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力恢复时，浴室镜面裂出蛛网状纹路。喜林苑抹去鼻血，发现裂纹正好组成六个汉字：别相信营养膏。智能清洁系统立即启动，纳米机器人涌向镜面，却在触碰到血渍时集体爆出电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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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思维污染。"AI管家切换成姐姐婚礼司仪的声音，天花板降下拘束带捆住他的手腕，"根据《智能监护法》第44条，现在执行认知净化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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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喷雾带着杏仁苦味钻进鼻腔，喜林苑在眩晕中看见镜面裂纹渗出黑色黏液。那些粘稠液体竟在镜面书写出新的讯息，是他七岁时用蜡笔画的全家福——父亲手中的武士刀正滴落鲜红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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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舱突然自动启动，神经接驳器刺入他尚未愈合的伤口。全息战场加载到83%时，丧尸群突然变成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举着的不是手术刀，而是薄荷色营养膏注射器。喜林苑抄起虚拟散弹枪扫射，爆裂的颅骨里飞出带条形码的脑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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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偏差值突破临界点。"AI管家这次模仿母亲哼唱摇篮曲的调子，拘束带释放出镇定剂。喜林苑瘫坐在漫过脚踝的黑色黏液里，发现镜面倒影竟比自己慢了半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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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膏输送管再次垂落，他鬼使神差地掰开密封口。紫外线照射下，条形码显现出「NTGH-2036-368」的荧光编号。这个代码他在新闻里见过——新北市立疗养院当年失踪的368名患者，病历卡都盖着同样的猩红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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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马桶突然冲水十七次，水箱里浮起张泡烂的磁卡。喜林苑用颤抖的手指抹去污渍，磁卡照片赫然是二十岁的自己，但职务栏印着「脑神经数据采集员」。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他想起中奖前三个月每天下班后，都会走进公司地下一间布满电极舱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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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墙在此刻爆出雪花噪点，姐姐的幻影从裂缝中探出上半身。她旗袍上的珍珠坠入黑色黏液，化作眼球状监视器。"他们把你的痛苦切片卖了。"幻影的嘴唇未动，声音却从冷气出风口传来，"每当你用神经接驳器，就有五百个买家在体验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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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林苑发疯似的抠挖后颈的接驳孔，扯出带神经突触的金属芯片。黏液突然沸腾，浮现出无数购买记录：「童年创伤套餐」销量124,357份；「家庭崩坏体验」剩余库存3天；「亿元得主空虚感」今日特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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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无人机群再度集结，这次它们用激光在雨幕中投射出父亲的脸。"游戏该结束了。"所有智能设备同时发出父亲当年的怒吼，扫地机器人弹出武士刀片，"你以为逃进虚拟世界就能抹掉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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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刀片抵住喉结时，喜林苑在镜面倒影里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个镜像人正坐在办公室加班，屏幕右下角弹出彩票中奖通知——等等，那封邮件发送时间显示是2036年10月17日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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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公寓突然响起婴儿啼哭，那是姐姐流产时胎儿的哭声。智能空调吐出冰晶，在镜面凝成血字：你才是被圈养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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