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不是聖者》（暫定） - ［甦醒之夜The waking Night］_3

「聖者嗎……沒記錯的話是教會和魔法使協會都認可的偉人吧？我有這麼厲害嗎？我現在覺得自己超弱的……」

「有自信點，你以前可厲害了，據說你是因為為了救朋友一舉轟爛坎貝斯城（Cambes City）而聞名的，當時的教會可興奮壞了。」

「原來如此，等等、我轟爛了暗界的魔都之一嗎！？太誇張了吧？」

「這就是你厲害的地方嘍，不過你居然還記得這些常識嗎？不用再全解釋一次真是太好了。」

莎拉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她不是很喜歡和人說明事情呢。

「既然我這麼厲害，怎麼會被暗算？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想暗算我？」

「這也是疑點之一，明明對方是被警戒度最高的魔族，卻成功對你下了手，這代表……」

「代表人類陣營有背叛者？」

「賓果！哇哇，你還是一樣聰明呢。雖然你有十足被魔族謀殺的理由，但也僅限於謀殺，如果只是想除掉你的話，根本沒有抓走你並封印的理由，而且……」

世界上除了人類以外，還有一種闇生物叫「魔族」，他們嗜血好戰、自視甚高，有著超強戰鬥力的同時也會有強烈的殺戮欲望，因此一直被人類視為死敵。當然他們也有善惡之分，願意和人類和平共處的被稱為「善類」，而遵循本能生活的瘋狂魔族則被稱為「惡魔」。

莎拉拍了拍手，但臉上的表情並不鮮明。她站了起來，走向法陣中央，彎腰摸摸地面。

「而且這是『轉移』的獻祭法陣，其中對魔力的耐受度十分的高，可見是用來運送魔力的術式，但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裡轉移到哪裡，這肯定有鬼。當然也不排除他們運送魔力來維持這裡保衛系統運作的可能。」

聽到這裡，又想起剛才提到的減齡現象，夏克斯稍微注意到了什麼，微微皺起了眉，但沒有把大膽的推測直接問出來，反而換了一個無關的問題：

「那除了魔力以外，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正常人的眼睛根本沒有威脅吧？」

「你有著異於常人的眼睛本身就是個威脅喔，但你的眼睛是屬於發動性的非常駐能力，應該不至於需要封印才對，除非他們還想要做什麼……嘖，真噁心。」

「我記得只有極少數上位魔族才會有眼睛方面的『能力』？」

「啊，是啊，你不是完全的人類喔，你是罕見的人魔混血呢，不過原本世界上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神器影響了你……你就是因為身份暴露而被魔族成功截殺的。」

莎拉繼續嘆著氣，耐心地說。

「人魔混血嗎……那不就是超級異類嗎？真的夠了……」

他在抱怨的同時下意識地摸摸脖子，卻摸到滿手繃帶，他疑惑地問：

「我的脖子……是怎麼了？」

聽到這個問題，莎拉先是愣了下，神色很是猶豫。

「這個不知道當不當說……就是……你當初是被一劍穿喉，失去意識後被抓的。不過也別太難過了，都過去了，那傷應當也好得差不多了。」

就算知道他失去記憶，莎拉還是擔心地安慰著。

「這樣啊，有點悲慘呢，不過沒事的……話說這鐵鍊能夠拆掉嗎？」

夏克斯語氣淡淡的，從僅剩的半張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他只是很快的換了個問題。

「唔、那就好。鐵鍊跟布條八成都是神器吧？可以是可以……但是……」

莎拉吞吞吐吐地說著，似乎又有什麼難言之隱。

「行吧，但現在的你能幫我的身份保密嗎？就算是在五十年前我也還來不及跟你解釋你就出事了……」

夏克斯自然是秒答應。

「那先幫你解除限制吧，其他等等再說。」

她說著將手覆上那條粗黑的鐵鍊，閉起了雙眼，再張開眼，她的眼睛瞬間由藍轉金，臉上的表情盡數消失，空洞的眼神讓她就像個瓷娃娃。

「上界權能暫時開啟，解析術式開啟……解析成功。」

「干涉術式開啟——technical code=Artemis3966……亂碼代入成功，干擾成功……咳！」

話音剛落，她手上的鐵鍊轉瞬間粉碎，化為粉末落下，而她的狀態也瞬間解除，疲憊地癱坐在地上。

「啊……謝謝，妳沒事吧？」

夏克斯動動回歸自由的手腕，因為看不見，只能擔心的詢問。

「呼咳咳……沒事，有點累而已……不過你的眼睛我是沒辦法了，那布條跟鐵鍊都是神器……咳、鐵鍊是普通的道具，但布條卻是十分高級的限制神器，怕不是教會聖典之類的道具，憑我現在的力量無法解除，真沒想到會出現這些東西……這隨便一個都價值連城吧。」

莎拉的蒼白的臉色帶了點訝異，她緩緩直起身子。

「妳的力量……發生了什麼？妳剛才對那條鐵鍊做了什麼？」

雖然資訊量很大，但夏克斯還是堅持發問。

「別太驚訝喔，你應該有聽過關於『神之使徒』的傳說吧？」

「是……天使嗎？」

少女點點頭：

「沒錯，在你們聽起來很玄幻，但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我就是那樣的存在。在五十年前的人魔大戰時（法爾第戰爭）過多的魔力波動讓次元連接處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況，進而引發了維度裂縫。」

「喔喔……！居然真的有天使嗎？可真是足以顛覆世界的超級大新聞耶……所以妳是自己穿過裂縫來到這片大陸的？」

夏克斯猜測道。

聞言，莎拉卻非常心虛的撇頭望向天花板，試圖裝作沒聽到。

「莫非妳是不小心的嗎……？」

「呃……！咳，算是吧……就是搬東西的時候沒看路，摔了一跤，睜開眼就掉下來了……誰知道地上會有維度裂縫啊……」

她小聲吐槽。

「噗……哈哈哈哈……咳咳，沒事。」

他立馬被莎拉的眼刀攻擊，雖然他看不到，但卻確實地感受到了殺氣。

「看來她們這種神之種族的自尊都很高呢。」

「什麼？」

「沒事。」

「撇開題外話不說，因為我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太長了，力量不斷流失，現在連原本的『權能』都無法使用，最後最差的狀況是徹底被世界抹除，畢竟我本來就是不合邏輯、不該出現在這個維度的存在。我也試過再次打通和上位次元的通道，但很可惜，都失敗了，也許是因為我的權能過低吧？」

莎拉說到這裡，顯得格外失落。

「現在的我除了會一些上位術式外基本和常人無異，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躲躲藏藏。剛才我對你使用的就是我的基礎能力的一種，像我們這種上位存在普遍都能稍微分析較低級事物的『結構』，而我只是在這層基礎上加了『轉嫁』術式，將構成我本身的編碼（類似基因序列）轉了非常小一部分進入鐵鍊，讓它本身的『存在』產生異常，進而讓世界否定其存在，自然而然就會自毀。這應該也是現在的我少數能辦到的事了吧？」

「原來如此，真的很玄幻呢，不過如果是教會的話或許會無腦地把妳奉為神祇也說不定喔？」

「少開玩笑了，你應該也知道現在的教會裡頭有一半都是瘋狂的神父修女，他們或許認為把我做成標本還更快。對了，你是不是有個故友在教會呢？」

夏克斯略顯無奈。

「我怎麼會知道啊……」

「啊……也是，還以為找到線索了的說。」

「意思是現在毫無頭緒嗎？唉……也是，說了這麼久感覺也沒什麼可用的線索。」

兩個人就這麼嘆著氣，一臉頹廢地癱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夏克斯率先爬了起來，他疲憊的道：

「算了，還是要先出去才能做事吧？先走再說吧，而且這裡也很不安全。」

「也是……好，那走吧。」

莎拉也爬了起來，但在抬頭看到夏克斯時愣了一下。

「對了，你的眼睛……這樣怎麼走路？」

「沒辦法了吧，能幫我找找附近有沒有長棍之類的嗎？」

「我看看唷……啊……似乎沒有呢，出去找找看吧？」

不等對方回答，莎拉就拽著夏克斯的手腕往樓梯上走，他還差點摔倒了幾次。

向上樓梯的盡頭是一堵灰色的厚牆，完全看不出這其實是通向教堂的出口。

夏克斯伸手摸了摸那道牆：

「真厚啊，那這樣這個空間不就完全封死了嗎？妳是怎麼下來的？」

莎拉立刻驕傲地答道：

「哼嘿，這是我在四十一年前教堂剛廢棄時的傑作！當時我的力量還有現在的五倍以上吧，要創造結界簡直輕而易舉，不過現在是做不出來了。而且我只是去偷小型炸藥來炸開出口，再用結界掩飾而已喔。」

「偷？……說好的躲躲藏藏呢？」

忽略他的吐槽，莎拉將手掌貼上牆體，嘴裡喃喃道：

「以『Angel Artemis』之名要求開啟結界——」

手掌和牆的相接處發出淡淡螢光，然後整面牆以她的手掌為中心漸漸變得透明，化作細小的光粒子消失不見。

牆面消失後，便可以感受到一陣陣涼風，這對睡了五十年的夏克斯來說可是十分的新鮮。

他們走上最後一步臺階，迎面而來的是乾冷的晚風和傾灑而下的月光。

他們在一座廢棄教堂的正中間，四周的牆體有一半損毀倒塌，就連屋頂都整個不見了，因此月光得以直接灑進室內，在地上形成一片銀河，不得不說這種景象確實還挺好看的。只不過他們一個看不見，另一個則是在偵查四周。

「這附近已經是廢墟了，那我們可能得徒步出去了……啊，那裡有根棍子。」

眼看在一個十分明顯的長桌上有根東西，莎拉連忙去撿了回來，就近一看，那竟然是隻挺精緻的枴杖，以黑色為基底，帶著金屬光澤，頂部有一些銀白色的雕飾，最上方則嵌有一個銀色的十字架，似乎是教會原本的東西，整體看起來低調而高貴，跟這個環境很是違和。

夏克斯摸了摸後道：

「這感覺價值不菲啊，直接拿走真的可以嗎？」

「哎呀，這裡都破爛成這樣了，被留下來的大概都是些不要的東西吧？安心啦。」

『怎麼聽她這樣講更不安了……』

夏克斯腹誹。

「唔，我們應該也沒什麼能帶的吧？那直接上路了喔？」

莎拉很隨性的說。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根本沒有目標是要去哪裡當流民嗎……」

「只好碰碰運氣嘍？不過應該會先去希伯瑞爾城（Hybrier City）吧？那種貿易小城對魔族的態度較為開放，而且人口複雜，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更安全的，而且說不定還能找到專門解除封印的術師也說不定呢。」

「哇……超級遠呢，話說我們兩個小孩子真的不會被綁走嗎？或者是餓死在路上也說不定？」

「快住口！別烏鴉嘴了，才沒那麼倒楣好嗎？」

莎拉立馬制止他。

「我們感覺就是在對人販子大喊『來啊來抓我們啊』啊……」

夏克斯頭上頂著黑線，心中滿是不詳的預感，但還是拄著枴杖跟著莎拉一同邁開了步伐。

在他們發現夏克斯的預感異常準確時，已經是一段時間後了……

他們就這麼頂著月光，踩著夜色踏上了未知的路途。

而他們的冒險——就此展開。

……

第一章——［甦醒之夜The waking night］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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