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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谷邊緣,廢墟之中,夜幕深沉,熔岩的紅光映照著斑駁的石壁,周圍一片死寂。三人暫時躲在一處倒塌的神社遺址中,廢墟的石柱和破碎的屋簷勉強遮住頭頂,但濃重的硫磺氣味與高溫依然讓每一口呼吸都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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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坐在牆邊,背靠著冰冷的石柱,目光緊緊盯著坐在另一邊的千影。千影蜷膝而坐,頭埋在手臂間,整個人顯得無比頹然。修一郎靠在另一根石柱上,右手握著刀柄,低頭注視著地面,臉上掛著一抹說不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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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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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怎麼辦?」茜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冰冷而直白,打破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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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沒有抬頭,聲音低沉而沙啞:「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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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茜微微瞪大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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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依然沒有抬頭,他的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袖子,語氣中充滿疲憊與無力:「焰丸的力量超出了我們的能力……就算我們拚盡全力,也只是送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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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聞言猛地站了起來,目光中充滿怒意:「你在說什麼?你不是一直說要守護人妖之間的平衡嗎?現在你居然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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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眸中少了以往的冷靜與堅定,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他低聲說:「或許焰丸是對的……和平只是個幻想,平衡也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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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緩緩站起身,目光落向遠處的焰谷,聲音冰冷而疲憊:「也許妖怪與人類注定無法共存……或許,我們根本不該阻止焰丸。讓這一切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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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愣住了,手不由自主地握緊腰間的短刀,目光中滿是憤怒與失望:「稻葉千影,你就這樣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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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沒有回應,只是將紅珠念珠收起,轉身朝著焰谷的方向邁出一步。他的背影顯得無比孤獨,像是一片即將凋零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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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眼中燃起怒火,猛地追上前,一把抓住千影的肩膀,用力將他轉過身來。她的聲音顫抖著,滿是質問:「你就這樣放任焰丸毀掉我們的家園嗎?那你跟他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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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的目光與她對視,但很快就躲開了。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至少,我不會再讓你們陪我一起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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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一起送死?」茜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中透著悲憤與絕望,「所以你寧願放棄,也不願試著去改變?你這種軟弱的模樣,還算是什麼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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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低下頭,沒有反駁。茜的話像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內心,但他卻無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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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茜用力推開他,雙眼微微泛紅,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失望,「我還以為你是個能讓人信任的守護者,但現在看來……你只是個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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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嘴唇微微張開,但最終什麼也沒說。他的目光飄向遠方的熔岩湖,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陰沉與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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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轉過身,怒氣沖沖地走回石柱旁,低頭擦拭著短刀,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修一郎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千影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苦笑:「看來,你們兩個都快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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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郎!」茜猛地抬頭,聲音中帶著怒氣,「你難道不覺得千影的態度讓人惡心嗎?他居然想放棄,讓我們白白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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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郎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一絲輕佻:「喂,小姑娘,別這麼激動。占卜師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會崩潰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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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茜冷笑,目光中帶著怒意,「我們都在為了阻止焰丸拚命,他卻要逃避,你居然覺得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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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郎放下手中的刀,緩緩站起身,雙手插在腰間。他走到茜面前,語氣中多了一絲難得的正經:「小姑娘,我不想幫他說話,但說句實話,你自己不也在動搖嗎?要不然,為什麼你這幾天看他的眼神變得這麼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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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的身體僵了一瞬,目光微微閃爍,但很快又變得堅定:「我動搖又怎樣?至少我還有勇氣站在這裡,還在努力抗爭,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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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郎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錯,你比他更勇敢,但現在不是分裂的時候。如果我們想活下來,就必須把這個占卜師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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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沉默了,目光飄向遠處的千影,內心依然充滿矛盾與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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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郎轉過頭,看向千影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痞笑:「喂,占卜師,別裝死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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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沒有回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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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郎嘆了口氣,語氣變得稍微嚴肅了一些:「你不是說和平很重要嗎?現在就放棄了,那和平還有個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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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的身體微微一顫,但仍然沒有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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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和平真的不存在,那我們就去創造它啊。」修一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堅定,他一步步走向千影,目光中帶著少有的真誠,「至少,我還不想死在這裡,連一點希望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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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終於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掙扎。他看著修一郎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從裡面看到了什麼東西——不是虛假的希望,而是一種決然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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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郎……」千影低聲喃喃,心中的黑暗似乎稍微被驅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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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郎咧嘴一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占卜師,你還有我們。要是我們全死了,你再放棄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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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愣住了,隨後微微低頭,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他知道,自己還沒輸,還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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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繁星點點,熔岩湖的紅光依然閃爍。千影、茜和修一郎再次坐在一起,氣氛雖然依然壓抑,但彼此之間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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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能贏嗎?」茜低聲問,語氣中多了一絲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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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目光變得堅定:「我們不一定能贏,但至少,我們得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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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郎聳了聳肩,笑著說:「這就對了,占卜師。要是死,也得死得有點尊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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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輕輕笑了一聲,雖然很微弱,但卻讓整個夜晚少了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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