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這裡工作了好幾個星期，我還是不習慣每天看到的東西，要不是我想在開學後能在課堂上拿出一台新筆電，我真的想趕快離開這裡。當初應徵工作時，職位名稱寫的是「遊戲場景清理員」，工作內容主要是在實境遊戲玩家使用過後清理遊戲場景，我知道這個工作聽起來就是要搬搬重，掃掃地，但是應該沒有難度，我現在也不能太挑，畢竟一個三流大學電腦科系的在學學生也沒有太多選擇，而且這個實境遊戲公司在業界可以說是領導品牌，我高中時曾跟同學參加過一次，雖然票價不便宜，不過確實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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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換筆電？因為我的筆電上還有光碟機，拿到教室去都覺得很不好意思，而且電池基本上是當擺飾用的，為的是讓筆電看起來是個完整的東西，每次都要提早到教室佔位子，主要就是要離牆壁上的插座近一點，因為隨時隨地都必須插上電源線，有時候為了減輕重量，乾脆把電池給拆下來，但是有一種狀況例外，我必須把電池給裝上，那就是當我的三個肌肉發達的室友想健身啞鈴卻又不夠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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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要不然那台內建光碟機、裝上電池可以用來增加訓練磅數的筆電就專門讓我親愛的室友拿去當啞鈴好了。聽他們說練兩手抓舉的時候特別順手好用。那我還能說什麼呢。如果我不從善如流，那未免太拒人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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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霸凌?不，一向秉持正能量的我比較傾向認為這是一種對八零年代的過時電子產品的價值再發現，其實往光明面看，這是我那些肌肉壯碩又不善言辭的室友對我的一種親密表現。這是屬於我們獨有的交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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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帶筆電到教室呢？其實吧，問這個問題已經暴露了你的年齡，現在的大學課堂根本就是3C展售會，什麼樣最新，最流行的電子產品在這裡都看得到，有些人脈比較廣，又有生意頭腦的學生根本就像是最新發行與二手電子產品的集散中心。有些業績好的乾脆故意延畢，留在學校繼續這門生意。而且我學的是現在最流行的機器人與AI課程，所以筆電是上課必備的「文具」，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全世界就突然流行起了人工智慧，這對本來就已經很發達的機器人產業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所以我和我的同學也跟上這股風潮，當然我本身對相關的產業也有著極大的興趣，我想這才是關鍵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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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暑期打工我自然選擇了相關的產業（說的好像我有很多選擇一樣），當然，薪水還是比較不錯的，而且招聘廣告上的工作內容描述感覺就是簡單的體力工作，基本上沒有難度，所以我就上了賊船。為什麼說是賊船呢？因為實際工作內容跟廣告描述明顯不符。的確是要搬東西，只不過搬的是人，正確來說是機器人，更精確地講，是機器人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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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殘骸其實就是機器人的身體各部位，這就是現在最流行的實境遊戲，早期是用一些專業和半專業的演員來扮演遊戲中的角色，而隨著機器人的發展越來越擬真，有些機器人製造公司開始專門研發娛樂型機器人，不可避免的，最早的娛樂型機器人就是性愛機器人，出人意料的是，市場接受度非常高，而且很意外的是，女性消費者的數量大幅高於男性消費者，有些公司的娛樂型性愛機器人產線，男性外型機器人的產線數量竟然兩三倍於女性外型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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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型性愛機器人大獲成功，一些製造公司開始跟實境遊戲業界合作，積極發展適合各種遊戲劇本的娛樂型機器人，如果說性愛機器人只是兩個人（或三個人！）的小遊戲，那實境遊戲娛樂型機器人就是十多個人甚至二三十人的大型遊戲，只要棚內空間足夠，現在實境遊戲有越來越大型的趨勢，不止空間有擴大的趨勢，時間上也是，現在已經有公司實驗性的推出兩天甚至三天的實境遊戲假期，據說市場反應奇佳，因此未來可能推出更長天期的實境遊戲，其產值是性愛機器人的好幾十倍，周邊及衍生作品更可以讓一個遊戲主題延續很長一段時間，維持熱度不墜。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先進娛樂集團推出的「末日奇蹟」，由實境遊戲衍生出電影和電視影集及家庭遊戲主機遊戲，甚至動畫還有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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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些娛樂型機器人不是人類，所以遊戲劇本可以天馬行空，有些甚至會有一些很極端，甚至變態的情節，不只因為這些另類劇本可以滿足人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黑暗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娛樂型機器人投入實境遊戲之初，完全沒有相關的法律規定，所以各種實境遊戲公司，各種異想天開，寫實奇幻或變態不倫的遊戲劇本簡直可以說是百花齊放，遊戲玩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未成年也都任何沒有限制，有些父母對他們的小孩去玩有機器人參與的實境遊戲其實是知情的，但為什麼他們會允許他們的小孩去玩呢，因為遊戲公司宣稱這些機器人嚴格地遵循機器人三法則，基本上，機器人三法則可以理解為，在任何情況下，機器人都不會傷害人類。所以，很多父母認為這些機器人角色比人類演員更安全，事實上，這些遊戲公司對外宣傳時也提出了可信的數據，所以很多父母反而更傾向也更放心讓他們的小孩去玩ＴＲ，只要你買得起門票，所以這段期間一般認為是擬真實境娛樂的黃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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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期，ＶＲ曾經紅極一時，很多人認為這是模擬現實遊戲的終極形式，但擬真人型機器人投入實境遊戲之後，這一觀念被打破，同時間出現了ＴＲ（true reality)這個相對於ＶＲ的名詞，從此定義了真實實境娛樂遊戲產業，而為了區別人類真實的現實世界，人類的現實世界被稱為ＮＲ（natural reality，自然現實)，之後，甚至出現了使用ＶＲ控制機器人與其他人類玩家一起進行實境遊戲的特殊形式，這種機器人一般被稱為proxy (代理人），因此使用ＶＲ控制機器人進行遊戲的方式被稱為ＰＲ（proxy reality，代理真實），只是這種方式演變到後來衍生出一些比較黑暗的面向，有些研究學者認為ＶＲ可以適度的發洩人類心中原始慾望，然而，ＰＲ則變態的放大了那些黑暗面，不過那就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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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頭為什麼說我來了一段時間還是無法適應這個工作呢？不只因為我搬運的是像人類身體各部位的機器人殘骸，還有這些殘骸被肢解，破壞的方式，明明知道那不是真的人，有時候我還是會感到很嚴重的噁心反胃，最糟的是，很多時候，那些殘骸還會動作，眼睛還會溜溜地轉，甚至還會重複說著劇本中的台詞，那有時候真是會把我嚇好大一跳，而且這些機器人全身都包覆著非常精緻的特化皮膚，雖然醫用人造皮膚已經發展很久，但這種用於機器人的特化皮膚最大的特點是有溫度，聽說性愛機器人中很大一部分能源被用來保持皮膚的溫度，這種皮膚最初是為了性愛機器人而開發，不僅能隨時保持溫度，在進行某些行為後，特化皮膚的溫度還會適度得提高，有些比較高級的特化皮膚，在身體某些部位還會由皮膚中滲出汗珠，聽說感覺起來非常自然，就跟真人一樣，一般認為，機器人的運動功能和特化皮膚是性愛機器人取得成功的兩大關鍵。而這些殘骸上的皮膚有些都還保持著溫度，雖然搬運時都帶著手套，但隔著手套還是能感覺到皮膚上的溫度，這種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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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同事遇到這種狀況是把他們徹底得破壞，讓他們無法再動作或出聲，比如那些已經被人類玩家砍斷，頸部還牽著很多電線，甚至還噴著血的機器人頭部，嘴巴卻還一開一合的說著話，像離開水掉在地上的金魚一樣，跟我一樣嚇得不輕的同事，一腳就把那些推車上的頭顱踩爛，有時候有些頭顱中裝設的噴血幫浦還有剩餘的血液，就在被踩爛的同時噴濺出來，老實說，那畫面真是慘不忍睹，其實，到後來有些同事是嬉笑著踩爛這些機器人殘骸，從原本的驚嚇似乎變得樂在其中，比起那些突然動作或說話的殘骸，這些同事更讓我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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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就要把這些收集起來的機器人殘骸部件模組成堆的推送到相應的處理部門，我們先到處理機器人機械運動功能的技師那邊去，技師把主要的幾個部件拆卸下來，再由我們這些搬運工把這些分類好的部件推送到最後的處理部門，基本上我們的工作就結束了，其實工作非常簡單單純，就是有時候畫面上不太好看，所以我雖然嘴巴上說受不了，但是還是撐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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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分配到的是機器人的記憶模組部件，這個批號的機器人的記憶模組位在後頸靠近後腦勺的位置，雖然頭顱裡有很多控制眼睛、臉部表情和嘴部動作及噴濺血液的的機械裝置，但是因為記憶模組很小，所以放在後頸這個位置並不是問題，而且把記憶模組設計在後頸這個位置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當機器人完好的時候，不管機器人是站著或坐著，這個高度都可以讓工程師很方便的操作記憶模組，即使機器人是蹲著，工程師只要稍微前傾身子，就可以接觸到後頸的位置。另外，不用正面看到機器人的臉部，也讓工程師的心理上比較不會有負擔。而機器人的軀幹一般都塞滿了電源模組，所以雖然機器人的體格一般來說都是以正常身材製造，但是機器人其實整體來說重量非常重，這一點對性愛機器人來說非常重要，設計者必須用盡可能多的能源維持皮膚溫度，但同時又必須把整個機器人的重量維持在人類伴侶可接受的範圍。 今天很幸運，因為記憶模組一般都很小，那也就代表了很輕，電池模組可以說是最重的部件。剛來的時候每次都被分配到搬電池模組，現在已經算有點資歷，開始分配到比較輕鬆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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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遊戲園區很大，已經形成了頗具規模的產業聚落，到記憶處理部必須經過一座橋，這座橋有一個很大的特點，橋雖然不長，但是底下有九個橋洞，我們習慣把它叫做九洞橋。推著推車走過去後就來到了記憶處理部。我是第一次來，房間略顯昏暗，裡頭只有一面由很多窗格組成的大面窗戶透進室外的光，但是因為跟房間其他部分反差很大，所以讓房間其他部分更顯得昏暗。窗戶前是雜亂的工作台，旁邊還有一個有點突兀的大池子，工作台前坐著一個女孩，整個房間只有她一個人，看到負責處理記憶模組的人是個很年輕的外國女孩時感覺很意外，綁著雙馬尾，戴著眼鏡，臉上還有白人小孩常會有的雀斑，怎麼看都像是個小朋友，不過聽說他是美國ＭＩＴ跟國內知名大學的中文交換生，同時也是這個批號機器人的美國原廠駐外工程師，我這個三流大學的打工仔真的是自慚形穢，正眼都不敢瞧這位小朋友一眼。其實，她好像也沒有抬起頭看我一眼，她接過記憶模組後，一一掃描序號，然後一把抱起一堆丟到旁邊的池子裡，我本來還想阻止他的，怎麼把那麼精密的電子裝置丟到水裡，不過轉念一想，以她的程度應該不用我來教他怎麼做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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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從頭到尾沒有抬起頭看我一眼，但不知為什麼，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疑惑，接著自顧自的用還算聽得懂的中文說道（還是沒有抬起頭）：「那不是水，那是『湯』，是一種油膏狀的液體。」女孩說「湯」裡面有數萬億個奈米裝置，把記憶模組丟進去，「湯」裡的奈米裝置就能夠依照設定把記憶模組按照需要進行還原重置或者其他更細部的設定。這是大量處理記憶模組最快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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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是說像泡溫泉、泡湯的湯？」，我在心裡自言自語，她竟然把那個池子稱為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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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模組一丟進去池子裏，擾動生成的漣漪開始像是同心圓一樣慢慢往外散去，但突然很不自然得靜止，接著，高於水面的環形波突然向上拉起，好像變成了一道圓形的圍牆，圍住了丟進池子裏的記憶模組，好像它們能抵抗重力，或者應該說整個池子里的液體像是有生命一樣，然後，這道環形的波狀物開始順時針旋轉，並且慢慢向中心縮小，就在記憶模組的邊緣，像是失去牽引力一樣，環形的水牆像自由落體一般「啪」的一聲潑濺在記憶模組上，這些液體開始吞噬成堆的記憶模組，可以看到液體裡面似乎發著非常細小的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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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親眼看了一場電腦動畫秀一樣，當下真的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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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湯』的處理，」女孩說道，「這些記憶模組就會忘記之前的遊戲記憶，回到最初始的狀態，只要輸入新的劇本，就可以進行下一場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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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她的說明之後，我點點頭，但是總覺得她這段話有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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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消除前世的記憶一樣。」那個當下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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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我這句話突然停下手邊的工作，冷不妨得抬起頭，本來面對一大片窗戶的她，轉頭向右看著我，角度就是那麼剛好，她的眼鏡竟然反光，在本來是眼睛的部位只剩兩塊亮澄澄的圓形光芒，這時的氛圍似乎略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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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沒看過你，你是新來的？」女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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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在試著跟我聊天嗎？我心裡暗自雀躍，雖然我不認為我自己是很有魅力的人，但是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有女生喜歡我這一型的，而今天就讓我給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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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回答她的問題，然後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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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女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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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你想問什麼？」我已經在心裡準備好了我的答案，沒有，我沒有女朋友。我迫不急待得想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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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之前的同事聽到我這個部門的名稱，都露出很微妙的表情，我一直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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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預計的問題，我準備好的答案自然也用不上了。奇怪，我心裡想著，怎麼沒有聽他們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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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門名稱？這裡不是記憶處理部嗎？」我在心裡想，難道我走錯部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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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是我習慣用我熟悉的語言來稱呼。」女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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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想著，畢竟是外國人，用她熟悉的語言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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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我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也許有些問題本來就不該被問，那自然也就不會帶出不應該被知道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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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沒有想太多就問道，「那你都怎麼稱呼你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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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說出來的名稱，我的下巴不自覺的掉了下來，我現在看起來就是嘴巴開開的蠢樣，而我的腦子像是被轟炸過一樣，心跳加速，血壓升高，不只因為答案的內容，更因為她回答的方式，反光的眼鏡，似乎在壓抑卻又微微上翹讓人能明顯感到笑意的嘴角，還有像是故意作弄人的語氣，整個房間的氣氛真是怪的不能再怪了。我這時突然明白她剛剛解釋「湯」的作用時，那句話哪裡不對勁了，她用的是「忘記」而不是一般會用的「刪除」。九洞橋？九洞？nine holes？怎麼會這麼剛好。同一時間，我的雙腳開始不自覺的往後退向門口，而我的左手竟然不由自主得抬起向後按壓著我的後頸，似乎試著摸索有什麼不應該存在在那裡的硬物。那時，我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很奇快的念頭，難道，我在遊戲裡？後來想一想，她雖然是外國人，但是來這裡學習中文聽過一些傳說故事也不奇怪，有沒有可能她只是跟我開玩笑，這樣想應該是比較合理的，但是我還是禁不住得想，究竟，是她借用傳說來作弄我，抑或，傳說描寫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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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女孩到底說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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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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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哦？那你都怎麼稱呼你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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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回答：「這裡是記憶處理部，MEMORY PROCESSING UNIT ，不過我習慣用簡稱，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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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P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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