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城】鑄生Ｘ闇旭-光耀影子 - 說不出口

「我有訂一家料理我覺得不錯，我們先過去吧。」

鑄生趕緊轉移話題，帶著闇旭走進平常他會自己來吃的餐館，兩人邊聊邊吃飯，因為鑄生的幽默性格也讓闇旭解除不少緊張，兩個人聊了很多彼此的事情，也對彼此更加了解了不少。

「所以妳繼承了家族的事業，來服侍女皇，這樣真的很不得了呢，我一直認為家族繼承這件事情，本身對兒女來說壓力就很大，要承擔身邊人的期待也真不容易呢，妳辛苦了。」

闇旭看著鑄生拿著水杯默默喝著，他說著體諒人的話，也讓闇旭在心中留下一盞明燈，更是對鑄生的身世感到好奇。

「鑄生先生的家人呢？好像從來沒聽過...」

聽到對方提出的疑問，鑄生愣了一下，眼神沉著，下一秒露出坦然釋懷的微笑。

「我沒家人，我本身是在院所長大。」

院所是魔法城裡養置無父母小孩的地方，充滿著花草樹木的美麗，房子就像是教堂一樣潔白，彷彿在祝福每一位孩子的出生都是有意義的。

聽到對方講出自己無父母的時候，彷彿看見鑄生的神情有那麼一絲落寞，闇旭突然心揪了一下，隨即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沒事！這件事情我身邊的人都知道，雖然平常也不太會跟人提，不過我已經不是很在乎這件事情了。」

鑄生轉過頭環視了周圍，並說道：「所以我才會那麼喜歡人群，我覺得就因為我沒有家人，所以身邊每一個人就像是我家人一樣，魔法城是我的歸屬，願意接受我的女皇以及我們團長也都是我的恩人，就連妳也是，真的很開心妳能夠坦然的跟我說話。」

闇旭眼神突然閃爍著光芒，雖然他不知道鑄生說的這句的含意。

「起初撞見妳，妳還狠瞪我一眼呢！雖然我不知道是為甚麼，不過妳大概當時很不開心吧...？不過至少我很開心，現在妳願意幫忙我整理文件，真的是幫了大忙了！而且我們也還聊了那麼多，今天很愉快。」

鑄生突然淡淡的一抹微笑，聲音輕柔，又磁性的說：「謝謝妳，闇旭。」

「哎...？」

闇旭面對眼前的人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從來都沒有人對他做的任何事情抱持著感謝，在他的世界中，只有把任務完成，才能算是家族的成員之一，而且還並不是最優秀的，他的能力只能拿來提供情報，與動物心靈溝通也只限於熟悉的物種，他一直不明白...為甚麼鑄生讓他無法把目光轉移，也許他就是很嚮往跟鑄生一樣，能夠面對自己內心的黑暗時，也能夠坦然的活下去，這也是鑄生會吸引他的地方。

闇旭撫著自己的胸口，有種溫暖的情感湧上，這是他家人沒有給予他的，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真的...

鑄生看著闇旭一直低著頭，想伸出手去觸碰對方，但是手停在半空中，鑄生內心疑問著自己的動作，為甚麼會想要碰觸闇旭？他又馬上把手抽回，下一秒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鑄生回過頭，沒想到是他團裡的人，一臉正在賊笑笑的看著他。

「副隊長，我還想說為甚麼你今天這麼努力趕休息，原來就是有約會啊？」

啊...真的是很糟糕，誰不遇見，偏偏遇上團員裡最賤的一位，雖然人也不壞，但就是會莫名其妙的破壞氣氛，就像現在...

鑄生突然用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擺出副隊長的姿態，眼神變的嚴厲。

「我說你...我記得你的報告一直拖遲沒有交吧？是想要讓我親自帶你去審核室嗎？」

「哎嘿嘿，有話好說嘛，我親愛的副隊長！」

納伯斯手勾搭著副隊長鑄生的脖子，一副鬆弛感的模樣。

「我還想說副隊長是不是又被那個男人給騙去了，這次真的是女孩子吧？」

闇旭被納伯斯從頭到腳打量看了遍，渾身不自在，而且他也提到了關鍵字。

「男人...？」

「納伯斯，你想被我埋進土裡嗎？」

鑄生一臉笑顏，但是卻能感覺他的臉整個超級陰森黑暗。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很關心我們家副隊長的感情事，畢竟他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卻一直喜歡上男人，一開始都會以為是女孩子，結果告白了之後才知道對方是男人，他整個大受打擊，還有一段時間他都不吃飯呢...唔！？？？」

鑄生直接用手摀住納伯斯的嘴，另外一隻手架住脖子，直接硬生生的死拖走，留下闇旭一個人在位置上。

闇旭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低下頭，抿著嘴，無法說出口的話卡在喉嚨，當他聽見對方說鑄生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的時候，心裡有種苦澀。

「是啊...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呢...」

他其實是男人這件事情。

從以前外表就像是女孩子的他，在成長過程一直被排擠，連家族對他也都不理不睬，他上面兩位哥哥都比他優秀太多了，即使是身高跟外表，都是正常的男性，他小時候曾經被母親當女孩子養，他也喜歡上穿女裝這件事情，直到母親過世之後，他才知道從小就被保護的他，在失去母親的那一刻，成為了沒有任何歸屬的人，因為家族一直都是服賜女皇，索性就被丟給白狼團，還好白狼的團長能夠接受他這副模樣，但他心中一直都有個空缺，即使有家人有什麼用...這種不被理解跟接受的感覺，就像是孤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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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生拉著納伯斯出店外，把他丟到一旁，沒好氣地拍拍自己的肩膀。

「咳咳...副隊長，你也不用發那麼大的脾氣吧...」

對方手勁力道大到讓納伯斯以為自己差點掛掉。

「因為你很沒禮貌，不先自我介紹，就直接打量對方，還突然胡說八道。」

「我沒講錯啊，副隊長你確實很容易喜歡上男人不是嗎？想說關心你，怕你上當。」

納伯斯雙手一攤，聳聳肩，彷彿一切不關他的事情一樣。

「好吧，我的錯，我很抱歉，不該這樣誤會的，也請副隊長放過我吧。」

臉色一變，納伯斯狗腿的懇求姿態，讓鑄生也拿他沒辦法，他自己是無所謂，但是比較怕闇旭會在乎別人對她的眼光，畢竟她從一開始就很膽小的模樣...

「不過跟副隊長約會的那位女士是誰啊？」

「她是白狼團的人員，來幫忙我整理你們拖遲又弄不見的文件。」

鑄生沒好氣地瞪了納伯斯一眼。

「抱歉抱歉，原來是白狼團的人，不過真讓人驚訝，沒想到居然會跟副隊長在約會，我記得白狼團裡頭都是女性，那就不用擔心我們副隊長會被騙啦~」

「我們不是在約會，只是單純在吃晚餐而已，還有你，明天去團裡可別亂說話，每次有什麼八卦都是你這張嘴巴搞出來的，我是沒差，但是讓她背上奇怪的謠言，我可不原諒你啊！知道嗎？」

鑄生說完就轉頭進店裡，納伯斯看著副隊長離去的背影，有點傻掉。

他那好好副隊長，該不會真的上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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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鑄生跟日常一樣，訓練完之後就開始行政的事務相關，但這次不一樣的是，闇旭沒再出現，看著對方平常會冒出來的地方，沒有任何動靜，鑄生低頭默默整理文件，看來是因為昨晚的那件事情吧？

當他回到店內，闇旭看見他回來了，對他微笑了一下，但是那份微笑卻不是對方平常會做的事情，感覺就像是隱藏自己的情緒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

啊啊...有點擔心啊，而且他自己也有發覺到越跟闇旭相處，就能看見她可愛的一面，鑄生抹著臉，該不會他真的對闇旭有意思吧...

「啊...好困難啊。」

指在感情上的部分。

「困難什麼？」

突然一個雄厚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鑄生轉頭看，原本一臉困惑轉變成正經八百的尊敬。

「團長，您今天有空怎麼會來？」

黑豹團團長—獅長信，走到鑄生正在整理文件的桌子旁，拿起整理好的文件看著。

「辛苦你了，鑄生，老是要你做這些事情。」

「那的話，能夠幫上團長我很開心，不過最近夫人還好嗎？」

鑄生想起來獅長信的妻子鈺琉，最近因為懷孕關係，身體有些不舒服，也因為這樣獅信長任務結束之後，就會馬上趕回去照顧自己的妻子，也因為這樣才把團隊託付給他。

「最近鈺琉的身體有漸漸好起來，還好你有幫我管理團員，而且鈺琉也很關心你的狀態，畢竟只有你一個人在做，所以我想再多一個人幫忙你。」

獅信長對鑄生俏皮的眨眨眼，這跟體格魁武的他完全不搭嘎，但是鑄生已經習慣了，畢竟當初就是獅信長收留了他，也很關照，最後讓他當上副團長，他對獅信長的敬重就宛如像是對大哥一般，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就彷佛像家人一樣。

「多一個人？團長是找了誰嗎？」

不過鑄生想不到，團裡全都是肌肉發達腦筋不好的人，到底有誰可以...哎？

好像真有一位。

「我請了昊鷹來幫你，我想他可以勝任這個工作，不過因為他才來不久，可能還要在請你教一下他了。」

果然沒錯，當獅信長講完之後，鑄生露出一臉感動但又頭痛的表情，能夠把表情演的這麼矛盾跟生動也只有鑄生可以辦到。

鑄生在頭痛之餘看見獅信長歪著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他隨即馬上打哈哈。

「不愧是團長的決定，我雙手舉贊成。」

鑄生舉起大拇指，非常誇張化的稱讚表現，簡直就是不會說謊的象徵。

畢竟昊鷹整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冽的態度，光是那性格沉默寡言，一天不說超過３句話，有一種難以讓人接近的模樣，雖然不知道為甚麼，他讓人有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但是他就是剛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類型的人。

看到鑄生的臉水深火熱當中，獅信長哈哈大笑了一聲，轉身走向外頭。

「我叫昊鷹等等來找你，你們得好好相處啊。」

鑄生看著自家團長的離去背影，推了一下眼鏡，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白狼團的地方看一下...也許可以遇到闇旭吧？

「怎麼感覺有點像是變態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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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狼團裡頭的訓練場上，有著巨大的神木樹，而連著各個機關門裡，都有不同屬性的魔物，而這些是神木樹吸取這魔法城最基礎的土地能量而不斷製造出來。

闇旭正站在暗屬性的門外，遲遲不進入，一臉神遊的模樣。

突然天外飛來一根木頭，直接往闇旭的方向飛過，重重的砸在闇旭的頭上，木頭因為重力的外移直接落地，伴隨底下有人的驚呼聲，以及闇旭半邊臉血的模樣，但他依舊神遊，一動也不動。

「她是不是防禦力-100啊...？」

「我看是靈魂-10000的狀態。」

「她已經站在那邊好久了，至少有一個小時？」

「如果這時候再來個下雨，就會變成愛情失戀的狀態。」

「妳們不練習，站在這邊做什麼？」

一群人在闇旭底下討論著，忽然背後出現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

櫻代嘴角微微上揚，歪著頭，眼角瞇成一條線，這是標準的下一秒就不妙的狀態，大家立即原地解散，留下闇旭一個人，櫻代抬起頭看著穩如泰山的對方，意識到什麼，嘆口氣。

「是因為鑄生嗎？」

聽到關鍵字名字，闇旭眼神突然有了光，但是臉色卻變的悲傷。

「...櫻代...」

「你站在這邊很久了，我們先去醫護室處理你的傷口吧。」

櫻代淡然的看著闇旭眼角快要溢出，但是卻仍然在忍耐的淚水，並沒有說任何其他的話，默默的擦拭對方的傷口。

醫護室的主醫治療師—助伊·比非，拿著藥水擺放到櫻代旁邊。

「這是治療藥水，闇影族的人受傷恢復的狀態會比較難好，所以這是特製的，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在隔壁，有事可以喊我一下。」

助伊看的出來她們有話想要對談，給她們留點空間。

闇旭看著助伊離開醫護室，在看弄著藥水靜默的櫻代，低下頭，有種說不出口的苦澀在喉嚨蔓延。

「...抱歉，給妳添麻煩了。」

闇旭緩緩的道出口，他很清楚自己的狀態確實是不太好，近期的工作也沒什麼心情，所以任務執行的總是比較慢一些...闇旭以為櫻代是來訓話他的，所以內心有些愧疚。

櫻代幫闇旭包扎傷口，眼神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平常總是有著笑容的櫻代，在闇旭面前隱約的都會卸下自己的面具。

「你跟鑄生告白了嗎？」

聽到櫻代突然說出口的話，闇旭整個人臉都紅了起來，但隨即胸口又隱隱作痛。

「不...沒有。」

闇旭揚起微笑，只是這笑容充滿苦澀。

「我...沒資格跟他告白。」

櫻代像是在一旁靜靜的傾聽者，聽著闇旭說的任何一句話。

「雖然這樣說有點唐突，但是其實我...並不是女人，我是男人，只是因為家裡的人跟團長有很深的關係，所以就把我丟到白狼團裡工作，從一開始被大家誤會是女人這點，我也習慣了...但是還是很抱歉...」

闇旭誠懇的說出自己的真實性別，也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看著櫻代的表情，深怕對方知道他的欺騙而生氣。

沒想到櫻代卻一臉『嗯，我知道』的表情。

「這是你沒有告白的原因嗎？」

「哎？」

闇旭愣住看著櫻代歪著頭，這模樣像是在賣萌。

「那個...櫻代妳不生氣嗎？不覺得裝作是女孩子的我噁心嗎...」

櫻代輕笑著，想起了一些事情，讓她的雙眼有些失神。

「總比起不男不女好，至少你還是完整的男性。」

這句話闇旭並沒有聽懂櫻代所說的，但是卻看得出來，櫻代身上也隱藏了沒有說出口的秘密。

「闇旭，你愛著鑄生嗎？」

闇旭沒有回話，但淚水卻在眼眶不斷打轉，他從很久以前就喜歡著鑄生，但沒有想到知道自己跟對方不可能這件事情，讓他打擊那麼大，他內心湧起被對方討厭的恐懼感。

「我....想要在鑄生身邊，但是我好害怕，我害怕被討厭...」

闇旭哭泣著，整個人捲縮起來，像個沒有人要的孩子一樣，櫻代伸手去輕拍著，像是哄著小孩一樣。

「我相信鑄生不會討厭你的，因為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可是...我...這樣的我..」

「我知道這種害怕的感覺，但是逃避了這一切，後面也就沒有結果了，無論最後你們關係是如何，至少你曾經努力的想去守護這份愛。」

闇旭眼眶帶著淚水，看著櫻代，那話語突然像是閃爍的光芒，一點一滴的點亮他心中的黑暗。

「我想要...陪在鑄生的身邊，當他的家人。」

堅定的眼神，嶄露著闇旭那恐懼之下的渴望，這是一份想要坦承自己的陪伴，也是他內心一直以來的期望。

闇旭抹掉自己的淚水，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雖然臉上還是一副膽小的模樣，但是眼神卻像是已經確定了方向一樣。

「即使鑄生不會喜歡我，我也都想要待在鑄生的身邊...直到他找到此生想在一起的人。」

闇旭突然不好意思的搔搔臉。

「可能到時候我還是會哭的像白癡一樣，到時候還要拜託櫻代安慰我了...」

櫻代看著眼前人的變化，櫻代直接忍不住笑出來。

闇旭看的一愣一愣，因為他從來沒看過櫻代會失去形象的大笑，但是忽然他內心好像鬆開了不少。

「闇旭果然很單純呢。」

這是櫻代在臨走前對他的評語，櫻代像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又轉過頭對他笑著。

「闇旭就維持現在的自己就好。」

也許他對櫻代還不是很理解，總能夠在櫻代身上看見一份無法訴說的悲傷，這份悲傷，闇旭卻感覺到自己似乎能夠理解。

「也許我們心中都有個放不下的，卻也得不到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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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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