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飛機杯 - 013

第二天一早，翔太看著姊姊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有點擔心地問：

「姊，妳昨晚沒睡好嗎？」

「嗯，不過沒關係，等等上車可以補眠。」

因為要搭的火車班次有點早，優子也不敢繼續睡，怕睡過頭旅行就泡湯了。還好洗個臉精神就好多，她也不敢拖延，穿好衣服跟著弟弟確認行李沒有漏帶東西後，便讓弟弟提著行李箱一起出門。

兩人都沒吃早餐，坐上剛叫來的計程車到車站後就在附近隨便買個咖啡加麵包。他們連吃都沒來得及吃就趕上準點的火車，找到位置後才有時間填飽肚子。

剛吃完沒多久，即使是黑咖啡也無法撐住沉重眼皮的優子開始點頭打瞌睡。翔太看她都快睡著了，便說：

「姊妳睡吧，到站我再叫妳。」

「嗯。」

優子閉上眼，在搖晃的車廂中很快就沉沉睡去，往翔太身上靠過去。翔太看姐姐的頭靠過來，便往把腿往前伸好降低自己的上半身，讓她能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兩小時後，優子才悠悠然醒來。她揉了揉眼睛問：

「我睡多久了？到了嗎？」

「姊你才睡兩小時而已，還沒到呢。」

此時列車剛進入隧道，窗外一片漆黑。又過幾分鐘後列車出了隧道，映入兩人眼簾的是藍天與碧海。

「……天氣真好。」

「嗯，好久沒看到那麼漂亮的海了。」

連片雲都沒有，乾淨的海天一色讓優子原本糾結的心稍稍放開。她不禁慶幸自己答應弟弟的要求，才能有這麼棒的體驗。

「翔太你看！」優子指著窗外跟著列車飛行的海鷗。「是海鷗欸！」

「看到了。」

看到自己姊姊如此開心，翔太也跟著被感染了情緒。他笑著拿出手機，問：

「姊，要拍一張嗎？」

「好啊！」

數秒後優子那咧嘴開心的笑顏與窗外的海天一色被拍成照片，顯示在翔太的手機螢幕上。他一邊把手機拿給自己姐姐看，一邊說：

「姊妳看，我的技術不錯吧？」

「才怪，那是你的手機厲害吧？」優子毫不留情地吐槽了。

「嘿嘿。」

姊弟兩人笑嘻嘻地閒聊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一小時後火車停在金圇站的月台上，翔太拖著行李箱走下火車，身後跟著身穿長袖白色洋裝與黑色及膝長裙，頭戴米色貝雷帽的優子。她那身裝扮與隨意穿著單寧外套與牛仔褲的翔太倒是匹配，若是不熟的旁人看到，只會以為他們是來旅行的情侶。

「嗯哈～～～」優子伸了個大懶腰「坐那麼久的火車真累。」

「姊，現在還早，我們去了旅館八成還沒清好房間。」翔太看了看手機。「我們不如把行李寄放在車站裡的置物櫃，先去海邊走走。」

「好啊，都聽你的。」

這趟旅行的計畫優子因為要上班沒空，就全交給整天在家沒事幹的翔太去安排。翔太也做得很不錯，房間跟車票都訂好了，連金圇附近有甚麼景點跟美食都研究過。

把行李放進置物櫃鎖好後，翔太一邊看手機一邊說：

「出了車站我們就往左走，然後在往左穿過鐵路下的隧道，就能到海邊了。」

「那還等甚麼，快走吧！」

優子精神奕奕地邁步向前，來到這裡後她的心情一直很不錯，甚麼煩惱都拋在腦後了。翔太看著姊姊的背影露出一絲苦笑，也跟了上去。

兩人穿過鐵路下的隧道來到海邊，廣闊的沙灘映入眼前，接著勢碧藍的海與青藍的天空。太陽雖然高高掛著，但三月的海邊寒風依然刺骨。

「嗚……」優子抱著雙肩。「有點冷呢。」

翔太趕忙脫下外套披在姐姐肩上，而優子看弟弟穿的長袖也不厚，便與他並肩而行，幫他稍微擋住來自海邊的冷風。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走著，偶爾開口閒聊幾句。聊得大多是一些沒甚麼意義的東西，比方說昨天優子在外面晚餐吃甚麼，翔太看了甚麼動畫之類的。雖然都是些沒用的訊息，他們卻聊得很開心。

「還記得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你在海邊壘個沙堡，結果離開前就被漲潮的海浪給打壞了。」

「唉，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蓋的沙堡說，不到幾分鐘就沒了。」

「對啊，那時候我記得你哭得好慘，都覺得好丟臉。」

「事情都過去了，姊你就別記得那麼詳細了。」

「是是是，不說這個了。」

兩人默默地走著，優子慢慢往翔太身邊靠去，偷偷伸手過去抓住他的手。

「感覺好冰呢。」她笑著說：「讓姐姐幫你暖暖手吧。」

對於姐姐的體貼翔太只能靦腆地別開臉看向海邊，卻也沒把手抽回來。兩人就這樣手牽手走了一小段路，最後又回頭穿過隧道，回到金圇小鎮上。

翔太看了看手機，又指著前屋頂有條大旗魚招牌的方向，說：

「那邊有家店就是最近有名的海鮮拉麵店，我們中午去那邊吃吧。」

「都聽你的。」

拉麵店的桌子當擺在屋外庭院上，因為假日人還不少。不過兩人也只等個十幾分鐘面就來了，早上都沒甚麼吃的他們這時候吃的津津有味。就是不知為何，翔太晚裡的海鮮拉麵還有不少牡蠣。那些牡蠣好像是老闆大方地送給他的，還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吃完後休息一會，翔太又看了眼手機。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去旅館了。」

「那我們得先把行李拿回來啊。」

「對喔，那走吧。」

回到車站領出行李箱，走了半天也累的兩人便叫了計程車前往預訂好房間的旅館。

本來優子還想直接走上去，但聽翔太說那間旅館其實是在半山腰上，沿途都是上坡路走完會累垮。她便同意搭車前往旅館，畢竟她也不想晚上太累。

對她來說今天晚上是很重要的一刻，要累到睡死就浪費了。

兩人搭車到了半山腰的旅館金田屋，那是由十幾間風格古老的日式宿舍組成的溫泉旅館。

「翔太，你怎麼找到這間的，有夠遠的。」

「姊妳忘了？這妳之前跟我說的啊。是你說美玲姊介紹這家很不錯，要我訂的。」

「欸？是這樣嗎？」

「對啊，說這裡是戰前就蓋好的宿舍，至少百年歷史。內部建築具有典雅古風，再配上雲霧飄渺山景，整體氣氛很不錯。」

「啊，對，我想起來了。的確是美玲跟我說的。」

兩人邊聊邊走進旅館大門，轎在他們剛踏入旅館玄關的時候，一名穿著和服的年輕女子踏著碎步上前問候：

「歡迎兩位客人，請問你們有預訂房間嗎？」

翔太往前一站，說：

「是的，我的名字是川崎翔太，之前有跟你們預定兩間房間，已匯款。」

「請等一下，我查查看喔。」女子拿出夾在腋下的平板用手指滑動。「川崎川崎……找到了！我問一下那邊房間收好沒。」

接著她拿出手機用聊天軟體與清潔人員通話，才講沒幾句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

「請問，是怎麼了嗎？」

女子跪了下來，用土下座的姿勢滿懷歉意地說：

「真得非常抱歉兩位客人，你們預定的兩間房間出了問題需要找師傅維修，今天是被辦法安排給你們了。」

「怎麼會這樣呢？」優子露出一臉失望。

「那還能安排其他房間給我們嗎？」

「放心客人，既然是本店的失誤，自然會好好招待各位。」跪在玄關處的女子起身再次拿出平板用手滑動，半晌後才臉色慘白地說：「真的很抱歉兩位客人，因為假日的緣故我們館內全部的單人房都已入住，只有品質更好的雙人房梅之間空著。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是否願意接受改住梅之間？」

「呃……」翔太轉頭看向自己姐姐，又回頭道：「那還是算了，我們要退……」

「等等！」優子突然開口打斷翔太的話。「梅之間很好，我們決定就住那吧。」

「姊，這樣……」

「現在假日，其他地方肯定也都滿了。」優子無奈地笑了笑。「我可不希望我們兩許久才出門一次的旅行就這樣搞砸。」

「……好吧。」翔太轉頭看像那名穿和服的女服務生。「那就拜託了。」

「沒問題！」女子隨即站起，臉上掛著親切的笑臉。「請跟我來吧！」

她帶著兩人往更高處的宿舍走去，最後在一間有著露天溫泉的宿舍前停下。優子沒想到這梅之間的規格有那麼高，不由得問：

「這間看起來很高級，就這樣給我們住沒關係嗎？」

「當然！因為這畢竟是本晚的失誤。」女服務生打開宿舍的拉門。「還請好好享受這裡的山嵐美景，晚點我們會把料理送上來。」

「竟然還有附晚餐嗎？」

「不只晚餐，早餐也有喔！不過為了避免打擾到客人，我們都是客人吩咐了才會送來。」

「那你們晚餐有附酒嗎？」

「有喔，會給兩壺清酒。」

「真是太好了。」

就在優子跟女服務生討論晚餐時，翔太已經把行李都拉到宿舍裡放好。優子看翔太已走進去，便不想繼續討論。

「先這樣吧，我們要休息了。」

「好的，有事的話請用那邊的電話通知櫃台。」

優子走進宿舍關上門，裡面是很傳統的榻榻米跟棉被，而行李則被翔太放到角落。拉開宿舍另一邊的拉門，露天溫泉就在門外的小院裡。

因為山裡氣溫還很低，那池溫泉上可以很明顯看到白色的水蒸氣。遠方的山尖掛著幾縷山嵐飄過，溫泉與山嵐組成了一幅如畫的寧靜景色。

因為是獨立的庭院，四周很安靜，只有池子對面會傳來聲音不大，有規律的竹筒敲擊聲。

呆呆地凝望著那池溫泉與青山白嵐好一會兒，優子才淡淡地問：

「……翔太，要一起泡溫泉嗎？」

「才幾點啊？姊你現在就想泡？」

「那不然要幹嗎？現在離晚餐還早欸！」

「妳可以補眠啊？不是很累嗎？」

「才不要，這樣太浪費了！」優子轉頭看向自己弟弟。「來泡溫泉吧，一起！」

翔太坳不過姊姊的要求，只好換上旅館提供的浴衣，走到小院內的澡池更衣區。優子等他出去後才脫下身上的衣裙，還有穿在裡面樣式可愛的蕾絲花邊內衣褲，換上風格簡樸的淡綠色浴衣。

穿好後她走出房間來到弟弟身後，才拍拍他的肩。翔太回頭看向她，發牢騷說：

「從房子過來這也才沒幾步路，總覺得我們剛剛直接來這換衣服還比較方便。」

「你在說甚麼啊，等等洗完全身溼答答的還穿外出服會很不舒服的，當然要換上浴衣。」

「可是現在又得脫掉了，總覺得多此一舉。」

「至少你不用再脫一次內褲吧？而且浴衣也能當睡衣，等等洗完穿上我就不用再脫了。」

「說得也是呢。」

「好了，翔太你脫吧。」優子指了指溫泉池旁的凳子。「然後去那邊坐著，等姐姐過來幫你洗頭搓背。」

翔太也不覺得彆扭，畢竟這幾週都是姊姊幫他洗澡。乖乖地脫下浴衣放在一旁竹架上的籃子裡，再走到池子旁坐在凳子上。

趁弟弟看著溫泉外的景色時，翔子也脫掉浴衣然後用圍巾包上，才走向翔太背後開始幫他搓背。

等到翔太身上都洗乾淨然後用溫泉水沖掉泡沐後，優子便要他站起來讓位給他坐，然後褪下身上的浴巾，說：

「換你幫我洗了。」

「欸？姊你確定要我幫妳洗？」

「沒辦法啊，這裡又沒不求人。姐姐可不想身體沒洗乾淨就進池子，很不禮貌。」

「當然。」她隨即又補了句。「只能幫姐姐搓背，你可別碰奇怪的地方。」

「知道啦。」翔太無奈地聳聳肩。「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碰。」

結果他就真的沒亂碰，只是幫自己姊姊搓完背就乖乖把手收回去，又搖了幾盆溫泉水給她洗掉身上的泡沫。

「真是的……」洗完後，優子嘴裡不知道在嘀咕甚麼。

「姊，怎麼了嗎？」

「沒事啦！」

「那妳怎麼在生氣？」

「我沒有生氣！」優子說完便直接走進溫泉池裡坐下，悶悶地不再說話。

她原本是想透過這次機會誘惑翔太出手，結果她這弟弟竟然真的甚麼不該碰的地方都沒碰，這真得讓她傻眼。

「喔，好吧……」翔太看自己姊姊那樣，也沒說甚麼，跟著下池子去了。

兩人在溫泉浴池裡泡了幾分鐘，遠方隱約傳來老氣的演歌聲，也不知道是哪個泡溫泉的客人在唱。泡著泡著，翔太感覺到姊姊坐在自己身邊，把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姊，你可別睡著了。」

「才不會睡著呢。」優子語氣慵懶地說：「讓姐姐靠一下。」

「嗯。」

因為溫泉的霧氣關係，優子並沒有注意到翔太的那根肉棒現在正生龍活虎地高高翹起，他其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鎮定。

兩人互相依偎著眺望遠方的山嵐，心裡都處於非常放鬆的狀態。突然翔太臉色一變，因為他感覺到姐姐的手已經握住了自己那話兒。

「真是有精神啊，才一天沒幫你就硬成這樣。」

「姊，妳別這樣。」翔太板著臉說：「我會忍不住。」

「嗯，好，姊放妳一馬。」

優子乾脆地放手了，反而讓翔太搞不清楚她想怎樣。兩人又繼續靜靜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優子才靠在翔太肩膀上，小聲地說：

「翔太，我們來做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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