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到了,女士」 少女身後旁的騎士說著,她們站在接見廳大門前。鍍上白銀色的浮雕上書寫著無數過去傳說和偉業,從自舊夜的便存在的眾神至無數人類的英雄豪傑們的傳奇以這種方式被無數詩人傳頌著。
「你不需要這樣,利西尼亞。」少女向著她說道,利西尼亞身穿全套的潔白鎧甲,配合周圍的大理石建造的走道讓她如同雕像精緻。「繼續用妮雅這個名字稱呼我吧。」
騎士看向少女,她想伸手去安慰她,然而她選擇放下舉到半空的手放下。「您知道我們是被禁止這麼做的,伊雷希亞聖女大人。」
「這樣啊。」少女手中的捧花逐漸垂下。
「不過請容我說一聲,前任聖女的死和您......」
「夠了,利西尼亞。」少女的雙眼被怒火和哀傷充滿,她全身的白紗讓她雙眼更加的哀傷。「今天就先別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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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無數號角聲的高鳴,銀白的大門敞開。陽光自大廳的彩色玻璃流向少女的白紗,走道上的雪白的地毯鑲著金色的花邊,它們反射的光芒為少女開闢出一條走道,一條通向她的白銀寶座的走道。
少女每走一步,周圍的侍女和上層的那些貴族們向她拋出雪白色的百合花。在那些貴族所在的樓層之上,二十名聖杖衛隊騎士們如雕像般矗立於他們哨戒臺上,即便他們收起了用光芒做成的翅膀,其存在本身便能讓任何膽敢動少女一根寒毛的人重新思考。而在他們的身旁,無數貴族的旗幟飄揚在上空。配合青金石般的穹頂,猶如數百名騎士帶著他們的旗幟和榮耀,追隨著光明之主衝向天空的邊際。而在走道兩旁,那些等待著儀式的白衣主教們站在那裏,打量著這名少女是否能夠承擔她將承受的責任。
然而即便是有著此等規模的護衛,少女仍然不是那麼的安心。肅殺,這便是她所能想到最貼合現在狀況的形容。不只是那些貴族和主教的視線,此時此刻,諸神的雙眼正注視著這裡。從畫像和火盆再到青銅浮雕和雕像,那些神明的雙眼如同看著舞台上的舞者般,少女本身的體質讓她可以感受到這些神明的注視,這也是她被選為下一任聖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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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走過走道旁的神像,四座神像,兩男兩女,高如大廳周圍的石柱,各自矗立在大廳中心的四角,其下有著特別做成的水池。第一個神像是一名男性,他的盔甲被做成凸顯肌肉的樣式,他的怒顏如同要將敵人吃下般猙獰,他的騎槍高舉於頭上,用魔法打造的矛頭閃爍的電弧在水上舞蹈,底下的凡人在他戰火的雷鳴中倒下。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1HQqpMHd4
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名女性將她的左手放在即將倒下的傷者胸上,右手中高舉的布料散發著翡翠般綠光,溫暖和慈祥隨著光芒散發,就如同她的表情一般。她身穿的長袍被光芒照耀,其上的銘文便代表了這位女神的想法和對於追隨者的教導。無論來者為何,都有權利在她面前得著醫治。如同過去她所做。
在她的右手邊,正義之主的利刃刺穿地面,橘紅色的光芒灼燒著周圍,沸騰的水池足以讓任何膽敢無視神聖律法之人三思。他的盔甲光滑而整齊,他的雙眼如獵鷹般凝視,他的決心猶如日銀,神明所賜的不朽造物,就如同他本人和其最忠誠的追隨者一樣。
少女走過最後的神像並看了一眼,那是一個截然不同的雕像。她的雙手放在胸前合十,低頭目視著少女。並非以其他神像常見的,以壯年並帶有榮耀般的方式描述,眼前的雕像被以少女的方式打造。她的禮服和頭冠被以最潔白的石頭打造,毫無瑕疵,毫無汙穢。初代聖女伊雷希亞守護著那些乘載她名字的繼任者們,無數和她一樣的少女走向這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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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這種注視感變越來越強。每多靠近白銀寶座一步,少女越能感受到某種極其令人感到不適的感覺。現在的她只能祈禱伊雷希亞能夠守護她,那怕兩個月前在此地發生的慘案足以讓任何人的信仰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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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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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向腳下,一根黑紅鏽蝕的鐵釘,一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鐵釘。在加冕儀式開始前,大廳應該就早就被聖堂中的人員上下檢查過一遍。不過這應該只是大意疏忽而已,少女心想著。她走上寶座前的台階,周圍被受祝福的蠟燭圍繞,兩側還有專門的仕女手持薰香爐站於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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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盛大的儀式啊」站在寶座前的少女被這突如其來聲音嚇到,這讓她開始左右查看聲音的來源,找不到可能的來源讓她更加緊張。直至她將目光放回到白銀寶座,他所看到的則差點讓她暈倒在地。白銀的寶座上,一名和她身穿同樣白紗禮服的女人癱坐在上,雙手被釘在兩側的扶手上,她的頭顱被長如一個手掌的長釘貫穿腦部。鮮血永不停止的從座位上流下,其後以光明之主形象做成彩色玻璃並未被破壞,然而其上被聖女的護衛被用魔法融入,她們的血被用來在上面寫上極其瀆神的字語,駭人至極的嘲笑。
少女轉身過去,原先只是讓那些貴族和主教們知曉下一任聖女的威嚴。而世界卻像是被暗紅色的濾鏡覆蓋,原先在場的活人消失不見,只留下無數在慘案中死去的護衛。乾涸的血漬染紅雪白的地毯,那些象徵神聖的雕像留下血淚,底下的水池破碎並流出染紅的泉水。而那些奮戰到最後的護衛則被幾近撕成碎片,其血肉和臟器被刻意的散落於接見廳各處。此等噩夢般的場景足以讓任何人震攝於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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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女並未有所動搖,至少在表面上。現在在諸神和主教以及貴族面前,她不能有所動搖,任何動搖都會被視為不適格的象徵,那怕雙眼看到的幻象如此恐怖。
然後她看到一生物,它爬在面前的牆面上,像是在地面般於牆上爬著。它全身被一塊如黑夜般的布料覆蓋,雙臂各戴著一副如爪子般的刀刃。它的面具覆蓋整張臉,那副面具白如月面般,並且被挖去四個眼孔,兩雙掠食者的目光盯著少女,爪子在牆面上的青銅浮雕上留下數道極深的抓痕,金屬的裝飾流著生物的紅血,整座接待廳都在因不斷的痛苦而扭曲哀鳴著。
「脆弱,弱小。這就是偽神們的代表?祂們的聖女?」生物的言語如同雷鳴轟入少女的心智,她緊握胸前的捧花目視著生物。那怕白紗被地面的血水染紅,用盡全力的瞪著它。
「至少在意志上有祂的痕跡,不過別告訴我這就是被選中的原因。」生物自言自語地說道「感謝吧,因他的仁慈你才免於一死。」說完,它便如同一股黑煙般消失,只留少女一人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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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雷希亞聖女大人?」
來自意識外面的聲音將她喚醒,少女看著周圍,主教們拿著加冕用的禮器環繞著她,利西尼亞站在最前面,她的擔憂隔著頭盔也能感受的到。高層上的貴族們此時正低聲斯語著,那些主教和侍女們也露出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沒事,儀式繼續進行。」少女堅定般的回覆。於此同時,太陽光正直射在她身上,穿過身後彩色玻璃上的太陽圓環,像是在她身後產生一到光環般,周圍任何的質疑都被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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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少女就緒後,利西尼亞轉身並向著眾人宣布,聲音宏亮有如戰爭號角般宣告「開始伊雷希亞聖女大人加冕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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