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曄應徵上的職務剛好是大專專案,為期15天的新人受訓度假。為什麼說是度假呢?因為這裡是公司的高級住宿教育中心!這裡的建築外觀簡潔大方,周圍被綠樹環繞,環境清幽,像是一座遠離城市喧囂的靜謐莊園。房間雖然稱不上豪華,但乾淨整潔,該有的設備一應俱全,床鋪柔軟,還有一張簡單的書桌和椅子。窗外可以看到一片修剪整齊的草坪,偶爾還能聽到鳥鳴聲。更重要的是,吃住全由公司免費提供,這讓子曄感到驚喜之餘,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地方簡直比某些旅館還要好,果然『寶山人壽』(純屬虛構)真的是個藏寶之地啊!」
然而,這段「度假」的開始,卻並沒有如子曄想像中那麼順利,因為他的室友家豪,從第一眼見到起就讓他感到一絲尷尬。
家豪是一個看起來相當普通的男生,留著一頭略帶凌亂的短髮,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材偏瘦,穿著也很隨意,完全不像是會出現在保險公司的人。子曄本以為,既然是同住兩週的室友,彼此之間應該會有些基本的寒暄與交流,但事實卻讓他大失所望。
「你好!我叫子曄,以後兩星期請多多關照!」子曄帶著笑容主動打招呼,試圖打破陌生的隔閡。
「你好。」家豪的回答簡短到讓子曄懷疑自己是不是多說了幾個字。
「請問怎麼稱呼你呢?」子曄不死心地繼續問。
「家豪。」他依舊惜字如金。
「好!你要哪張床呢?靠窗的還是?」
「那張好了。」家豪指了指靠門的床,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回答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好……不靠窗的。」子曄順勢點頭,心裡暗自慶幸,剛好他也想要靠窗的床位。
這樣的對話短暫得像一陣風,還沒來得及讓氣氛升溫,就已經冷場了。子曄看著家豪低頭整理行李,心裡忍不住吐槽:「到底是冷氣開得太強,還是這位室友自帶冷場氣場?」
整理完行李後,集合時間也快到了。子曄和家豪一起前往集合的教室。一路上,子曄試圖找些話題,但家豪的反應始終不冷不熱,讓他漸漸打消了繼續攀談的念頭。子曄只好默默走在一旁,心想:「算了,兩週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教室的佈置和子曄想像中的有些不同。桌椅的配置讓他有種回到高中理化實驗課的感覺——一張大長方形桌子,學員圍著四邊坐,每桌可坐六人。
子曄習慣早到,所以他和家豪抵達時,教室裡還只有零星幾個人。他挑了一個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心想這樣可以偶爾看看窗外的風景,放鬆一下心情。家豪則選了他的旁邊,依舊一言不發,低頭看著手機。
隨著時間接近集合,學員們陸續到齊,教室也漸漸熱鬧起來。就在這時,一位穿著簡單卻不失專業氣質的中年女性走了進來,微笑著向大家點頭示意。
「各位學員,大家午安!我是你們這一期的導師,林美茹。」她聲音溫和,帶著一種讓人感到親切的力量。「我有16年的保險實務經驗,後來發現自己更喜歡教學,所以應徵成為了公司的培訓導師。接下來的兩週,我會陪伴大家一起學習,希望我們能夠相處愉快!」
林老師的自我介紹讓教室的氣氛稍微放鬆了一些。她接著說:「我們的課程會有討論和發表的環節,所以一桌就是一組,大家現在可以先互相認識一下。」
子曄被分到第一組,組內的成員包括三女兩男,除了他和家豪,還有三位女生。老師給了大家幾分鐘的時間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王子曄,請多多指教!」子曄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
「我叫張家豪。」家豪依舊省話,但至少這次他有主動開口。
「大家好!我叫沈梓琪。」一位看起來活潑大方的女生接著說,笑容中帶著一種自信的光彩。
「大家好!我叫張甄畇。」另一位女生語氣冷淡,容貌清秀但帶著一絲距離感,彷彿不太容易親近。
「大家好!我叫劉霈真。」最後一位女生則顯得有些害羞,聲音柔弱,讓人不自覺地想多關心她。
子曄心中默默地給每個人貼上了標籤:活潑的梓琪,冷豔的甄畇,害羞的霈真,還有……冷場專業戶家豪。
幾分鐘的認識時間很快結束,林老師開始引導大家進行下一步的活動。她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接下來,我會隨機點人回答一些問題,大家不要緊張,這只是讓彼此更熟悉的一個小遊戲。」
子曄被第一個點名,老師指著張甄畇問:「這位美女叫什麼名字?」
「嗯……冰山美人,張甄畇。」子曄因緊張脫口而出,還不小心把心中的標籤說了出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心想:「完了,這下真的冷場了。」
沒想到甄畇聽了竟然笑了一下,雖然笑容淡淡的,但卻讓整個小組的氣氛瞬間輕鬆了許多。
「對嗎?」老師看向甄畇。
「對。」甄畇點了點頭,似乎並不介意這個暱稱。
「那她的興趣是什麼?」老師接著問。
子曄一愣,心想:「她剛剛沒說啊!」他只好憑感覺回答:「她喜歡電影和小說。」
甄畇驚訝地看了子曄一眼,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兩人短暫地對視了一下,子曄心裡默念:「快點頭啊,快點頭!」
「對。」甄畇配合地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看來她懂了子曄的意思。
這場小遊戲不僅讓組內的氣氛逐漸升溫,也讓子曄對這位冷豔的組員多了一絲好奇。他開始期待,接下來的兩週,或許會比想像中有趣得多。
---
下午的課程結束後,導師宣布接下來是體育活動時間。所謂的「體育課」,其實就是大家一起做些簡單的伸展操,活動筋骨,順便放鬆緊繃的氣氛。子曄對這種安排感到有些新奇,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公司培訓活動,沒想到除了課堂學習,還會有這種「健康管理」的環節。
「來,大家跟著我,雙手向上伸展,深呼吸!」班長站在前方,帶領著一群學員做起了伸展運動。
子曄的注意力卻不自覺地飄向了甄畇。她站在隊伍的另一端,動作優雅,神情專注,卻透著一股疏離感,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子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裡暗想:「這冰山美人,真是有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氣場。」
體育活動結束後,導師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動,直到晚餐時間。學員們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有的去散步,有的回房間休息。子曄則決定主動找甄畇聊聊,畢竟他對這位組員越來越好奇。
「剛剛配合得很好。」子曄走到甄畇身邊,試圖開啟話題。
「嗯。」甄畇點點頭,依舊是她一貫的冷淡反應。
子曄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問:「所以你的興趣是電影和小說嗎?」
「並不是。」甄畇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好笑。「我的興趣是賺錢。」她直截了當地回答,語氣中多了一絲認真。
子曄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忍不住笑了:「來這裡的,應該都對賺錢有興趣吧?」
「那可不一定。」一旁的劉霈真忽然插話進來,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無奈。「我就是被我媽逼來的,她說要我接她的班。」
「那很好啊!少奮鬥很多,就有資源了。」子曄笑著回應。
「可是總覺得……少了點興趣,人生會很無聊。」霈真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迷茫。
子曄聽了,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那這是我的興趣嗎?似乎也不是……我只是為了賺錢,還有走出情傷而已。」他的表情稍微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過來,對霈真說:「你說的也對。」
三人聊著聊著,時間很快就到了晚餐時段。大家各自散開,準備回房間或去餐廳用餐。
---
子曄回到房間時,家豪已經出門去吃晚餐了。子曄習慣在用餐前先盥洗一番,於是他簡單梳洗後,坐在書桌前發起了呆。這是他每天的「固定流程」,以前他會在這個時間寫日記,但自從那次感情受挫後,他就再也沒提筆寫過。現在,他用發呆或冥想來代替,試圖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透過冥想,子曄專注在自己的呼吸上,感受著每一次吸氣與吐氣的節奏。他知道,情傷最可怕的不是痛,而是那種無法停止的內心糾結。只有透過這種方式,他才能暫時擺脫那些困擾自己的回憶。
「我真的走出來了嗎?」子曄心裡問自己,但答案似乎是否定的。他知道,自己只是暫時把那些情緒壓在心底,並沒有真正釋懷。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在冥想中睡著了。
---
子曄被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吵醒。他看了看時間,發現自己竟然錯過了晚餐時段,肚子餓得讓他無法再繼續躺著。他決定出去便利商店買些東西填飽肚子。
就在他要走出大門的時候,正好遇見了甄畇。
「妳也要出去啊?」子曄有些驚訝地問。
「嗯,想去便利商店買杯咖啡。」甄畇的語氣依舊冷淡。
「是喔!我剛好也要去。妳喝什麼咖啡?我都喝拿鐵。」子曄試圖找些話題。
「我都喝美式咖啡。」甄畇簡單地回應。
宿舍到便利商店有一段路,因為沒有交通工具,他們只能沿著小路慢慢走過去。夜晚的風有些涼,路燈昏黃,兩人並肩而行,卻幾乎沒有交談。子曄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腦海裡拼命搜尋可以聊的話題,但總是話不投機。
當習慣有共通性時,不刻意地出門,高機率會相遇;就好像你跟鄰居上班都有賴床習慣的話,你們高機率會在門口遇到一樣的概念。也因為這樣的相遇,他們有越走越近的趨勢。
週六晚上,子曄比平常早些出門,那次他們沒有一起走,但是回程遇到甄畇!
「今天比較晚出門喔!?來這杯美式給妳!我請客!」因為甄畇每次買的都一樣,所以子曄就先幫她買了。
甄畇愣了一下,接過咖啡,輕聲說:「謝謝。」她的語氣比平時多了一點溫度。
「妳笑起來蠻可愛的耶!」子曄看著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甄畇笑了笑,但沒說話,子曄心裡一緊,暗自懊惱:「又說錯話了嗎?」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甄畇忽然開口問道:「妳這是在追求我嗎?」
子曄被問得一愣,停頓了幾秒才回答:「嗯……就朋友關係吧?」
「可是……我會不那麼想。」甄畇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她接著說:「我……不排斥你。」
子曄愣住了,還沒回過神來,甄畇已經主動用右手勾住了他的左手,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就這樣不發一語地走著,周圍的夜色似乎變得更加靜謐。
子曄心裡很清楚,這種靠近,並不是真正的感情,而是彼此在空虛中的一種慰藉。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接受了這份短暫的親密。
---
隔天是週日,放假的日子。子曄和甄畇沒有回宿舍,而是選擇在外住宿。夜晚的親密關係,讓他們的距離更近了一些,但卻始終缺乏真正的情感交流。
甄畇抽著菸,裸著身靠在床頭,眼神看向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菸少抽點,我先去洗澡了。」子曄說完,起身走向浴室。
「嗯。」甄畇輕輕應了一聲,語氣淡然。
即使發生了親密關係,他們之間的對話依舊不多,像是默契般地避免提及任何關於未來或感情的話題。
「我們……」子曄洗完澡後,躺在床上,試圖說些什麼。
「沒關係,我們各取所需而已。」甄畇搶先回答,語氣中透著一種理性的清醒。
子曄沉默了,心裡清楚,這段感情關係。
沒有感情的愛情, 只是因空虛在一起。 就好像在品嘗沒有味道的美食, 只是因飢餓罷了。
子曄很清楚自己的狀況,現在不宜在感情上著墨,很快會被麵包問題困擾! 業務工作是幾乎沒底薪的,只有前幾個月有一點點保障底薪! 很快地離開了舒適圈,大家來自全台各地,現在紛紛告別,離開了教育中心。
子曄和甄畇也默契地結束了這段短暫的「不排斥」的關係。
子曄傳了一條訊息給甄畇:
「抱歉……我們可能只是彼此一時寂寞的出口。在一起或許只是一種需求,缺少了一份喜悅與期待的感動。我們就此分開吧,祝福妳!」
甄畇很快回覆:
「謝謝!一切無礙,也祝福你!PS:你很特別!」
私下的甄畇其實跟很多異性都有超親密的互動,但子曄是最令她懷念的!但她很清楚要賺錢,就不去想男女的情愛問題。 雙方很有默契地都只是祝福對方,談不上感傷。
ns 15.158.61.4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