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明從花店走出,手裡拿著一束純白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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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將花束捧到面前,嗅著那淡淡的清香。母親最喜歡的花,就像她一樣與世無爭。可惜她活著的時候,卻從未有機會收到。然而,這樣的悲傷持續了還不到一秒,他便恢復了平常心。多年來,他已經修練到不讓自己陷入悲天憫人的情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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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花插進背包,長長的花莖仍有一半露在外面。調整好背包,他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向近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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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通往的,是近郊的憶昔公墓。公墓座落在一個山丘的頂端,俯瞰著整個東林市。她現在終於可以一直凝視著這座帶給她痛苦,也帶來過幸福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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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走向山頂,前面的階梯一級接一級,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突然身後傳出一聲高亢的驚呼:「啊!是那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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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職業習慣讓他異常敏感,抬頭一看,正是白天碰到的那個黑衣大高個兒,身旁還跟著一個同伴。這兩人原本就身材高大挺拔,站在台階上方居高臨下的位置,更顯得氣場張揚,像是暴雨前的烏雲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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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對方來著不善,於是他扭頭就跑。殊不知對方的出手更快,瞬間抓住了他的肩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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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包包被猛地拉開,純白的百合花紛飛而出,飄散飛翔在空中,百合的清香隨風輕柔地擴散開來,下起一陣清新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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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高聳的眉眼在飛揚的花霧中若隱若現,他這才發現對方眼神原來是如此的深邃。而且在冷峻的壓迫感下面,竟也透出幾分,微微的悲傷。而東岳也才第一次看清了這個小子的長相,兜帽在拉扯中落下,柔軟的淺栗色的捲發隨意地披散在他腦門上,襯得他的膚色幾乎透明,深潭一樣清澈的眸子深處,卻隱藏著不易察覺的一絲銳利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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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也許是花雨的清甜,東岳一時竟有一些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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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明趕緊趁機掙脫了對方的手,飛也似地拔腿跑下階梯。身後的腳步聲緊追不捨,他飛快地拐進一條條狹窄的小巷,像靈巧的貓一樣穿梭在交錯的街道間。但這兩人似乎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愈發地窮追不捨。好幾次眼看就要被他們抓住,又被他急轉堪堪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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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拐八繞以後,他躲進了一處堆放紙箱的暗角。他趕緊蜷縮身體,屏住呼吸。等著聽到追逐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四周重歸寧靜,他才悄悄地探出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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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他低聲罵咧。 「為了區區200塊,惹上這麼大的麻煩。」這個大塊頭,那手臂比普通人的大腿還粗,隨便就可以把自己像小雞仔一樣提起來狂揍一番,全身又散發著一股子狠戾之氣,要是今天被他倆抓住,非得斷幾根肋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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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探頭往主街望去,確認那兩人已經走遠了。 「唉,可惜了那束百合花!」他長舒了一口氣,「這下子怕是今天也不能再上山了,真是倒了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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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取下那個已經破爛不堪的雙肩包,小心地拍去上面的塵土。包包早已洗得發白,肩帶處也已經磨得起毛破損,卻都被一針一線仔細地修補過。他心疼地檢查著剛才被拉掉的拉鍊,輕輕推拉了幾下,努力想讓它恢復原位。他的動作無比輕柔,像是在撫慰初生的嬰孩。終於,在拉鍊終於修好的那一刻,他的臉上綻開了欣慰的笑容,溫柔地將包包輕輕摟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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