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便是夏侯楙和清河公主大婚之日。陳楙眼前垂垂老矣的老人,正是一代梟雄曹操,而身旁頭紗下的,正是曹操愛女,夏侯楙夢寐以求的清河公主。可笑的是,陳楙根本未曾見過清河公主的廬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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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楙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幸親眼見到這個時代的大人物曹操,更沒想過會成為他女婿。曹操雙眼泛起淚光,陳楙看得出,曹操非常疼愛清河公主。或許是因為對女兒的愧疚,這又讓人想起曹操一段二十多年前的風流往事。好色往往都是有代價的,請記住:「色字頭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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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年,曹操征討張繡,張繡自知強弱懸殊,聽從謀士賈詡的勸說,舉城投降。第十六回「呂奉先射戟轅門 曹孟德敗師淯水」寫道:「繡每日設宴請操。一日操醉,退入寢所,私問左右曰:此城中有妓女否?操之兄子曹安民,知操意,乃密對曰:昨晚小姪兒窺見館舍之側,有一婦人,生得十分美麗。問之,即繡叔張濟之妻也。」仗就打贏了,可惜曹操自己好色,而姪仔曹安民更是累事。陳楙相信曹操一家特別好色,應該和家族遺傳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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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見之,果然美麗。問其姓名,婦答曰:妾乃張濟之妻鄒氏也。操曰:夫人識吾否?鄒氏曰:久聞丞相威名,今夕幸得瞻拜。操曰:吾為夫人,故特納張繡之降;不然滅族矣。鄒氏拜曰:實感再生之恩。操曰:今日得見夫人,乃天幸也。今宵願同枕席,隨吾還都,安享富貴,何如?」鄒氏拜謝。是夜共宿於帳中。」陳楙心底裡欣賞岳父當年的直接,沒有甜言蜜語,就直接睡了人家的嬸嬸。一個有權有勢,一個拜金求利,不但一拍即合,且一拍便拍出火花來。所以說,男人不能隨意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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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眼見嬸母被染指,一怒之下便夜襲曹操。曹操近身典韋拒守寨門,給亂箭射死;姪仔曹安民被亂軍砍成肉醬;長子曹昂獻馬救父,自己則命喪宛城。陳楙對這段情節記憶猶新,不是因為他熟讀《三國演義》,而是因為策略遊戲《三國志曹操傳》內的相關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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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楙對曹昂和曹安民之死沒有多大感傷,反正曹操兒子姪仔一大堆,真正讓他有感覺的是典韋之死。遊戲內,假若典韋安全脫險,之後的關卡便可繼續使用;假若不幸戰死,接下來便會失去該猛將。遊戲設定得很好,典韋死了,會送玩家寶物「鳳凰羽衣」以作補償。陳楙已忘了自己是真心拯救典韋,還是怎樣,只記得每次戰鬥後都會得到鳳凰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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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戰死的曹昂,正是清河公主的大哥。另外她還有個二哥曹鑠,不過年紀很小就已經去世。而清河公主的身世的確有點可憐,生母劉夫人產下她不久就病逝。結果,曹操元配丁夫人就成了他們三兄妹養母,亦視他們為己出。可惜好景不常,一場原本已經完結的張繡討伐戰,因為曹操的好色,不但斷送了愛子的性命,更讓他與元配鬧翻。生母病逝、二哥早死、大哥陣亡、養母出走、父親長期在外,可憐公主自幼便在破碎的家庭中成長。亦因為這段往事,或許是愧疚之情,曹操特別愛惜這位女兒。當想到這點,陳楙便開始對清河公主由憐生愛,縱使他並未見過其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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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過後,陳楙終於成功攀為駙馬爺,正式踏上其飛黃騰達之路。陳楙心情有點矛盾,因為他這條飛黃騰達之路,某程度上是倚靠清河公主一家的血與淚舖出來的。若不是曹昂早死,曹丕未必有機會當上這個魏王世子。若沒有曹丕這個兒時玩伴,夏侯楙亦未必會有機會當上這個「乘龍快婿」。一切彷彿向美好的方向發展,只是當陳楙脫下清河公主的頭紗時,惡夢才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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