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騎士Crow - 第八話：惡夢的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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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的陽光灑落在街道上，三五成群的上班族魚貫走進各家餐館。一名西裝男子站在一家看起來有些歷史的餐館前，招牌寫著「美味食堂・創立1987」。

　　冷氣從推開的玻璃門內湧出，驅走了夏日的燥熱。牆上掛滿了歷年的優良餐廳獎狀和食評推薦。

　　「歡迎光臨。」服務生微笑著，臉上的皺紋顯示她可能已經在這裡工作很久，「請問是第一次來嗎？」

　　餐館內瀰漫著令人安心的老店氣息。木質桌椅略顯陳舊但保養良好，牆上整齊地掛著歷代老顧客的照片，每張都配上了詳細的日期和品評。

「我們的主廚已經堅持這個崗位三十五年了，」服務生遞上泛黃的老式菜單，「每一道菜都是用相同的手藝烹調，從不改變。」

　　男子隨意翻看著菜單。特製燉肉湯、秘傳叉燒、老店招牌肉餅......價格不算便宜，但架不住這些菜品的評價都出奇的好。每道菜旁邊都標註著細緻的食評和推薦指數。

　　「這個燉湯怎麼樣？」

　　「啊，」服務生露出溫和的微笑，「這是我們的鎮店之寶。每天限量供應，都是用最新鮮的......食材熬製的。」

　　「那就來一份吧。」

　　「好的，」服務生恭敬地點頭，「請稍候。我先為您上茶。」

　　他環顧四周，餐館內座無虛席。一些客人似乎是常客，和服務生有說有笑。牆上的照片越看越多，密密麻麻地記錄著這家老店的歷史。

　　「藥效差不多了。」服務生的聲音不再那麼溫和，「今天的食材質量都很好呢。」

　　他想站起來，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視線漸漸模糊中，看見周圍的客人一個個倒下。有的臉部朝下趴在餐桌上，有的歪著頭靠在椅背上，血絲從他們的嘴角緩緩流出。

　　「三十五年了，」一個穿著廚師服的高大男人從廚房走出來，圍裙上的暗褐色斑漬顯示著歲月的痕跡，「我們一直在精進料理的手藝。」

　　他環視著倒下的客人們，眼中閃爍著病態的光芒，「每個時代的人類口感都不太一樣。現代人壓力大，肉質總是偏硬。但只要細心料理，一樣能做出美味佳餚。」

　　服務生們紛紛褪去人皮般的偽裝，露出猙獰的真面目。

　　「您知道嗎？」主廚拿起一把年代久遠的廚刀，刀刃上佈滿細密的鋸齒，「恐懼，是最好的調味料。」

「讓我來介紹一下我們的特色。」主廚撫摸著鋸齒刀，「這把刀是從1987年開店就在用的，它很有經驗，知道怎麼讓食材保持最佳的......鮮度。」

　　他慢慢走向後廚，推開了那扇厚重的木門。裡面的景象讓人瞬間明白了這家老店真正的歷史。

　　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處理工具，每一件都保養得鋒利如新，上面都標註著使用年份和適合的「部位」。腐朽的氣味從地板的縫隙間溢出，那裡通向一個根本看不到底的地窖。

　　「我們有自己的倉儲系統，」主廚驕傲地說，「這些年來，已經'招待'了超過三千位客人。」

　　水槽邊，一名服務生正在熟練地剝除一具屍體的皮膚，動作如同在處理一條魚。她哼著歌，彷彿這只是日常工作。

　　「您的體型很適合做成我們的招牌燉湯，」主廚說，「不過在這之前，讓您看看我們是怎麼'服務'其他客人的。」

「看到那邊的大蒸鍋了嗎？」主廚指著角落一個巨大的不鏽鋼蒸鍋，「那是用來做特製叉燒的。先把人放進去，用小火慢燉，這樣肉質會特別嫩。」

　　蒸鍋正在冒著熱氣，透過霧氣依稀可見裡面蜷曲的人影。

　　「啊，叉燒快好了。」一個服務生掀開鍋蓋，香甜中混雜著血肉的氣味撲面而來。

　　「這是今天第一批。」主廚看著牆上的時鐘，「晚餐時段還會更熱鬧。不過不用擔心，我們的容量很大。」

　　他指著地窖入口：「這些年來，每一位客人的骨頭我們都好好收藏著。有時候熬湯的時候還能用上。」

　　男子想吐，但連這種本能反應都被藥物壓制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服務生們把其他昏迷的客人拖進廚房，聽著絞肉機和電鋸的轟鳴聲。

「品質管理很重要。」主廚一邊處理著"食材"，一邊細心解說，「比如說年輕女性，適合做生魚片。上了年紀的男性嘛......」他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一具老人屍體，「筋太多，只能做餡餅。」

　　幾名服務生圍著一張不鏽鋼台，正在分類剛剛「收穫」的食材。他們交換著經驗，討論著每個部位最適合的烹飪方式，就像在研究菜譜一樣自然。

　　「這位小姐的大腿肉很嫩呢。」

　　「內臟要趕快處理，不然容易變質。」

　　「這塊肩肉很不錯，可以做成漢堡排。」

　　男子看見一個服務生拿起電鋸，對準面前那個還在微微抽搐的身軀......

　　「啊，」主廚制止了她，「這位客人還醒著，要等到藥效完全發作。你看，他眼中的恐懼還不夠濃郁。」

「您知道嗎？」主廚拿出一本厚重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食譜"，「這是我們家傳的祕方。三十五年來，每一位客人的特點，每一種烹飪方法，都記錄在這裡。」

　　他翻開其中一頁，上面畫著詳細的人體解剖圖，標註著不同部位的最佳處理方式。

　　「比如說，」他指著圖上的某個部位，「恐懼會讓腎上腺素分泌，肉質會變得特別有嚼勁。所以我們都會讓食材保持清醒，慢慢品嚐恐懼的滋味。」

　　廚房深處傳來含糊的慘叫，混合著絞肉機的轟鳴聲。

　　「啊，那位該醒了。」主廚露出滿意的微笑，「聽聽，這才是最好的調味料。」

　　他拿起那把老舊的鋸齒刀，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您有吃過我們的千層肉派嗎？」主廚將刀尖輕輕抵在男子的腹部，「要一片一片慢慢切，讓每一層都浸透恐懼的味道。不能一次切太深，要讓食材能感受到每一刀......」

　　刀尖壓進皮膚，溫熱的血液緩緩流出。男子想叫喊，但喉嚨只能發出微弱的氣音。

　　「三十五年的經驗告訴我，」主廚手法嫻熟地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這樣切出來的肉最嫩。」

　　其他"食材"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人還在掙扎，有人已經失去意識。服務生們興奮地圍觀著，彷彿在觀賞一場精彩的美食表演。

　　「別著急，」主廚從容不迫地下刀，「慢慢來，讓我們好好享受這頓午餐。」

　　男子感覺意識漸漸模糊，最後看見的是牆上那張泛黃的營業執照——「美味食堂・創立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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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起大規模失蹤案。」驅蟲班的會議室內，方御叡盯著螢幕上的監視畫面。

　　「這些餐館......」吳宇恩扶著牆壁，手術後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有什麼問題嗎？」

　　「他們已經存在很久了。」森皓不知何時出現在窗邊，「這不是普通的狩獵行為，而是有組織的屠宰場。」

　　方御叡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插話習以為常，瞄過去看了一眼，回到螢幕上顯示著幾家看似普通的各種餐館。

「它們分佈在城市各處，有的已經營業數十年，贏得了不少美食評鑑獎項。」森皓說著。

　　「最近一個月內，」方御叡放大照片，「已經有超過兩百人在這些餐館失蹤。而且......」

　　「而且什麼？」

　　「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這些餐館會定期更換位置，」方御叡指著地圖上的標記點，「有的甚至經營了幾十年。」

　　「你是說......」吳宇恩瞪大眼睛，「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

　　「對。」森皓的聲音冷得像冰，「他們把獵殺人類當成一門生意，甚至還在研究什麼樣的人類最......美味。」

　　小守站在角落，臉色越來越蒼白。他能聞到那股氣味，那股他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從每一家標記的餐館飄來的血肉香氣，正在刺激著他體內的本能。

　　「我們分頭行動。」方御叡在地圖上劃出幾個區域，「重點調查這些經營超過二十年的老店。」

　　林若楠突然皺眉：「等等......這些照片......」

　　她指著其中一張餐館的招牌照片：「你們看牆上的那些食客照片，仔細看日期。」

「每張照片的日期......都是那個人最後一次出現的日期。」林若楠放大照片，手指微微發抖，「他們把獵殺記錄當成裝飾品掛在牆上。」

　　「這些傢伙......」吳宇恩握緊拳頭。

　　「不只是記錄，」森皓盯著照片，「他們在炫耀。就像在展示戰利品一樣。」

　　小守靠著牆，喉嚨發緊。那個聲音又來了，在他腦海中低語：「看起來很美味吧？這才是我們該有的生活方式......」

　　「行動時間定在晚餐前。」方御叡正要分配任務，突然注意到小守的異常，「小守？你還好嗎？」

　　「我......沒事。」小守強迫自己專注於任務，但那股衝動越來越強烈。那些照片、那些記錄，甚至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誘人的氣息。

「每家餐館都要小心行事，」方御叡繼續說道，「這些傢伙已經獵殺了幾十年，肯定有完整的防範措施。」

　　照片上的餐館看起來都很普通。有的是懷舊風格，有的很現代化，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但每一家的牆上，都掛滿了「食客照片」。

　　「這才是最可怕的，」森皓冷冷地說，「他們就藏在人群中，用最普通的方式狩獵。」

　　小守的呼吸變得急促。那個聲音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清晰：「看看他們多麼自在......我們本該如此......」

　　「分組行動，」方御叡在地圖上標出路線，「每組至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守已經衝出了會議室。

　　「小守！」林若楠想追出去。

「讓他冷靜一下。」方御叡攔住她，但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小守跑到基地的廁所，靠著牆壁大口喘氣。那個聲音還在繼續：「為什麼要壓抑？那些餐館的同類過得多麼愉快......」

　　「閉嘴......」他摀住耳朵，但那聲音是從體內傳來的。

　　「看看那些照片，聞到那些氣味了嗎？這才是我們該有的生活......」

　　「不......」

　　「你在抗拒什麼？保護人類？別開玩笑了。你知道自己多麼渴望那種滋味......」

　　小守蹲下身子，冷汗浸透了衣服。照片上那些詳細的記錄，幾十年來的狩獵經驗，還有那股揮之不去的香氣，都在挑戰著他的意志。

　　「閉嘴！！！」

　　他崩潰的大吼！

　　「你也是......無心者啊......」

他內心深處某個聲音對著鏡子說，瞳孔放大，佈滿血絲，不安的氣氛佔據了空氣。

第八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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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惡夢 的 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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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惡夢的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