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作品大亂鬥! - 有請七公

雖選擇跟別人巨著裏的角色打，但我不必通知對方——本人絶無這本事。

也幸不必交待為什麼要打，人家在宋、我這邊明朝，始末要交待清楚，那可能另需三篇數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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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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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臨安皇城玉津園一角，膳房裏取上八個紅土鍋先將老母鷄高湯以小火煨上了。

寒天裏，院牆後過紅色重簷不遠，膳房頂上煙囪整夜飄散濛白的一小縷炊煙，香氣被風遠遠吹溢出，雖稀淡，草叢裏的人，心內琢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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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高湯用得還不只老母鷄，裏中尚有上好的火腿和蘑菇，食材比例看來有番調整，聽說換了個二廚技壓四方，不知有些什麼拿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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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這蘇洲來的二廚第一次學做「鴛鴦五珍膾」，各式香料舖擺在小瓷碟中，老資格的廚伙圍了一圈，七嘴八舌告訴這南方廚師，菜是如何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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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開外年紀的二廚，信心滿滿的飛杓如舞，陸謙寬守等在御膳房樑頂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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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吐骨怪不來，已事先交待二廚需留一份備在灶上，留根柴在火門內維持灶温，暗想「鴛鴦五珍膾」煮了，今夜吐骨怪該是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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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擒怪，御膳房內各雜役今晚早早就都走淨了。

方聽到簷上似有微響，瓦已被無聲揭了幾塊，露出夜色，一個老者輕巧由洞探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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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明明是過了，腳已踏上椽木，未料衣帶卻帶下鬆動的瓦。

老者只聽得上方輕嗤咯一聲，眼珠一轉，抬起右足，兩腳趾大開竟就即時夾住了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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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夾住了，卻未能讓瓦乖在足趾間，方停又歪斜要落。

老者轉身跳進空中同時左踝踢起將瓦踢上，妥妥的進左掌接住。

接著雙臂旋開，掌風如迴間大腳一攀，足又勾在矮椽上。

再以腰舉身，將瓦片放在椽木架上，兩手輪攀椽木，靈巧的像隻猿般順著椽樑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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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也早知吐骨怪非怪是人，但看到這樣的身手情感上又嘆認是個怪。自忖實力差距不小，但深起渴慕之心，想著過幾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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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未帶兵器，面相慈和，眼只盯著灶上故意留的鴛鴦五珍膾，細察其色香味，點頭一讚：「外相倒是不錯。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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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輩便謝過老前輩了。」

陸謙寬知道說著自己，年輕心性，也想學著賣弄一下。

一樣的向空中一跳，但身是斜蹤，近了這樑、足一輕點又向它樑，去向它樑、再貼一掌，身後傾倒，借勢抱膝，空中二個迴圈後屈膝點地，再以一招幼獅滾化了墜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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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專心的「嗯——」了一聲，聲略高而沙啞，取根竹筷輕向鷄身要試皮的潤彈。

陸謙寬起身拍拍塵土，俊笑拱手：「晚輩想請前輩出宮喝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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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到處都有，鴛鴦五珍膾可不是每日都有的菜色。近年外患不斷，皇宮裏的菜色看著不錯，實則是差減了，皇帝老兒吃不出來，我可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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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說著又回頭問這年輕人:「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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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把筷一去便是漫天花雨擲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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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此招用得該是暗器，但這小伙未必是敵倒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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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人使這手法，陸謙寬該只是鷂翻數圈即可躱過，現這勁風卻叫他需提刀轉臂撥打，腳急踢點身飄似得退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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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眉目慈和的望著：「好啊，娃娃打小就練著，不過師父不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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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師之咎，是徒兒辱没師父。」陸謙寬沒動怒但仍要維護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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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不能怪師父。師父的不咋地，可能是師父的師父不咋地；師父的師父不咋地，也可能是師父的師父的師父也不咋地。嘿，修行但在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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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說話間已經開吃了，一撕拉腿，肉汁嘩地泉湧，七公急了：「好傢伙，這是差勁師父得了個高徒了，這廚子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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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深盤一捧先喝了口肉汁，滿足的回過臉，唇間膠質滿滿。

「哪，廚子真貼心，灶還煨著火呢，菜一時涼不了，我先陪你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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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正要說句「如此晚輩謝過高人」，但話到晚字就已應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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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公長手長腳大步而去使著鐵帚腿法，快似魅影而來，腳似鐵鈎銀槍，撥掃迅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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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全神貫注迴避，間錯舉膝提腳數回，只能架擋，仍步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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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避間青綠繡袍高高翻動，繡色輪顯精緻，七公那補丁的土色褲長，只在膝下一截，厲踩逼繡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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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忽蹲馬出拳，擒扣了七公左腳，七公左腳被抓，右腳立直踏上陸謙寬胸口，雙掌風橫劈他俊面。

陸謙寬卻頭前頂身上躍，一招幼獅滾要帶七公向地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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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獅滾他練得極有心得，教他抓著揉滾間，常能反拿住對方。

七公倒沒見識過有人這樣應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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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他罩攏著自己上身一臂圈來，撲地抓著自已翻滾中，已將自已半翻過身，動作柔巧，還不知自己是怎麼被帶轉，他手便疾伸來，要拿人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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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咱們漢人功夫，你卻偷揉了外族撲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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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似鰻地滑，像縮了骨移了形般，無事得溜出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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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可一反頹勢的陸謙寬出掌落空，才楞一下，七公己經回到灶前自語：「打架就打架，把我弄到地上撲土幹什麼，手都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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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目四看週邊，自取了些水淨了手，不回頭的斥著陸謙寬：「好了，你出去，菜涼了就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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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痴迷看著這方長臉滿身補丁的前輩，暗自可惜，閙半天都未能得老人青睞，又不敢違逆，只拱手折身恭問:「想請教前輩大名，供晚輩此生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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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想我的人多了，名倒是可以告訴你，我姓洪，這些個後生都叫我七公。滾，別打擾我吃。」

七公再折一隻腿，鷄腹內以羊肚已現，羊肚中尚有二珍，併藏蛙腿、鵪鶉，鵪鶉屈身摟抱肥美鵝肝，五珍能味不互攘又相互成就，才是考教廚師功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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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熟門熟路的挖出美酒敬獻七公，要回身間，又聽七公一問：「今天專程等我？」

陸謙寬俊眼憋笑，抿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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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七公打開酒封一聞滿意開顏，和氣的再問：「那——接著怎麼辦呢？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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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對眼啫嚅：「請七公別將鷄骨吐在皇上枕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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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他不愛就算了，要是有人在我枕邊放鷄骨，我還睡得香呢。」

以鷄腿向門外指指，叱吒自己的小世界的明朝錦衣衛便黯然知趣退了。

七公駕臨，晚輩何得以一指加之。

再狂也不敢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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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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