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你帶我去哪裏?你知道龍珠在哪裏嗎?」我緊緊抓住它的鬃毛,抱坐在它頭部附近,努力習 慣它急速的飛行節奏。龍的身體根本和舞龍一樣,身體骨架為籐枝及竹枝等比較輕盈的物料,表面 鋪上紙張及絹布料,布料上也釘著裝成鱗片的珠片。
「剛才吃過小龍珠,我想起了總共有三顆龍珠,還看見下一顆龍珠的位置。在香爐旁邊,好像好多 人圍住。啊一一糟糕!」
龍突然往下衝,直接往鬧市奔去,然後勉強在公園的草叢裡著陸。
經歷過一陣驚慌後,我也被摔到旁邊的石板路,整個身體都是泥沙和樹葉。 「喂!怎麽突然掉了下來。好痛啊!」我一邊向龍抱怨,一邊爬起來。
龍在地下翻騰了幾圈,亦爬了起來,在草叢嚟盤著。身上還有滿滿的葉子。
「不好意思啊。看來我能力未恢復,只能飛十五分鐘左右。我們去搭交通工具?」龍不好意思的摸 著自己的頭,神情有點黯淡。
「真拿你沒辦法。香爐旁邊很多人,今天也只有一個地方符合了。」
「走啦,我們去黃大仙上頭炷香。」
我摸了它的頭,然後在把它身上的,和我身上的樹葉都拍走後。我牽起龍爪,一起往馬路方向走去 搭小巴。
搭了小巴,經過一陣子的搖擺,我們到了。我把睡着的龍拍醒,再拖著它的龍爪出來,就像牽著小 孩子一般。
巨大的牌坊,偌大的廣場,連綿的鐵馬與長長的人龍。遊人手中都拿著一支支的香,有粗有幼,緩 慢地在鐵馬中向前邁進。
眼前看到的,就是新年前夕的黃大仙。一眾善信會在新年年初一來臨之前,來到海港市區最大的廟 裏,黃大仙廟,為新一年祈求祝福。由於我家並沒有任何宗教背景,所以我也是第一次親臨現場觀 看場面,實在讓人震撼。
現在還有十五分鐘就到新年元旦時分,即是大家上香之時。我和龍一起跑到龍尾,跟著人龍緩慢往 廟中前進。
龍用後肢立起整個身體,把身體過長的地方摺疊起來,只留下尾巴一點點的部分。如同人類一樣用 雙腿走路,跟大家一樣擠在隊伍裏。
遠看隊伍十分整齊,大家都遵守規則不推撞。身在其中後才知道,這條人龍中存在著從各方各面的 暗湧。大家年紀不一,主要有姨姨叔叔級的善信,還有一群眼見不起眼的爺爺奶奶們,甚至還有年 輕人。表面來看大家都目無表情,只是隨隊伍漂流,但暗地裏卻用著自己的陰力,神不知鬼不覺地 推開身邊的人,以使對方走得更快,或者直接超越對方。
因此,在隊伍中,情況如同在海中心受到各方海流衝擊一般,難以穩住中心。對付這些江湖大佬, 小女子亦不是措手無策!
讓我使用在市區上學上班修煉七二一十四年的奧義——『擠沙甸魚之大奧』
把精力集中於丹田,推至大腿,再至腳底。想像自己如同地鐵中的扶手鐵柱,被釘子穩定固定在地 下。適當時候轉移重心,以多變應付環境變化。
「你做什麽啊?一直在偷笑?我們要準備領香了,再走去大雄寶殿。」
龍睜大了雙眼,原本如同鬼眼的眼睛更加異常龐大,拼命壓著嘴的前半部分,卻忍不住揚起了嘴 角,一臉笑臉地看著前方,前方有著一個大紅箱及幾排蠟燭。
「只顧著說別人,明明你自己現在一副凑熱鬧玩的樣子,早就把正事抛諸腦後吧。」我到前方拿香 點燃,另一邊小聲吐槽。
踏上白石樓梯後,對比起被人群遮住的神像,更觸目的卻是一排排吊著的中式燈。在漆黑的夜晚 中,每個都發出微弱的光芒,隨風微微搖擺。
「裏面有放蠟燭吧?」我拍了龍的身體問。
「什麽年代啊。當然用 LED 燈,又不怕火災啊。看見香爐啦,衝啊——」
龍回應後,便利用它長型的身形,俯下來潛行在人海中,游走在人們雙足之間,再在香爐前浮出龍 頭,一單爪姿態凜然上香。
「——達陣」
它終於按捺不住,嘴邊大解放,向遠方的我露出大大的笑容,再以同一隻龍爪比了個讚。 呃,它果然是過來凑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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