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 - 善惡.破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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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善惡.破局

雨霖鈴

Feb 10, 2025

6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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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個把戲早已被看穿的小丑，

　　卻兀自在觀眾面前賣弄。

　　

　　—安——那銳利的眼眸，彷彿早已看透了一切；那嘴邊若有似無的笑意，似選擇不追究他的謊言——承—

　　***

　　鐵皮屋內明亮無比，光線佔據了每個邊邊角角，不留一寸陰影。

　　像是要讓他看清、細細回顧魘夢的細節。

　　因為這裡每一處都是傷痛，他根本就不願去面對，更遑論找尋逃出去的方法。

　　楚雲就是篤定這點，才會放心地把他關在這裡。

　　像過去一樣環抱膝蓋，把整個人埋入牆角，回憶又一幕幕浮出......

　　......

　　聽到上鎖聲，絕望一波波湧上，安承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他會不會在這裡死掉？

　　各個籠子是用木箱獨立裝起，看不到隔壁，但四方寂靜無聲，聽不見嗚咽和啜泣，只剩他一人的呼吸聲。

　　「哐啷。」鐵門的鎖頭被人移動的聲音。

　　不會是剛剛那些人又回來了吧？

　　接著是一名婦人的聲音，「楚雲，妳不能跑來這裡！」

　　「可是媽媽......」

　　「快出去！妳再不走，等一下被罵喔！」那聲音越來越近。

　　霎時間，希望的火苗燃起，安承立刻起身猛力拍著木箱，伴隨越來越快的心跳。

　　

　　外頭。

　　楚雲瞪大眼睛，指著木箱子：「媽媽妳聽，有聲音！」急促的拍打聲中夾雜著微弱的呼救。

　　「沒有啊，」婦人拽住楚雲的手，把她拉出倉庫，「我們快走。」

　　「喂！你們兩個，在裡面做什麼？」手電筒突然照進來。

　　「叔叔，倉庫裡面好像有人！」

　　「什麼？！」

　　婦人趕緊抱起楚雲，對遊樂園員工連連致歉，「是我沒顧好她，讓她跑了進來。」

　　「那裡面有人是？」

　　「這孩子聽到傳來聲響，就非說裡面有人。」婦人拿起手機瞥了一眼，「下一場遊行就快開始，我先帶孩子走了。」

　　「啊、好。」員工看著婦人匆匆離開的背影，喃喃地說，「她是不是看錯時間了？遊行早結束了。」

　　為了保險起見，員工還是巡視了一遍倉庫，發現關著安承的箱子，他嚇得立馬報警。

　　不久之後，警察就來了。在警笛與紅色閃光交錯的世界，安承被送到救護車上，他的父母也趕了過來，警方正跟他們說明情況。

　　他坐在敞開的車尾，捧著溫熱的牛奶。

　　兩隻小手攀上車緣，女孩探出腦袋，「你還記得我嗎？」

　　雖然沒見過這張面孔，但聲音他無比熟悉，「妳是楚雲？」

　　女孩笑瞇了眼，壓低音量像是怕被發現，「你不要怕，壞人不在這裡了。」

　　純真的笑靨，曾為他珍而重之的恩惠。

　　......

　　曾經的黑暗中的光明，如今卻攜來黑暗。

　　真是諷刺。

　　再次縮緊了身體，祈望顫抖和心底滲出的寒涼不要吞噬理智。

　　或許，是那些被販運的孩子在呼喚他吧......

　　努力漸漸只剩徒勞。

　　為什麼只有他一人平安？為什麼他們得受苦？

　　為什麼......

　　「安承！」有雙手扶上他的肩，「你快清醒！」

　　鼎沸的人聲逐漸清晰，還有刺耳的警笛。

　　直到對方的眼睛終於緩慢睜開，景軒懸著的心才放下，可是看到他只維持著機械式的眨眼後，心又再次提起。

　　「安承你說話啊！」腦中忽然浮現那些遭受重大打擊而瘋掉的案例。恐懼在心中蔓延，手下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他只能無聲禱告。

　　許久，他終於等到一句完整的話。

　　「你很擔心我？」

　　探尋的聲音微不可聞，包裹著忐忑不安的心。

　　旋即他落入溫暖的懷抱，急促的呼吸縈繞在耳畔，一雙臂彎似在輕微顫抖。如懸一線的不安在無聲中被彌平。

　　「你在害怕什麼？又不是你被關。」撐起的戲謔語調仍有些乏力。

　　而對方難得沒有回嘴，只是把他抱緊了點。眼角餘光正好能見那微紅的耳廓。

　　僵硬過久的手依然酸酸麻麻的，他輕拍著景軒的背。有些問題就算不回答也知道答案。

　　警方在地下室忙進忙出，恰好留給兩人寧靜的小角落。

　　然而這份靜謐並沒有持續多久。

　　「你是不是還瞞了我什麼？」

　　有氣無力的輕拍頓時停住，景軒感覺到懷中的人身子僵直。

　　「沒、沒有啊。」安承的腦袋立馬被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得開始運轉，「為什麼這麼問？」

　　景軒嘴角微勾，「沒有就好。」

　　「你別笑得那麼滲人好不好？」已經清醒的他笑著與景軒周旋。

　　聽聞，景軒確實沒笑了，只是幽幽道出一句，「都說心裡有鬼的人，才會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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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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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2 晨曦.野柳

#3 夕暉.飛行傘

#4 星夜.摩天輪

#5 旅館.溫泉

#6 間曲.翌日

#7 風雨前.寧靜

#8 漁人碼頭.情人橋

#9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10 舊日.夢魘

#11 善惡.破局

#12 旅程.歸途

#13 後記.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