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棋師 - 十五、最後一步棋，不尋常

後方的軍師目瞪口呆，看著前方的棋子下在偏離的位置，人神不再合一。

名人表情肅穆看著這一步，下一秒，饒富趣味的將這步棋鎖在眉心。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rsX2QXZO

等鏡光回神，看到自己的姿勢，被下蠱了嗎？

「誰下的？不！」

他突然不知怎麼把手指收回，指尖沾黏在黑子上，顫抖著，棋盤發出微微振幅。

看著那隻毛骨悚然的手，好不容易抽回，卻無法理解它怎麼了，拉門一開，倏忽站起，沒來由地拔腿往外衝。整間棋會所的客人驚訝地起身查看。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Fb4meeA4

這下，反而是名人被震驚了，鏡光的突兀，讓黑白棋灑了一地。臨近客人蹲下來幫忙收拾，邊打聽：

「他下得怎樣？」

名人看著棋盤上毫無破綻的開局：

「應該是職業等級的，至於棋力就很難講了。」

他默默看著最後一步棋，不尋常⋯⋯，這一步很不尋常。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cKyIWZTj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dgi4jBIJ

鏡光拼命跑，跑到街上還止不住，抓狂的跑，接連兩個捷運入口被拋在身後。直到老樹公園才緩和下來。

身後書包已歪斜，他極討厭身體被侵犯，鏡光認定那隻鬼在操控他，不爽到極點。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7Qw1EGPoB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aHuTl8th

這擁有許多百年老樹的公園沒什麼人，一個推嬰兒車的婦人，看著狼狽的阿光不斷對空氣咒罵：

「你這個死變態，竟然上我的身。」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4uq7beZip

佐為翻白眼，整個無奈：

「那是你自己下的好嗎？」

「怎麼可能，我從沒這樣子下過。」阿光繼續對空氣咆哮，經過的路人投以異樣眼光。

「我進駐你的意念，但無法控制你的身體。」

「我怎麼可能下得跟魏遲亮老爸一樣。」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LVyEVnkG

佐為不講話了，眼睛開始在周圍搜尋起來。

「不然你現在自己下看看。」

佐為指著走道上的一顆小石，要他當場試試（打鐵趁熱，趁他身體記憶還沒消失）。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rlcjkN1C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UcfJnjYL

一鬼一人坐在公園的矮籬上，路燈下。

鏡光手指夾著小石，佐為滿懷希望的看著他高舉，往前發落。石頭瞬間，墜入樹叢，不見蹤影。

「騙子、騙子、大騙子。」鏡光爆氣大喊。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UOc8XpcY

佐為不曉得怎麼解釋這現象，這孩子生命經驗太扁平，他不曉得怎麼讓鏡光明白那是怎麼回事。當一個人被某事物吸引的當下，有機會看到鞭辟入裡的精微，這種專注臨摹是忘我的，也只有這種觀察可直接獲取精髓。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AxEc6VLZ

回去路上，一整排路燈有光暈，霧相當濃。

千年鬼魂無法喚起阿光的嚮往，一個同齡的他校生，無意間辦到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NSn7KSJd

這一前一後的兩人，距離拉得有點遠，夜霧讓踩在人行道的腳步，飄飄的。

看不清遠方街景，也看不到內在的謎團，佐為的質疑一直沒得到答案，老天爺為什麼讓他遇到陳鏡光？這意義被驅不散的濃霧包圍著。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gYQQu0Lo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zUO6aS11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Ztw5AAzF

這校園裡有兩棟大樓，1544個師生全塞在這一前一後的兩棟樓。結構上看起來，就是一個巨大的鴿子籠。

這鴿子籠的公共設施算完善的，有洗手台、衛生間、飲水設備、飼料槽（餐車），基本的需求都可在這裡解決。

這兒還有一個重要的軟設施——鐘聲，鐘聲每隔一小時會把鴿子放出來飛一飛。短短十分鐘，只來得及飛到福利社解饞。

這一大群鴿子關很久了，長途飛行能力已退化。我很想在我的職業欄填寫——養鴿，專長是調配飼料，訓練飛行。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IejeGIPi

通常新生入學時的第一步驟，設法鑑別出這群賽鴿的優劣，從血統展開的調查，爸媽的職業、學歷，哥哥姊姊的學業表現是重要指標。若血統無法考察出個所以然來，就必須從外觀下手，眼睛可取得很多訊息。

據說有穩定嚴密黑色圍繞瞳孔的，是獲獎鴿的特徵，據說自制力高、反應快、榮譽心強的瞳孔，周圍圍繞著一圈淺藍色環帶，這種傳奇性顏色暗示摘金奪銀的淺力。

我們希望快速挑出膽識過人，敢獨自衝出鴿群、可機靈定位鴿舍的鴿子。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3H4OdSTC

從整個鴿舍辨識出可挑戰長距離飛行的賽鴿後，漫長的訓練就開始了。除飼料均衡之外，還要補充維他命、礦物質，所以厲害的馴鴿師都知道怎麼補充課外知識，並擅長對各種競賽進行素質評估。

開籠、關籠的時間也很重要，要準確評估這群鴿子的專注時間與休息間距，事先規劃出適當的訓練表。其中，最難的是最佳高峰期的掌握，要將這些有競爭力賽鴿的能力弧線與比賽時間完美疊合，很高超的技術。因為此年齡層的鴿子非常不穩定，群體關係、體型變化都讓他們出現很多變數。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RVIF2QLz

你看，它儼然就是一種養殖業。訓練的意義在哪，在三年後的會考拿下最高名次。這兩棟裝滿上千隻鴿子，大概只有幾隻可名列前茅，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1jQCnOKv

一整個禮拜下來，只有星期一下午可以飛久一點，可以和不同籠的鴿子交流。這是非正式的社團時間，沒有任何進度，接近野放的狀態。

我永遠弄不清楚鴿子們這段時間都到哪打野食。廣場上遠遠的有獨輪車驚險競走，穿堂有穿著火辣的學生在賣弄舞姿，操場中央竹製的精神堡壘正搭建一半⋯⋯，這是看得到的部分，其他不得而知。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M9Fo3URS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chMEOfzk

圍棋社就是這樣一個神隱社，學校沒幾個人知道這社團。我是在福利社結帳櫃檯看到那張藍色傳單。

圍棋社「招兵馬買」中

集合時間：星期一下午1點

集合地點：化學實驗室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tce00kIMH

Ｂ5藍紙直式影印，「招兵馬買」手寫粗黑字體佔去一半面積。聽說這社團沒有指導老師，聽說是幾個二年級創社的，聽說社長是數理很強的學霸，聽說目前正四處招募社員⋯⋯。什麼形體都沒看到，圍棋社包裹在各種道聽途說中。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QoIM5LV2

明天班級自治活動還缺了一個爐，我跟同事借了一串鑰匙，越過操場往專科大樓移動。一直以為這棟大樓是廢棄的，走廊上灰塵很多，每間教室都上鎖。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rIC8vaN9

遠遠聽到交談聲⋯⋯，走廊底部那間化學實驗室，門開著，有人！？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cqOLMXXj

走進一看，有張熟面孔——鏡光，他先反應過來：「老師你怎麼會來這裡？」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mOW7ABUx

「這是圍棋社？」

我問得有點失禮，等同質疑兩個社員也算一個社。

下棋的兩人，同時點頭。

「你說的秘密基地？」我望向鏡光。

他咧嘴笑。

ns 15.158.61.7da2

十五、最後一步棋，不尋常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