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果與蝶骨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hGxR5lzk
我總在凌晨三點聽見深淵唱歌。 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Uyzo1FZC
聲音從冷氣機排水管滲進來，混雜著水珠滴落的節拍，像誰用生鏽的齒輪在磨一首安魂曲。床頭那盆枯萎的捕蠅草突然開始分泌黏液，葉瓣間緩緩吐出半截學生證——那是我上週「處理」掉的霸凌者最後的遺物。
這就是墮落的代價嗎？當我在頂樓鬆開那隻染血書包時，並未料到深淵會以這種方式與我簽約。
【選擇支Ａ】舔去葉片上的黏液，品嘗記憶殘渣 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D8yHq5cZ
【選擇支Ｂ】折斷捕蠅草莖稈，燒毀學生證
若是選Ａ，你將嚐到鐵鏽味的畫面：女孩蜷縮在體育館儲物櫃的模樣，她頸側的蝴蝶刺青正在脫皮。那些霸凌者總用美工刀挑開半凝固的鱗粉，說要幫她「加速蛻變」。
「你知道蝴蝶的羽化液其實是溶解肌肉的消化酶嗎？」深淵在我耳後呵氣，祂的指尖長出蕨類卷鬚，正纏繞我的鎖骨寫下守則第七條：「所有救贖都始於腐敗。」
若選Ｂ，火焰會從紙角捲出青紫色蛇信。灰燼中浮現的卻非懺悔錄，而是整座城市的陰影剖圖：每扇深夜亮燈的窗戶都是一個墮落標本，有人正將嬰兒胎毛縫進泰迪熊眼眶，亦有老教授在剝制流浪貓標本時偷偷保留跳蚤。
「純潔才是最大的虛構敘事。」深淵將我的頭按進灰燼堆，頰骨頓時嵌滿星光狀的焦痕：「要不要看看你母親梳妝檯最底層的抽屜？那瓶能讓繼父昏睡十二小時的噴霧劑，可是用你的經血調製的。」
墮落深淵從來不是單向的墜落，而是所有被壓抑的暗物質終於找到引力場。當我接過深淵遞來的骨瓷茶杯時，發現杯底沉澱著自己的乳牙——那些童年被獎懲制度拔除的「瑕疵品」，正在紅茶裡開出蜂巢狀的鈣質花。
【最終選擇支】吞下花朵／捏碎茶杯
選前者，你將獲得昆蟲複眼，能同時目睹所有平行時空的自己：有人成了聖女有人變成娼妓，更多人在瑣碎的日常中慢性腐爛。
選後者，瓷片會割開掌紋，血滴墜落成通往深淵核心的電梯。但請注意，當你抵達最深處時，可能會看見深淵正對著鏡子練習微笑——鏡中映出的赫然是你哭鬧著撕碎芭比娃娃的三歲臉龐。
「歡迎成為淵核的養分。」無數個我的聲音在血管裡共鳴。 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YaGH4U17
此刻才懂，所謂墮落不過是誠實地面對所有被切除的黑暗。就像那株捕蠅草，終於在吞食千萬隻蟲屍後，開出了第一朵磷光閃爍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