,比你在外面吃別人飯碗強。」阿豪敷衍地連聲說好。
媽媽話鋒一轉對我說:「小芊,妳現在是做什麼工作?」
我冷靜地說:「當漫畫家。有畫一些作品,讀者反應都還不錯。」
媽媽說:「好厲害喔!妳還是個漫畫家,你出什麼作品,說來聽聽。」我從腦海裡跑過一連串書名,《偷嚐禁果:吸血鬼伯爵的誘惑》、《體育間對我使壞的霸道學長》《快樂的被老公折磨到天亮》……好像沒有一本書能對媽媽說出口。
阿豪見事情不好趕緊撒個瀰天大謊:「媽,她是少女漫畫家,畫純純的初戀。」
「原來如此,我跟妳說啦!現在漫畫家都很不道德,整天畫黃色暴力,是要教壞小孩子啊!還好妳不是畫那種漫畫,不然我還真不放心給妳帶小孩,做媽媽最重要的就是觀念要正確,什麼是觀念正確呢?就是女人要有女人味,男人就要有男人味,絕對不能男生愛男生,女生愛女生,這叫亂搞,若是人無照天理,天無照甲子,那這個家就沒藥好救。」
阿豪笑嘻嘻地說:「我知道了,媽妳放心,小芊不是那種女人,她很乖啦!」我聽了頓時無語,什麼叫那種女人,他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對媽說謊,我的漫畫在他眼裡就這麼不體面嗎?
這時有人開門進來,兩個女孩,一個是阿豪哥哥的女兒,正在讀高中,另一個好像是她的同學。
媽媽見到她們說:「寶貝孫女妳回來囉!今天還帶朋友回家。」
孫女是綁著長髮馬尾,帶著黑框眼鏡的女孩,另一位長相帥氣的短髮少女。
短髮少女視線對到時我,她一眼將我認出並激動地說:「是小芊老師嗎?我超喜歡妳畫的漫畫,尤其是上一部《體育間對我使壞的霸道學長》超刺激,學長將學弟撲倒,脫下內褲那一幕,學弟害羞的嬌喘,還有學長痞痞的壞笑,畫得好精彩,小芊老師我可以跟妳要簽名嗎?」
短髮少女說完時,客廳的空氣瞬間凍結,我不想去看媽媽的臉色有多綠,我只看阿豪的表情,此時的他一臉蒼白。
「阿豪,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媽媽說完便把阿豪帶進房間裡,之後我在客廳聽到一個女人哭泣聲,顯然媽媽的情緒正在潰堤,餐桌上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筷子,豎起耳朵聽房間的對話。
「你不是說她是單純的乖女人嗎?你說她哪裡單純?你說啊!你說啊!你怎麼帶這種會畫色情漫畫的女人回家。」「媽!對不起啦!我也是受害者啊!我當初也不知道,後來知道我也勸過她,她不聽我的,我有有什麼辦法。」
當我在客廳聽到阿豪的回應,我的心都碎了,事後回想還好這場婚不用結了,但那天晚上回家我哭了一整夜,隔天手機收到阿豪傳來的分手短訊。
「小芊,忘了我,我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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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當我沉浸往事就無法感覺時間的流逝,回過神才發現粉絲見面會已經結束,現在時間晚上七點多,我要去健身房找阿慶吃飯,這時後他應該上完重訓課。
其實阿慶根本不必為了我上重訓課,我沒有他想得那麼喜歡肌肉男,我眼光會落在肌肉男身上,純粹是工作上的習慣,為了提升作畫功力,平日就要多多觀察路人,從路人身上蒐集創作的素材。如果阿慶知道我選擇他的原因,也許他就不會那麼沒自信,他遠比他認為的自己迷人的不止十倍,在我漫畫中常常有以他為原型的角色客串演出,阿慶卻不知道,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他,我內心真實的慾望。
我走進健身房,對正在槓鈴硬舉的阿慶說:「阿慶你不用這麼拼命重訓,我其實沒那麼喜歡肌肉,你不一定要練出腹肌,原本的你我就很喜歡。」
阿慶舉起60公斤的槓鈴,自顧自硬舉,好像聽不見我說的話。
「阿慶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阿慶放下手上的槓鈴說:「妳是在安慰我,對吧!放心,我已經不會玻璃心,我一定會讓妳對我目不轉睛,妳眼鏡洗乾淨,等著看我變肌肉男吧!」
說完阿慶又繼續硬舉,我嘆了一口氣,現在的阿慶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把內心武裝起來,我說的話他根本理解錯誤,阿慶不是原來會重視我、傾聽我的阿慶,現在的他不是我的情人,而是一名戰士,正在跟幻想中的斯巴達國王決鬥,勢必要從國王手中將我的心奪回來,但他並沒有發現我的心一直圍繞在他身上,我漸漸地發覺阿慶想舉起的不是眼前60公斤的槓鈴,而是身為男人的自尊。
也許這也是件好事,如果阿慶練出肌肉,或許能加強他的自尊心,但我擔心的是他會不會為了求好心切,讓自己受傷。
「阿慶,你現在還不適合舉到60公斤,先從40公斤開始。」一名留著一小撮山羊鬍的教練發現到阿慶私自加重量而走過來關切。
「我知道了。」阿慶說完便拿掉20公斤的槓片,將這一切經過看到眼底的我,萌生許多疑問。我需要為了照顧男友的自尊心,而改變自己嗎?這是我的責任嗎?是我害他變成這樣嗎?
越想越困惑,我不自覺朝健身教練兩眼放空。
此時健身教練看了一眼阿慶的動作,眼球像是快速的雷射掃描器,確認阿慶的動作標準後,便走到另外一個女學員,改用熱情的態度地指導她的動作。
「妳的動作已經很標準了,但妳這裡屁股應該要再下去一點,欸,這樣就對了,妳做得很好。」我發現到這名教練對男生與女生有差別待遇,實在有點大小眼,我不太喜歡這種人。
「妳又再看肌肉。」阿慶忽然不爽的說
「我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妳少來,妳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偷看健身教練的肌肉。」
「你又來了!不要那麼容易吃醋。」
「妳才又來了!」
「是你又來,是你。」
「是妳不是我,是妳。」
「好好好好好,是我,都是我。」我實在不想跟他吵架,他可不可以成熟點,真的好幼稚。
「小芊妳放心,假以時日我會鍛鍊成妳愛吃的肌肉猛男,到時候我要讓妳對我愛不釋手。」
「哈哈哈哈!什麼跟什麼啦!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天哪!救命!我好想拋棄眼前這個男人,但有時候我又會被他孩子氣的話逗樂,沒辦法阿慶在愛情中的坦誠與脆弱是他迷人的地方,但同時他也帶給我不少甜蜜的負荷,假如他在更有自信一點,我們的關係應該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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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增進阿慶的自信,每晚的做愛我更加小心翼翼,絕對不能再發生上次的失誤,把阿慶的名字叫錯成斯巴達。於是我開始發揮身為女人應有的天賦「床上的演技」,如果在床上能表演出享受在做愛的性高潮,藉此滿足阿慶的自尊心,何樂而不為呢?
當阿慶做完前戲親吻和愛撫後,他放進去壓在我上面橫衝直撞,我開始女人的表演,我明白女人忘情的呻吟是男人的春藥,豪不吝嗇叫出「咿啊咿啊咿啊啊啊!」阿慶收到鼓勵,更加賣力地在上面嘿咻嘿咻。
這些都只是基本功,最重要的是如何回應阿慶每次做愛必問的問題
「小芊,妳舒不舒服?」
「哦哦哦!天哪!我好舒服,你把我弄得好爽呀!」我言不由衷,繼續咿啊咿啊咿啊啊啊。
「小芊,妳高潮了嗎?」
此時,我想翻白眼,拜託還差遠了呢!但我還是說:「寶貝,我我我……快去了。」
這時阿慶露出的笑容像孩子一樣,他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單純的男人。
「小芊我強不強壯?」自從他重訓後,這個問題也被加進做愛必問清單。
「喔!寶貝你又變壯了!學費沒白繳。」我像孩子哄著他說,這時候我們換了姿勢,改成他從後面撞我。
「小芊,我要讓妳爽到明天鐵腿下不了床。」
「喔喔哦哦!不要啦!」我口是心非,心裡想說的卻是:你儘管來吧!我才要把你弄到腿軟,你可不要太早投降。
不知不覺阿慶好像要高潮了,動作開始變快,忽然阿慶猛然將我用力抱緊,身體一陣顫動後,將愛液注進。
結束後阿慶氣喘吁吁躺在床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當我凝視他的眉宇,感受到他的信心提升不少,看來我今晚的演出相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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