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天際,神俯瞰著大地。
他的目光冰冷,穿透雲層與山巒,落在那群不堪入目的物種身上——人類。
他們渺小、脆弱,既不如天使般優雅高貴,也不如精靈般純淨美麗,甚至不及侏儒那般智慧。他們的城市是泥土堆砌的,粗陋且無序;他們的爭鬥無窮無盡,內訌與背叛比外敵更加頻繁。
「他們是一個笑話,」神低語,聲音像雷霆般迴響在空中。「不過是為其他物種提供養分的腐朽存在。他們的每一次進步,都是踩在彼此的屍體上。他們甚至毀滅自己的家園,只為了微不足道的私利。」
祂對人類沒有絲毫的耐心,更不願付出。在祂眼中,人類是整個世界最瑕疵的產物,是失敗的象徵。他願意看著他們滅亡,將大地還給那些更值得存在的種族。
但這時,一個聲音從凡世響起,穿過濃密的雲霧,直達祂的耳邊。
「神啊,祢看錯我們了。」
說話的是一名人類,名叫艾克沃恩。他站在群山之巔,手握斑駁的長劍,眼神堅定地望向虛空。他不是國王,也非賢者,但他的聲音充滿力量。
「我們或許不如天使的優雅,沒有精靈的高貴,沒有侏儒的智慧,也沒有其他種族的天賦。但我們有一樣祢忽視的東西——生命力。我們能在最貧瘠的土地上生存,能在最殘酷的環境中找到希望。我們的抗壓性,正是我們的特質。」
神靜默了片刻,祂從未如此認真地看過一個人類。他俯視著艾克沃恩,像一位不屑的評審審視台上的舞者。「生命力?」祂冷冷地說:「抗壓性?那不過是你們掙扎求存的可笑藉口。當風暴來襲時,你們會像野草一樣被連根拔起。」
艾克沃恩微微一笑,抬起了頭,毫不畏懼的迎接著那無形的威壓。「或許祢是對的,我們確實像野草。但祢有沒有注意到,野草無論被燒毀多少次,都會重新長出?我們的人性或許有陰暗面,但正因如此,我們才知道如何克服、如何前進。我們不是完美的物種,但我們是能夠改變的物種。」
神不再說話,祂的眼神微微閃動。這樣的話語,祂從未在其他生靈中聽過。那些被他珍愛的種族——天使、精靈、侏儒,早已被他們的天賦限制,按部就班地活著。而眼前這個人類,這個名叫艾克沃恩的凡人,卻帶來了一絲不同的可能性。
「很好,艾克沃恩。」神終於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我給你一個機會,證明給我看,人類能超越他們的缺陷。讓我看看,你所謂的生命力,究竟能走多遠。」
艾克沃恩低頭行了一禮,卻並未低聲下氣。他的目光依舊堅定,像是一團微弱卻不滅的火焰,燃燒在神的注視之下。
於是,神不再試圖抹滅人類,而是在高天之上靜觀其變。他不相信艾克沃恩真的能改變他的想法,但對這場試煉,他有了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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