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設定，你說故事】一起來二創奪取龍心!! - C. 《求生指南第四十四條：擲硬幣》

這些天，他們擊退了不少野獸和襲擊者，但卻屢次因暴風雪困於山洞，精力漸漸透支。經過一番掙扎，他們開始猶豫是否應暫時離開約頓海姆，回山下重整。所幸，最終遇到一位好心的獵戶收留，免去了餐風露宿的困境。

獵戶不僅提供溫暖的庇護，還帶來一個意外消息——傳說中的冰晶，竟是某種已絕跡的山怪結晶，現今僅存的幾枚由巨人族首領保管。

承蒙獵戶的好意，他們四處奔走，終於獲得了拜見首領的機會。

巨人族的宮殿內寒氣逼人。首領懶懶地躺在一張由冰塊砌成的床上，層層鋪展的華美織錦雖精緻，卻無法掩蓋那股刺骨的寒意。

「你們想要冰晶，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得到它？」首領冷冷地問道。

莊元宇深吸一口氣，提出了幾種交換條件。見狀，艾雷拉斯也不甘示弱地取出珍貴的藥劑和寶物，一同奉上。可首領依舊懶洋洋地半闔著眼，顯得興致缺缺。

正當氣氛陷入僵局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前幾日 Jól 的負責人提到人手不足，不如讓他們幫忙。等祭典結束後，就把冰晶當作勞動報酬，如何？」

艾雷拉斯抖了抖耳翼，心底不由得泛起一絲熟悉感，像是某段遺忘的記憶突然甦醒，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意想不到的轉折讓莊元宇一愣，循著聲音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聲音來得突兀，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想來應該是某種魔法或機關，憑他的能力無法窺探端倪。莊元宇悄悄看了眼艾雷拉斯，牠搖了搖頭，顯然同樣摸不著頭緒。

「這些小傢伙居然能讓你開這個口。」首領坐起身，仔細打量起眼前的訪客，語氣中多了幾分考量。

「你就說同意或拒絕。」

首領眯著眼，來回打量著莊元宇與艾雷拉斯，見他們神情緊繃、滿臉忐忑，終於緩緩開口：「那就看他們的表現如何，再做考慮吧。」

莊元宇與艾雷拉斯對視，明顯鬆了口氣。雖然還不確定這場「考驗」有多艱難，但至少，他們終於離冰晶又近了一步。

就這樣，艾雷拉斯被分派搬運貨物，一趟又一趟往返宮殿與倉庫，凍得全身布滿冰渣。

莊元宇則被派進廚房，每天忙著處理堆積如山的食材，燒火、煮湯、切肉，手忙腳亂地穿梭在煙霧與油膩間。

不知是否連續高強度工作幾天，某天莊元宇在削皮時眼前一陣發黑，小刀掉到木板上，發出不小的聲音引來周圍注目。表示無礙後匆匆用冷水沖洗血痕，隨即又埋頭投入新一輪的工作。

他們每天忙碌不已，疲憊到無法交談，只有夜晚躺在床上，互道一聲晚安後便沉沉入睡。幾天後，這些繁重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讓他們稍作喘息。

「蔬果放這裡，獸肉放冰槽內，謝謝。」清點過數量後，莊元宇遞上一杯水，微笑著示意兩位送貨員休息。

小馬領著水走到一旁歇息，莊元宇則輕撫著艾雷拉斯的鱗片，低聲道：「辛苦了。」

「昂──昂。」艾雷拉斯比劃著，雖無言語，卻能感受到牠的快樂與隱隱的擔憂。

「有前輩帶著，沒遇到什麼問題。我還學了新的麵包做法呢。」莊元宇興奮地說，「下次有機會，邀請蕾納斯夫人和其他人一起品嚐吧。」

「昂──」艾雷拉斯伸開雙爪，討要擁抱。

莊元宇笑了，這種互相打氣的方式讓他感到溫暖又安心。他俯下身，感受著艾雷拉斯略帶涼意卻蘊含溫度的鱗片。

「晚上見。」

目送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盡頭，莊元宇忍不住輕咳，思考是否該多穿幾件衣服，然後轉身繼續工作。

夜幕悄然降臨，濕冷的空氣沿著門縫滲入，將房間裡原本不多的暖意一點點帶走。艾雷拉斯因為忙碌還未回來，莊元宇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發現除了冰冷的牆壁和角落裡斜靠的背包，幾乎沒有什麼能讓他消磨時間的事物。

眼看終端設備電量告急，他只好從背包裡翻出那本早已折角翻捲的《求生指南》，隨手翻了翻。

雖然指南的語氣刻薄且帶有幽默，但他不得不承認，其中確實有幾分道理。

他翻了幾頁，其中有一條比其他頁面顯得格外簡短：

《求生指南》第四十四條:擲硬幣

當你猶豫著是否擲第二次硬幣時，答案已經藏在你的選擇裡。

「擲硬幣嗎？」莊元宇低聲喃喃，重複了一遍，隨後忍不住咳嗽幾聲，帶著些許血腥味。

但當真正面對問題時，單憑擲硬幣，真能做出正確選擇嗎？

就像他對艾雷拉斯有好感，卻始終無法明確回應那份情感。這份複雜的情緒，連他自己都難以理清，更何況那只是一枚硬幣，怎能給出確切答案？

思緒紛亂時，門外忽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莊元宇回過神來，急忙合上手冊，快步走去開門。

艾雷拉斯甩了甩身上的雪水，輕盈地爬上床，理所當然地依偎在莊元宇身邊。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而漫無邊際，時而低聲發笑。房間裡的寒意似乎隨著他們的交談逐漸消散，只有溫暖的氣息悄然流動。

不知過了多久，困意如潮水般湧來，他們相視一笑，熄滅燭火。在黑暗中，彼此平穩的呼吸聲交織，靜謐而安穩。

夜半時分，莊元宇感到渾身不適，不禁坐了起來。他的額頭燒得滾燙，似乎發起了低燒。輕聲安撫了被吵醒的艾雷拉斯後，他披上厚重的毛皮外套，決定去廚房燒些熱水。

穿過幽暗的走廊時，窗外的雪花靜靜飄落，彷彿將整個宮殿封閉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裡。那熟悉的氛圍使過去的記憶重疊，遠處隱約傳來微弱的貓叫聲，他轉頭望向空蕩的長廊。

莊元宇搖了搖頭，試圖驅散腦中的雜念，卻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呼吸越來越困難，寒冷像鉛塊般壓在胸口，讓他幾乎無法喘息。

「……不行。」他試圖深吸一口氣，但嗓子乾渴，胸口也隨之悶痛。

腳步愈發虛浮，眼前的雪花彷彿化作一片片白影，交錯飛舞，將現實扭曲成模糊的畫面。

他想張口呼救，卻只吐出乾啞的聲音。意識在某一刻驟然塌陷，最後一眼，他似乎看到黑色的影子焦急地向自己奔來，隨即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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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莊元宇送回房間後，艾雷拉斯忙得焦頭爛額，一邊施展魔法為他降溫，一邊細心地將被子掖好。每當莊元宇無意間蹬開棉被時，艾雷拉斯便立刻上前替他蓋回去，不敢有絲毫鬆懈。

人們常說「病來如山倒」，短短一夜之間，莊元宇便已燒得像團火球般滾燙。額角不斷滲出的汗水浸濕了整個枕頭，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急促。

儘管艾雷拉斯擁有難得的魔法天賦，卻依然無法治癒他人的病痛。那是屬於神明或精靈的領域，是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觸及的力量。

想到這裡，艾雷拉斯腦海中忽然閃過之前殿上未現身的神秘人，他想起自己認識那個聲音。

——如果是他猜想的那個人的話……

艾雷拉斯猶豫著回頭看了眼莊元宇蒼白的臉色，爪尖下意識地收緊，似乎在掙扎著是否該離開。最終，牠深吸一口氣，眼神一凜，朝著記憶中的方向疾步而去。

另一頭，莊元宇的意識早已陷入混沌。

那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雨天。

那時的他個子瘦瘦小小，身上穿著別人淘汰下來的舊衣服，袖子垂過指尖，顯得又笨拙又可笑。冷風鑽進衣領，他抱著偶然遇到的那隻黑貓，跌跌撞撞地闖進公園的涼亭。

他脫下外套，將小貓層層裹住，自己也蜷縮成一團。冷風吹過，帶著濕意的空氣在指尖凝成薄霜。他不禁收緊了懷抱，像是怕自己掌心的微光也會熄滅。

雨聲嘩啦啦地響著，像是一層簾幕，把外頭的世界隔絕開來。

「真像秘密基地啊……」他喃喃低語。

風聲掩蓋了遠處的嘲笑聲，雨幕隔絕了那些惡意的視線，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懷裡的小貓。雖然他一無所有，可小貓就像個小火爐，暖暖的、軟軟的，隨著微微的呼吸起伏，帶給他一絲慰藉。

「如果時間能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但他知道，雨終究會停。

原本打算趁著雨勢稍微變小，將外套留給小貓後便離開，卻在看到那雙綠黃相間的貓眼，直勾勾地望著他時，忍不住將貓咪緊緊擁入懷中。

「對不起啊……」他將臉埋進小貓柔軟的毛髮間，聲音悶悶地說，「我沒辦法養你……畢竟連我自己都沒有所謂的『家』……」

話音未落，小貓忽然輕輕「喵──」了一聲，濕潤的小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然後低下頭，舔去他眼角滾落的淚痕。

一股暖意慢慢漫上來，胸口又酸又脹。他吸了吸鼻子，輕聲道：

「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好主人……」他閉上眼，聲音微顫，「要幸福、快樂，連同我沒能達成的那份……一起。」

雨聲繼續下著，滴滴答答地落在涼亭外的積水裡，濺起細碎的漣漪。

他望著懷裡的小貓，忽然覺得那濕漉漉的毛髮和蜷縮的姿態，像極了自己——一個同樣弱小、無力，卻拚命尋找著溫暖與歸宿的模樣。

模糊間，他感覺額頭上灼熱的燒灼感稍稍退去。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隱約看見一道模糊的人影。

他試著抬手觸碰，卻連動一動指尖都顯得困難。

冰涼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額頭，順勢覆住了他的雙眼，伴隨著一聲溫柔的低語：「好好休息吧。」

隨後，意識再次沉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莊元宇在一片幽靜中醒來。

空氣中彷彿彌漫著潮濕的霧氣，視野裡的景象模糊而遙遠。腳下的路宛如漂浮在水面之上，微光在波紋間流轉，勾勒出隱約的前方。

「這裡是……夢境？」莊元宇喃喃自語，聲音空盪盪地散開，卻無人回應。

正當他猶豫著是否繼續前行時，前方隱約浮現出一抹熟悉的黑影。那道身影步伐輕盈而靈活，尾巴輕巧地晃著，烏黑的毛色如同夜幕，唯有那雙如月般明亮的瞳孔，在黑暗中閃爍著柔和的光。

莊元宇驚喜地快步迎了上去。

小貓停下腳步，微微側頭，目光中彷彿帶著一絲無奈。

「可惜，這不過是吾所借模樣。」小貓開口，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種難以觸及的疏離。

「吾，非等待之人。」

莊元宇愣住，笑容僵硬地消失，垂下頭喃喃道：「……果然。」

他強擠出一絲笑容，卻掩不住語氣中的苦澀：「牠後來消失了……希望有被好心人收養吧。」

「答案，唯命運女神知曉。」

牠靈活地坐下，尾巴懶散地繞著前爪，深邃的黃綠色瞳孔凝視著莊元宇，彷彿要看穿他心底的每一寸傷痕。

「選擇如此。」牠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某種古老的回響，「如生死，皆為註定之事。」

「吾名赫爾，掌管幽冥。」小貓話音未落，便已接著說道：「信使傳來消息，道有貴客將至。」

牠緩緩起身，尾巴搖晃著，像鐘擺般規律而沉穩。

「赫爾海姆不屬生者之所。此地為亡者之歸宿，非生者可擾。」

牠稍稍停頓，目光再度落回莊元宇身上：「汝所尋之安息花，吾會交由他人轉交。那片領域，汝不該輕易踏足。」

「此行，唯有那位龍族可代為承擔。」

小貓輕輕拍了拍莊元宇的膝蓋，語氣中多了幾分溫和：「不必擔心，吾的老友正有事與牠相談。」

牠頓了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柔和：「那麼……願吾等不再相見。」話音落下，莊元宇再次陷入黑暗。意識如浮萍般，隨著思緒在模糊與混沌間飄搖。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牽引著，時而沉入冰冷的深淵，時而浮上溫暖的水面，渾身無力，似乎只能隨波逐流。

猛地，他睜開了眼。

額間的燥熱已然褪去，頭腦不再昏沉，胸口的悶痛也緩和許多。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藥香，縈繞在鼻尖，清苦卻安定。

他偏過頭，看見艾雷拉斯正蜷縮在床邊，尾巴搭在他的手背上，溫度微暖，似乎怕他再度發冷。

「……謝謝你。」

莊元宇輕聲呢喃，伸手撫了撫艾雷拉斯的額頭。

艾雷拉斯耳朵微微一顫，迷迷糊糊地張開一隻眼，確認他已無大礙後，才安心地又闔上眼睛，呼吸聲隨即變得悠長而平穩。

看著牠這副疲憊卻安心的模樣，莊元宇心底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

曾經，他做了一個到至今仍舊後悔的選擇。

如今，命運似乎又將他帶到了同樣的路口。

這一次，他還要選擇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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