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但春雨哥哥才是我天菜──所以米腸對不起!你乾脆地放下這段感情,希望你哪天有了新的戀情,我會誠心誠意的祝福你,謝謝你──!」也趁這個機會也澄清自己的心意。
「米腸不要灰心!失去的戀情就由我填補!沒了愛情,你還有我啊──!想哭就哭,我的胸就是你的胸,等你情緒平靜下來在繼續說,我會一直陪著你,你這樣我會心疼的!我誓死都會跟在你的後面,推你一把的!」劉牛腱溫熱的淚水順著兩頰掉落,也不認輸的發起告白宣言。
懷著可能會在大家面前遭到拒絕的傷害,不僅需要極大的勇氣,也需要一份純粹的衝動才能做到,這便是學生時期特有的青澀感情。
然而為愛發聲的黃米腸與劉牛腱獲得了熱烈的掌聲,純純的愛感動一批人。
紛紛開始上演一場破冰告白…
「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或許很糟,你可以選擇不妥協,但你不要一直找蔥蔥她們的麻煩!黃米腸,你的勇敢我一直都看在眼裡,但請不要因為自己的實力很強就能亂取笑人,少自傲了!有時間也多看看我啊,傻瓜──!」吳百頁使勁吶喊。
「其實我不小心聽到了…有人每天晚上在廚房後門偷偷練習告白。米腸,你一直跑去戲弄蔥蔥就是因為喜歡她,對吧?豬耳你太忌妒蔥蔥被告白,所以一直假裝遠離米腸,這可不好喔。放棄吧牛腱,薑薑跟蒜蒜蒜不是你追得起的人,一次追兩人可是是劈腿的行為,而且你跟她們的頻率差太多了。報告完畢!」歐陽甜不辣誠實公開黃米腸、楊豬耳跟劉牛腱的小秘密。
看著歐陽甜不辣說了藏在心中的秘密,馮豆包也道出學校的秘密。
「校長向來非常喜歡吃糊食,只要是我們覺得難吃的食物他都愛。為了推廣他所愛的食物,才下令學校的營養午餐都以糊食為主。不過最讓我掛心的是…聽百頁跟豬耳說,最近女生們的衣物不是都會消失不見嗎?其實東西並不是被爆香跟牛腱拿走的,是廚房的林掌廚。好幾年前的晚上我肚子餓想偷偷去廚房拿點東西吃,結果就發現林掌廚在拿你們的衣物,我記得他嘴裡一直喃喃自語的說『女孩子穿過的布料能讓食物的味道更香,對未來會很有幫助,我不會忘記你們的貢獻』,這樣。呼──終於說出來了,心情真爽快。謝謝千卡叔叔給我們這個時間抒發壓力!」
孩子們接連下來投出好幾顆震憾的告白彈,幸好關鍵人都不在場,所以整班人馬不用被抓去課後輔導。
隨後大家爭先恐後的輪流告白,就怕傳達的內容沒有聽清楚。
最後連新鮮組的兄弟們也覺得很有趣,每一位都呼喊了起來──
「我也要說──林掌廚煮的飯菜真的有夠難吃,就算你在組裡非常重要,可是飯煮得真的是有夠難吃、真的非常難吃,肚子會壞光光啦!我們一直不帶著腦袋吃飯也是有極限的啊!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滷味這麼好吃?新鮮組的伙食卻這麼難吃,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大家好我是楊鮪魚,我也要反應──為什麼進入新鮮組這個大家庭需要改名?而且改名還不能由我們自己決定,明明取『楊鮭魚』跟『楊湯姆』都很好聽,為什麼都被駁回?我需要有人解釋解釋!」
「這我也有同樣的問題!海鮮王大人都能叫彼德,為什麼我不能叫鮑比?取個『美味路易斯安納』也不錯啊!聽千卡大人說,這名字是龍之鎧甲的真正名字。人裝合一不好嗎?」
「雖然我不想支持誰,也沒什麼陣營立場。其實冒險者學校跟新鮮組的伙食都是一個樣子對吧。不要以為把食材打成水就能敷衍了事!掌廚真的有嚐過味道嗎?另外最近我發現有家滷味超好吃的,聽說只開在晚上,有誰晚餐想去吃個冒險滷舌放鬆一下啊?那邊的服務跟價格很漂亮哦!」
一各個道出秘密、心聲的人,開始對過去存在的疑問有所釋懷了。
滿載著歡樂與糾結複雜的情緒下,一池爆香的情緒也跟著受到影響,一口氣爆發多年忍受的不愉快。
「這學校怎麼樣都會有講不通道理的事情,有的人他聽不懂人話,還有的人他們毫無活著的價值。一個人最白木的階段就是見習冒險者,明明什麼都做不到卻覺得自已最厲害的年紀。隨便備挑釁一下就會像猴子一樣,一群渾蛋──!真正面對老師的暴行時,你們的沉默才是最大幫兇…就沒想過蔥蔥她們的感受嗎?沒有!你們這群人就跟菜猴沒兩樣,只會逼迫他人送死。現在好啦,現在大家就來到這個可怕的地方……什麼願望都還沒完成,一切就結束了。另外…給我聽好了混蛋老爸!就算你的人品再怎麼爛,過去再怎麼風流,現在再怎麼窩囊,你依然是我爸!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多聽聽我的建議,如果連我都不關心你,你就真的是一個老廢物──誰叫我是你唯一的女兒啊!別給我真的停下腳步,不然我真的會離開妳,給我振作點啊混帳──!」對大聲公吶喊。
而一池爆香的告白,一池菲力聽到了──
一池菲力一路上從迷路到找到新鮮組的足跡線索,終於趕上他們的腳步,恰好也聽到一池爆香的真情流露,實在感動。
心緒受到共鳴的一池菲力也流起眼淚,邊掛著鼻水,邊一起大哭自白。
「嗚嗚嗚嗚嗚──對不起,爆香!是爸爸錯了!我是這麼的卑鄙。我是多麼的膚淺。以孤獨與不安為盾牌竟然對四位做出了這樣的事…原以為忘記蔥蔥、薑薑、蒜蒜蒜就能展開美好的新生活,結果到頭來還是一場悲劇!我是裡面中最渣最甘蔗的渣男…我會用餘生的每一天來懺悔,我不祈求你的原諒,只求我們五人能像一個家庭一樣一起吃個飯…我好想妳們啊──爆香、蔥蔥、薑薑、蒜蒜蒜!」多餘的淚液從眼睛流出。
這瞬間大家才知道鬼隨蔥蔥、築鍋薑薑、丸美蒜蒜蒜,這三人是一池爆香的妹妹。
不知已經過了多久了,在一池爆香懂事之後就知道一池菲力是位油嘴滑舌不講承諾的人,第一次、第二次或許還會相信那荒唐的事;而這次一池菲力的那一張嘴巴,真的講出一則足夠震驚她的資訊、是那份藏在心中的秘密。
正當一池爆香越來越錯愕且慌張時,千卡長者看準時機又重拾發言權,讓即將失控的告白小活動就這麼落幕。
「大家辛苦了!雖然不太想打斷大家的情緒,可是現在我們還在地下城。有想說什麼還是吃什麼,等出去後在說。因為我們就快到第一層的銜接點囉!」
「可是…」一池菲力舉手提問:「事件的起因不就是海鮮王彼德,那只要他收回這次任務,事情不就能圓滿結束了?大家也不用陪他一起去送命的去找什麼稀有食材,不是嗎?」
「爸,你在說什麼…那個…她們已經提前先出發了。雖然不知道現在在哪…」
「她們是指誰?」
「…她們啊!妹妹她們啦──」一池爆香講起自己妹妹們的名字顯得羞澀許多。
廚房探險隊為了努力達成班主任給予的重要任務,仍還在努力奮鬥著。
如果海龍王彼德就這麼撤回任務,也無法立刻叫她們三人馬上逃出飢餓地下城。
那若是不幸,她們真的永遠回不來呢?
大家也不能怎麼辦,只能怪她們運氣不太好,無緣享有生命。
失去生命個體在每分每秒都發生在地下城,所以死亡什麼的已經是司空見慣的常態,今天多一個生命、失去一個生命,無分貴賤,均屬一代表一個統計數字。
現在大家卻得面臨,選擇究竟是要犧牲三人拯救百人還是犧牲百人拯救三人,重要選擇。
「我知道這樣非常很自私…但若問我為了拯救三人得犧牲百人,和拯救百人得犧牲三人會選哪邊,我一定毫不猶豫回答後者。」一池菲力堅信。
「渣男老爸!」
「我知道妳的意思…可是有些事不能單憑善不善良就能決定的事啊!爸爸也想要挑一條帥氣的選擇讓妳刮目相看!可是就是沒辦法啊!光是生活,就費了力氣了,哪有那種精力去反抗那些妖獸…自保都來不及了…還選擇救別人…」
一池菲力邊講著邊掉淚,一池爆香也沒責怪爸爸,他知道一池菲力拼命的努力,即便努力的方式很笨拙,但他也是適時的在調整自己的步伐。
只是一池爆香不知道一池菲力過去有承受那些無法估計的壓力,才變得像今天這樣頹廢。
「…難道沒有拯救所有人這條路可選嗎?」一池爆香抿著嘴唇。
秉持著不同主義,卻無能為力解決當下現況。
氣氛又陷入一陣尷尬…
「好的──!那麼我們偉大的海鮮王大人,你的選擇是什麼呢?是收回宣戰,整隊撤回地下城。還是收回宣戰,大家一起到神殿去接廚房探險隊。請選擇!」
海鮮王彼德不服輸的選擇第三個選項,拒絕以上提議:「不收回,我們繼續健身。那幾個小鬼的死活又關新鮮組什麼事,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自己沒那個力量…」
這回海鮮王彼德他有所防備,看清千卡長者的出其不意攻擊,轉而先發制人的持刀突襲,卻硬生生的被單手奪白刃,一捏即成塵。
於是徒手又捏碎海鮮王彼德的武器與胸甲。
「為什麼啦──」欲哭無淚。
「要問為什麼啦,我也不知道。」
一池菲力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指,默默給對方一個讚,仍覺得千卡長者的異國口音非常有藝術氣息。
新鮮組的兄弟們也紛紛豎起拇指,稱讚海鮮王彼德的犧牲演出。
「好好好,撤、都撤!全都給你們決定!」妥協同意。
千卡長者為何那麼厲害,為何至今為止都隱藏實力,海鮮王彼德已經無法從過去去評斷他這個人。
印象中,他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搞笑藝人,會讓他入組就只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很真誠的再為他人賣命的跳樑小丑。
而現在海鮮王彼德也只知道他觸到千卡長者的底線──一旦自己再頒出輕視他人生命的命令,龍之鎧甲應該會直接蕩然無存。
至今為止,海鮮王彼德也沒做過什麼危害的他人的惡事,頂多就是把提供有毒不新鮮餐點的帝國漫遊者給砍出這個世界線。
這一群熱血陽剛的新鮮組,比起做那些騷擾店家、武力威嚇、收取保護費的無聊事情;他們更關注健身,吃什麼稀有美食能有效健美,去哪裡能有助於強健身體,這些課題才是他們的全部、更是他們建立自尊與信譽的招牌。
雖然他們持有大量的稀有武裝,在與他人的溝通連結上也有很大的代溝,難以親近,但還是以守護滷味大河的治安為主要志業。
運輸新鮮食材提供給當地民眾,也只是他們想分享新鮮的好料。除了提升滷味大河的生存品質外,更多的是能取得海運換貨交易的貿易管道,有益於大家一起吃原汁原味新鮮健康的食材,因此這份物業也是他們引以為傲的部分。
「海鮮王大人說得對,我們繼續前進健身!」千卡長者帶頭呼喊道:「男子漢一言既出,妖獸難追!」
「追──!」新鮮組的壯士們氣勢高昂的吶喊。
「為仁之本,誠信是立足之道!」
「道──!」
「新鮮的最對味!」
「味──!」
「全數全進!」
「超新鮮──夠對味──肩並肩──很麻吉──!」
由千卡長者領銜帶隊,後面緊接著百人鎧甲大隊,陸陸續續跟隨在後。
此時此刻再也沒有在意誰是領頭人,全都露出颯爽的目光,他們展現自己的肌肉呼喊「新鮮!健身!好口味!」的口號跟隨著衝鋒。
海鮮王彼德喃喃低語:「痾…不是啊…領軍的人是我不是你啊…」
「好哦!」
千卡長者也很隨興的將帶隊的首位轉給海鮮王彼德。
「可以的!大家跟上!加油!」黃米腸撐著身子,逼自己跟上新鮮組的腳步。
可是腦袋一頭熱的黃米腸卻忘記其他人不像他如此堅強,每個人都因超過原有的身體負荷,真正開始體悟到地下城的異常折磨。
「還要走啊……我已經不行了…好熱…好想吐…好想回家…」楊豬耳因適應地下城的劇烈溫差感到異常不舒服。
「好想睡…好餓…」劉牛腱則是身上的糧食已吃完許久,早已頭暈目眩。
「你們是多會吃啊,不是有準備超級大份量的緊急糧食嗎?」一池爆香好奇的問劉牛腱。
歐陽甜不辣毫無半點幹勁的插話。
「不知道是哪個路過的冒險者把我們的糧食偷走了。全班三天份的糧食就剩一天的份量…」
「啊…」
此時,一池爆香想起昨日跟帝國漫遊者的機器超人一起開心的大吃一頓。
那一頓不計成本與份量的青龍醬…
兩人渡過非常快樂的晚上,聊到將近早上才道別。
而那沒洗的大鍋子與勺子也因為自己的懶散,全數都丟到瀑布裡,解決不想洗廚具的問題…
「難道爆香妳……」
「怎怎怎麼了!」
「妳有看到食物小偷的樣子嗎?」
一池爆香傻笑的蒙混過去,順勢掩蓋昨晚的真實。
「這給你們,餓的話先吃。雖然只有一點點…」身為見習冒險者治癒組的隊長,見許多同學的體力已經達到上限,便拿起僅存的涼水發給需要的人。
「不不用了,我還很飽…」一池爆香推手拒絕。
「別說傻話,給我好好補充營養!就算要倒下,也不能比我們治癒組早倒下,快吃吧!」
吳百頁那捨己救人的心也觸動兆花干、歐陽甜不辣及馮豆包。
見習冒險者們自主性的將糧食重新分配,拉高攝取營養的條件,開始進行最低極限的體力消耗戰。
他們認清自已的軟弱,但不能用因為軟弱這藉口來停下腳步。
現在若停下腳步,就真的玩完了。
──以見習冒險者身分直接闖入二十層是創校以來的同一遭,現在他們來到了見習冒險者們未曾看過的神祕空間──石製的方塊空間,四面環壁有著神祕符文與香味,這轉台間的緩衝區是第二十層的終點,更是連接第二十一層的起點…
「吼哈,吼哈…」
新鮮組開始自信滿滿地拉著筋骨。
「各位小朋友!休息一下後,我們就來一起做個新鮮健康操。熱身完後就是青春的直奔第三十層囉!」
千卡長者貼心提醒等會新鮮組要做的行動。
「蛤…」
這是見習冒險者們的一致反應。
地下城的生態瞬息萬變,人也好,地下城也好,他們一丁點沒有任何頭緒。
「爆香…我們還是乖乖的回頭或許比較安全吧。」
「這回我非常同意爸爸的話……」
「好想回家…」
「我也是…」
父女倆的臉上一片死灰,眼角噙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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