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漣的央求下,隔天玉淵便帶著她下峰去了凡界,結果不知為何同行的人就多了一串。
他們最先去的是以繁華著稱的洛陽,四周來往的人潮讓習慣了清冷的墨竹峰的一行人很不習慣,除了清漣,她很開心的東跑西跑,結果跑著跑著,跟在旁邊的就只剩法力最高的玉淵。
某師父覺得自己變成褓母了,「阿漣,要為師說多少次?不要亂跑,走丟了沒人能找到妳!」他恐嚇,可小徒沒在怕,「師父,你也找不到嗎?」大眼眨啊眨,充滿水氣,看起來好不可憐,玉淵一滯,投降了,「找的到。」女孩笑了,若不是玉淵怕她過於出眾的容顏惹麻煩而事先用法術易容過的話,只怕旁邊已經倒了一堆人。
仰頭問玉淵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男子答:「因為我們剛好趕上五年一度的燈會,洛陽燈會很有名,吸引各地的百姓商人、富豪貴人來此一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清漣的注意又被旁邊的糖葫蘆吸引走了。
另一邊的一行人也都分開了,畢竟此次下峰也有放鬆之意,所以除了纏著林常的西門柔,每個人(或妖)都自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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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淵在和林常他們分開時說好了集合的日子,所以他如今唯一要擔心的只有那個跟別人相處了五年卻依舊如同昔日一般對世間險惡所知如白紙一樣的女徒。
周圍的人比白天更多了,他只能拉著清漣的手。旁邊的女孩興奮的東看西看,原本對淪落為褓母的命運有些火大的玉淵,不知不覺就只剩縱容了。自己似乎真的很寵這個小徒弟啊!他感慨。
正走著,旁邊突然傳來「饒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爺們饒命!」聽聲音居然是個老人家!
「哼!撞到我們老大這樣就想走?」講話的男子留著一把大鬍子,看不清面容,卻盛氣凌人。
聽到爭吵聲,旁邊的人群自動讓出了一個空地。看著中間的人,玉淵輕輕皺眉,旁邊清漣拉了拉他,「師父,我們幫幫那個老爺爺吧。好不好?他都把錢全部給那群壞人了。」玉淵蹲了下來,「很多事情不是妳看到的那樣,擅自解讀是不好的。」清漣點頭,「所以我有先用天眼看過。」
鳳眼微挑,玉淵笑了,阿漣雖然天真,但思慮也很周全嘛,遂點頭答應,「記得別隨便動用法術。」他叮囑。
眼見老人已經奄奄一息,大漢的拳頭又砸了下來,旁邊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你們都拿了老爺爺的錢,將人打得快斷氣了,還想要什麼?你們都不說,別人怎麼知道要如何賠罪?」正是清漣。
一眾壯漢瞪向她,周圍的人都瑟瑟發抖,可惜清漣並沒有接受到那個氣場。
「鬍子男」冷哼一聲,「小姑娘,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撞了我們老大沒抄他家都是輕的。」
皺了皺眉頭,清漣說:「可是因果報應,這樣你們的下場會很慘。」真切的擔憂,落入對方耳中卻是挑性,一群男子就要發作,後面傳來溫柔的聲音,「聶忠,等等。」後面走出了一個男子。
男子一身深藍色的衣服,手持折扇,看到清漣便想到安麒手中的,溫文爾雅,這一群大漢的老大居然是一個像書生的人。
「姑娘說的有理」男子看向清漣,「但在下的折扇」將扇子打開,「卻是孤品,若被撞出好歹,這個伯伯怎樣都賠不起的。」溫柔的聲音、淺淡的笑容,說出的話卻是異常涼薄,完全沒有把人命放在心上。
「姑娘,我看妳年紀雖小,可容顏不錯,眼神尤為靈動,跟我回家,幾年後保證妳風風光光。」他上下打量著清漣。
清漣聽不懂他的話,卻下意識的不喜歡那個眼神。她還沒想到要說什麼,肩膀就被人搭住了,師父大人的聲音傳來,「敢對我徒兒說出這種話,你要命還是要聲音?」清漣小聲問:「師父什麼跟什麼?」摸了摸她的頭,玉淵解釋給她聽(說是這樣說,音量讓整條街都聽到了),「要命就把他的嗓子廢了,要聲音就把他的命取了。」「可,師父,死了就不能開口了!」「但到死他都能夠講話啊。」
清漣覺得自己跟不上師父的思維邏輯。
對面的男子勃然大怒,「你知道我是誰嗎?敢說這種話!」
斜睨他一眼,玉淵涼涼說:「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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