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俠道......,哈!我還有俠字可言啊!」清梅彷彿破罐子破摔的說道:「我只是一直對眼前的真相視而不見而已。」
「你當然有,比起其他同為幽玄齋的人來說,你一直堅持自己的理念,沒有參加過哪怕一次的生意,不是嗎?」梟首彎下身子使眼睛與清梅平視:「光憑這一點,你就很值得驕傲了,但是,還不夠。」
「我想你曾經聽說過,我是朝廷的劊子手,一直以來,我斬首過好人、壞人,甚至於有些人我到最後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我還是斬了下去。」梟首魔瞇起眼睛,像是想起什麼陳舊往事:「比起這樣的我,你至少有踏出第一步,不是嗎?」
「但是,這樣的你還不夠。」梟首魔將一隻手搭在清梅肩上:「學會武功,然後去行俠仗義,實現你心中的俠道,你還很年輕,現在還不晚。」
「我曾經也有一個大俠夢,可直到我父母逝去,我得靠自己養家糊口時我才清楚,要拋開生活,堅持自己的理想有多困難,所以我最後才選擇當朝廷的走狗。」
「實不相瞞,我也混過一陣子的江湖,那真的是我人生中,最為快樂的時光。」梟首魔說到這,嘆了口氣:「但一直到我連酒都買不起時,我才清楚沒有背景無償去行俠仗義,是多困難的事情。」
「但你現在有錢有背景,正因你拿到一切是沾滿鮮血的,你才更應該實現自己的理想,而不是在這自暴自棄。」
「我……」清梅聽到這,他遲疑了,他也曾自責過,自己為什麼什麼事都不肯做,他一直都在懷疑自己。
「如果你沒有理由,那就讓我賦予你理由。」接下來梟首魔說的話,成為推向清梅的最後一雙臂膀:「贖罪。」
「如果你覺得自己吃的東西、享受的東西都是罪惡的話,那到不如去贖罪,為自己這一路所享受的東西而贖罪,為自己一路暢飲過來的鮮血而贖罪。」
梟首魔知道他無法勸的動清梅,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更為激進的方式,賦予清梅一路走過來的路意義,然後再將他的自卑化做他前進的力量。
梟首魔知道,眼前的少年跟以前的自己很像,他也曾後悔、自責過,所以,他不想眼前的少年成為下一個自己,下一個為生活所迫,而放棄自身俠道的自己。
他知道此刻的話或許會成為少年一輩子的心坎,但他必需得這麼做,這樣才能讓清梅真真正正的踏出第一步。
這就是梟首魔最後噁心且自私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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