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無聲,星光如淚,灑落在艾利亞孤獨的身影上。她靜靜地坐在村莊邊緣的一棵老樹下,手指輕輕拂過冰冷的草地,仰望著無盡的蒼穹,淚水無聲地滑落。
「陽翔……對不起。」她輕聲低喃,聲音帶著破碎的顫抖,彷彿每一個字都在刺痛她的心。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就不必回到那個你早已失望的人間。」她垂下頭,手指輕輕握緊,像是試圖抓住什麼,但掌心卻空無一物,「你曾告訴我,人間的冷漠與無情讓你想離開,但我卻親手將你拉回了那個讓你痛苦的世界。」
她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是陽翔的身影。那時的他,還不是艾爾迪斯,不是那個冷酷無情、以平衡為最高原則的執行者。他只是陽翔——那個與她一同守護生命,充滿希望與溫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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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艾利亞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是夢魘時的模樣。那天,陽翔在一場車禍中奄奄一息地倒在路邊,周圍人群的喧嘩、救護車的鳴笛聲,似乎都無法喚醒他的意識。
而艾利亞——當時仍是夢魘的她,化作一縷微光,悄然來到陽翔的身旁。
「陽翔,醒醒。」她的聲音溫柔得像一縷清風,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陽翔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帶著茫然與痛苦。他看著面前這位金髮女子,聲音虛弱而沙啞:「你是誰……這裡是……」
「我叫夢魘,」她輕輕一笑,金髮在光中閃爍,「這裡是你與現世之間的交界點。我來,是想給你一個選擇。」
「選擇?」陽翔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選擇什麼?」
「成為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夢魘蹲下身,與他平視,語氣中透著溫柔與期盼,「你的一生,也許在別人看來平凡無奇,但你的靈魂卻擁有無與倫比的潛力。如果你願意,我會賦予你力量,讓你成為維持世界平衡的存在。」
陽翔低笑了一聲,帶著苦澀與諷刺:「守護者?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拯救這個冷漠、令人失望的世界?」
夢魘微微低下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哀傷:「陽翔,我知道你對人間的失望,你認為它不值得守護。但如果沒有人去守護它,那麼它只會變得更糟。」
陽翔沉默了,他的目光中充滿掙扎:「你為什麼要選我?這個世界上,應該有比我更適合的人吧。」
夢魘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她輕聲說道:「因為我相信你。我看見了你靈魂深處的善良與堅韌,你也許不相信自己,但我相信你。更何況……」她的語氣忽然變得輕快起來,嘴角帶著一絲調皮的笑意,「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找別人了。」
陽翔愣了一下,隨即輕輕嘆了口氣:「你真是狡猾……」
夢魘湊近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陽翔,你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好不好?我也會一直陪著你,和你一起守護這個世界。怎麼樣,這交易不虧吧?」
陽翔看著她,那雙眼睛裡透著真摯與期盼。他終於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好吧,你贏了。不過說好了,你得陪我。」
夢魘笑了,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當然!」
那時,陽翔還是一個剛剛踏上「守護者」道路的年輕靈魂。成為守護世界的神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需要經歷重重考驗。夢魘在他身邊引導著他,但真正的努力,卻只能靠陽翔自己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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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翔的第一個挑戰,是學會面對並遺忘過去。他過往的生活並不幸福,尤其是國中以前,那些霸凌他的記憶如惡夢般纏繞著他。他記得被同學圍在牆角,被嘲笑、推搡,甚至被奪走心愛的書本。他記得那些陰冷的目光和冷嘲熱諷,記得自己無助地蜷縮在角落裡,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麼是我?」
夢魘看著陽翔一次次被記憶拖入深淵,她並未強行將他拉出來,而是輕輕坐在他的身旁,用溫柔的語氣對他說:「陽翔,你的過去是你的一部分,但它並不能定義你的未來。那些傷害你的人,只是你成長中的一片陰影,而你擁有足夠的力量去照亮它。」
陽翔沉默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他開始嘗試,每當那些過往浮現在腦海時,他便提醒自己:「那只是過去,已經結束了。」他將那些記憶像枯葉一般撿起,然後輕輕放進心底的一個角落,不再讓它們佔據整個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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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守護者的第二步,是學會接受並擁抱新世界。陽翔的訓練不僅僅是強化他的心靈,還包括身體與意志的磨煉。他必須穿越不同的時空,解決那些威脅世界平衡的危機,與無數陌生的生命接觸,感受他們的痛苦與希望。
一次,他被傳送到一個正在經歷戰亂的時空。那裡滿目瘡痍,廢墟中滿是流離失所的百姓。他看到一個孩子,跪在父母的屍體旁,哭得聲嘶力竭。陽翔的內心被深深觸動,但同時,他也感到無力。
「我該怎麼做?」陽翔問站在一旁的夢魘,語氣中充滿了迷茫與自責。
夢魘輕輕扶住他的肩膀:「你不能改變一切,但你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去幫助那個孩子,給他希望,這就是你的力量。」
陽翔深吸一口氣,走到孩子身旁,蹲下身輕聲安慰:「我會幫你,你不會孤單的。跟我走吧,這裡不是你該逝去的地方。」從那一天起,他學會了如何將自己的力量化為溫暖,去撫平那些他力所能及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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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翔一次次挑戰自己的極限,一次次從挫折中站起來。他開始明白,守護的真正意義並不是改變一切,而是用自己的存在,讓世界多一分光明。夢魘在他身旁,看著他從一個懷疑自己的少年,逐漸成長為一個肩負使命的守護者——艾爾迪斯。
在一次完成任務後,陽翔站在時空裂縫前,回頭看向夢魘,眼神中不再是當初的迷茫,而是堅定:「你說得對,我的確有力量去改變一些事情。也許,我可以成為你所期待的那個守護者。」
夢魘笑了,眼中帶著一絲欣慰:「我一直都相信你,陽翔。不,艾爾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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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亞從回憶中拉回現實,淚水早已濕透了她的臉龐。她輕聲喃喃:「陽翔,你為了這個世界付出了那麼多,但我卻毀了你的一切。」
「你一定恨我吧。」艾利亞喃喃,聲音微弱得幾乎被夜風吞沒,「因為我殺了你,你便會忘了我們的一切,忘了我們共同度過的時光,忘了我們曾經肩並肩守護的信念,而回到那個你曾感到絕望的世界。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因為我殺了你。」
她的手放在胸口,彷彿能感受到那天戰鬥時,他的心跳在自己手中逐漸停止的感覺。那一瞬間的恐懼、痛苦與絕望,至今仍纏繞著她的靈魂。
「如果當時有其他的選擇……」她的聲音因哽咽而斷續,「但沒有,如果我不這麼做,咒就活不下去……你一定覺得我太軟弱了吧?連你都無法守護的人,卻妄想保護其他生命。」
夜風輕拂,像是帶來了遠方的低語。艾利亞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眼神中滿是愧疚與不甘:「陽翔,我知道你不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你,但我也明白,你不該忘記我們的過去,那是你靈魂的一部分,是我們共同走過的道路。」
她的聲音變得堅定了一些,雖然淚水依然流淌:「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讓你記起我們的一切。不是為了贖罪,而是因為你本不該被遺忘。」
她緩緩站起身,目光投向遠方的村莊,眼中閃爍著一絲微弱的光芒。那是她唯一的信念,也是她在痛苦中唯一的支撐。
「陽翔……請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換我來守護你。」
話音剛落,微風掠過,拂起她的金髮,猶如夜空中一縷迷失的光芒,卻堅定地朝著希望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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