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克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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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響起的瞬間,我的世界彷彿停滯了一秒。炸彈的數量……比想像中的少?
這種奇怪的念頭閃過腦海,意識模糊得像浸在濃霧裡。我感覺身體像是被封住了,只剩下一點點意識在支撐,其他的知覺似乎全被剝奪了。
我拼盡全力才勉強張開左眼,右眼什麼也看不清,大概是被血水和灰塵遮住了吧。眼前的景象模糊得厲害,只能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髒得令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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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髒兮兮的天空,看了真討厭。」
我心裡這麼想,隨即意識到,
「嗯?我還沒死?」
剛剛那爆炸前,埃莉諾好像把我推走了?那討厭的傢伙……我突然有些惱火,她又一次不告訴我就作出了決定。
如果,能跟她一起走多浪漫啊……她大概是用力把我踹開了吧,粗魯的風格,倒是符合她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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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餘光似乎捕捉到什麼,那黑潮……那巨大的黑色怪物依然在視野的角落中,無法想像我們如何能對抗這樣龐然大物。可是,它怎麼看起來搖搖晃晃的?
我努力聚焦目光,隱約看到有個模糊的人影在怪物身上四處亂竄。這視線太模糊了,看不太清,但那人好像……一刀斬開了十顆飛彈?
不可能吧,那巨大的怪物似乎一直在爆炸,像是承受著某種連續的攻擊。這一切看起來如此荒唐,讓我以為自己在作夢。
要是能揉揉眼睛、捏捏自己就好了,可惜我的意識只剩下左眼還能動,耳朵也只能聽到耳鳴聲,世界變得遙遠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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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黑潮……在逃跑?這不太可能吧?怎麼可能會被一個人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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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注意到天色已經暗下來。
「是時候了嗎?」眼皮越來越沉重,我幾乎支撐不住,彷彿一切都在遠離,拉著我墜入無盡的黑暗。
眼前的視野開始模糊不清,彷彿覆上了一層霧,隨之而來的是一幕幕破碎的畫面,如同人生的跑馬燈,在我的腦海裡飛速閃過。那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一段段無法挽回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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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人生的跑馬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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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兒子不孝,得先走一步了。」心中的呢喃彷彿在向遙遠的過去告別,語氣裡滿是遺憾與歉意。下輩子,我會好好陪伴你們的,請原諒我……
緊接著,是城主夫人的身影,她的微笑在記憶中若隱若現。我是個好獵人嗎?謝謝妳的栽培……任務沒完成,我真的很抱歉。希望妳能遵守諾言,好好照顧我的父母……
最後,埃莉諾的名字自心底浮現,卻像一片羽毛般輕飄飄地散落在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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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我越來越狹窄的視野中。她站在那裡,靜靜地注視著我,目光冷冽卻帶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情感,彷彿在審視,又彷彿在憐憫。我努力聚焦那逐漸清晰的輪廓,銀色的短髮在幽暗中泛著微光,她的面容精緻得像刀刻一般,每一筆線條都顯得冷酷而完美。
我想聽清她的聲音,但耳鳴像洪水般吞沒了一切,整個世界只剩下沉默。她的嘴唇微微動著,似乎在說什麼,但我無法讀懂她的話語。
她舉起了一把細長的劍,銀白的劍身在僅存的一絲微光中閃爍,動作緩慢卻充滿了一種奇異的優雅。那劍鋒所指之處,彷彿將黑暗劃開了一道狹長的縫隙。
劍落下的瞬間,我的意識像被切斷的絲線,驟然崩裂,無數的記憶化作飛灰,散落在無聲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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