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姐頭的部分,托姆林表示公會登記她是孤兒,無家可歸,無人為她的離去哀悼,這一切都將交由公會處理。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lYOYrH6Za
見習生的情況更加令人揪心,她家裡只剩下一位重病纏身的父親。
托姆林無法想像這位老人在失去女兒後如何承受這沉痛的打擊。當他親自把消息帶給這位垂垂老矣的老人時,眼淚已經說明了一切,無需多言。
托姆林決定將老人接到城中的療養院,安排最好的照顧,讓他至少能在最後的日子裡有個安身之處。雖然這樣的安置無法彌補任何失去,但也許可以稍微減輕老人一絲的痛苦。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SBCshXX5W
拉斐爾則親自處理了老哥的後事。庭院裡的一切似乎都還留著兩人共同度過的歲月痕跡,草葉間的微風彷彿在訴說著那不曾遠去的記憶。
拉斐爾將老哥安葬在他們曾經一起玩耍、一起成長的地方,這裡每一寸土地、每一抹陽光都見證了兩人之間的兄弟情誼。
如今,那些笑聲、那些歡樂已經隨著老哥的離去而沉寂,庭院裡的風聲仿佛成了他唯一能依靠的傾聽者。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tJgFNeqiK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ntFDzhoMt
寒風如刀,刺入肌骨,馬奎城外的天色陰沉,仿佛連天空都為這個日子籠罩上一層憂傷的薄霧,「榮耀嶺」上的空氣顯得更加冷冽。
這座山丘位於馬奎城外,名字聽上去氣勢磅礡,然而它的寧靜卻讓人感到肅穆與敬畏。山丘上豎立著一排排石碑,每一塊碑文都記錄著一位無畏的獵人和他們的故事。
今天,一小群人聚集在其中一塊新立的石碑前,風聲在耳邊嗚咽,彷彿天地都在為他們的逝去而哀悼。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tTQ4JOVz8
石碑上刻著簡潔的字句:
「獵人隊伍 鋼鐵之心
阿克賽爾
埃莉諾
德瑞克
賈娜
勇敢的獵人,無畏的精神。」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52idbo0b3
骨灰罐和遺物已被悄然安放,神職人員的祝福聲在寒風中顫動著飄散,簡樸的獵人葬禮也在這一片沉寂中結束。
伊維特動作輕柔地將阿克賽爾的父母親送上馬車,言語不多,卻滿是安慰。托姆林則照顧著德瑞克的妻子和兩個年幼的孩子,他的手輕輕扶住馬車的扶手,幫助他們登上車輛。
車輪聲響起,漸行漸遠,現場的人群逐漸散去,寂靜再次籠罩住這片榮耀嶺上的土地。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2UwPjy6mP
拉斐爾依然站在那塊石碑前,一動不動。他的目光彷彿被那冰冷的石碑鎖住,無法從中掙脫。
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與回憶,似乎正從石碑裡浮現出來,伴隨著心中的痛苦一同湧現。他沉默著,似乎還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無法相信那曾經並肩作戰的隊友已經長眠於此。
家人們只是靜靜地陪伴著,無言地站在一旁。他們知道,這是拉斐爾與他內心悲痛的對話,他需要時間來面對這一切。
寒冷的風輕輕撩動每個人的衣襟,天空中開始飄下細小的雪花,為這片已經冰冷的土地增添了一層淒涼的白色。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Xcenh0lpd
托姆林默默走到拉斐爾身邊,撐開了一把傘,為他遮住那逐漸變大的雪。他的聲音柔和而溫暖,像是試圖喚醒拉斐爾從痛苦中抽離: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嗎?」
拉斐爾沒有回應,只是依然凝視著石碑。托姆林理解他的沉默,繼續輕聲說道:
「我們會等你,整理好心情再走。」
托姆林的手輕輕拍了拍拉斐爾的肩膀,這簡單的動作裡藏著無言的支持和關懷。一家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雪中,風雪並不猛烈,但景色中卻瀰漫著深深的哀傷。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m7jj3RRRS
這片沉寂被伊麗莎的聲音打破,稚嫩的聲線帶著一絲疲倦和無奈:
「哥哥,我累了,外面好冷,我想回家。」
她冰涼的小手輕輕握住了拉斐爾的手,那一刻,拉斐爾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這裡站了太久。
他低頭看著她,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柔情與無奈,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彷彿是對妹妹的回應。
拉斐爾任由伊麗莎牽著他的手,一步步遠離了那座石碑。每一步似乎都帶著無法言喻的沉重,風雪在他們的背後依然飄落,為這段離別的時光留下無聲的註腳。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5MmjhvUvS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FrWSCtaQs
在接下來的半年裡,拉斐爾仿佛被困在一個無法逃脫的陰影中。每一天,他都將自己鎖在家裡,彷彿外界的世界對他已經毫無意義。
雖然他依然會出來與家人吃飯,偶爾也會被妹妹伊麗莎牽著去附近散步,但那副模樣卻如同一個失去了靈魂的遊魂。他的眼神空洞無神,話語寥寥無幾。
每當回到家裡,他不是癱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就是靜靜地坐在老哥曾經住過的小木屋頂上,讓時間在他的沉默中悄然流逝。
父親、伊維特、奶奶輪番試圖開導他,對他說著鼓勵和安慰的話。然而,這一切似乎都無法撼動那包裹在拉斐爾心中的巨大的陰霾。
這種痛苦對於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來說,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範疇。他的心仿佛被一種無形的重量壓得喘不過氣,無論家人如何努力,他始終無法從那份悲傷的記憶中走出來。
看著拉斐爾日漸消沉,家人們越來越擔心。最終,奶奶阿梅琳提出了一個建議:送拉斐爾去大學城留學。
她相信,離開這片讓拉斐爾傷心欲絕的土地,也許能讓他漸漸忘卻那些痛苦的回憶。在一個全新的環境裡,結識新的朋友,參與新的生活,或許會給這個年輕的心靈帶來一絲重生的契機。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1MZQNqPNW
當托姆林小心翼翼地將這個留學計畫告訴拉斐爾時,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拉斐爾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
他只是靜靜地聽著,然後輕輕點了點頭,彷彿這個決定與他無關似的。他並沒有抗拒,也沒有過多的詢問,仿佛無論身在何處,對他來說都再也無法改變心中的沉重。
正當家人們為拉斐爾的平靜反應而感到些許安慰時,伊麗莎的反應卻出人意料。
這個一直以來依賴著哥哥的小女孩,在聽到他即將離開的消息時,突然失聲大哭。她一邊抽噎著,一邊緊緊抓住拉斐爾的手,拼命搖頭,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伊麗莎的哭聲在屋子裡迴盪,讓本已沉重的氣氛更加壓抑。拉斐爾低頭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但他並沒有說話。
他輕輕抬起手,想要擦去妹妹臉上的淚水,卻最終只是輕輕握住她的小手,沒有再多做任何解釋。
這一切,對於拉斐爾來說,或許是逃離痛苦的唯一途徑。然而,對於妹妹伊麗莎,這卻是另一場無法承受的離別。
ns 15.158.61.1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