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思維加速的法術加持之下，會議迅速得到決議——多數人員汙染，大規模打擊的效益大於部隊攻堅。
他們竟然得出這個不顧民眾生命權益的結論？！
「等等，我有異議，」薇妮絲意識到，軍部心智調控法術讓這群人思維固化，他們根本就沒考慮到那些受到感染卻還沒異化的無辜群眾，只是以最低社會代價為行動準則。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0cCQ8agi7
薇妮絲以最堅定的態度在虛擬實境魔法網路會議中發言，「請慎重考慮，我們的社會在大崩潰後，已經有所恢復，治癒受汙染且尚未發病者仍有餘力。請慎重考慮，我的情報顯示斬首戰術便可以摧毀對方指揮體系，進而摧毀對方的入侵勢力。加之，還請慎重考慮，那些軍民都是重要的勞動力，魔法生成來源。我們的各末日應對計畫進度緩慢，因為沒有足夠的魔法來源。」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QmywYJQM
她近乎怒吼，「我們不能再承受人力損失。」
參謀長冷靜地說，「薇妮絲少將，我們已經仔細考量過所有條件，並利用魔法網路計算出最優解——此舉已是最低代價方案。妳還有其他問題嗎？」
另一名軍官還小聲地提醒，「少將，請注意妳的發言，妳並沒有接受心智調控法術加持。」
薇妮絲毫不氣餒，思維活躍的她迅速想到一個策略，一個非常大膽的策略，「請容許我不以軍人，而是前見習主教的身分發言，」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iOGELtIN
頓了頓，她語帶威脅，「我想在我報名參軍之時，軍部詳細查閱過我的背景。那麼我想以這份身分向你們請求，勿要濫殺無辜群眾。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7sQgkjNZ
「如果你們仍然執意執行這份戰術，我將請求教廷勢力的幫助，向你們施壓。哪怕自理性時代以來，再經歷全民心智調控政策幾十年，宗教勢力大幅衰退。但我想，教廷仍然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請不要忘記，唯二的傳奇之上，人間絕頂，戰略性武器其一，便在教廷。」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8ZH48Dp2
深吸一口氣，平穩了情緒，這才能夠平靜而逐字地請求，「請你們慎重考慮這份戰術所帶來的弊端，勿要在錯路上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
會議沉默了許久，因為他們常駐軍用心智調控，很理性地再次分析。
參謀長在魔法網路上進行了些操作，良久，這才開口，「幸好有薇妮絲這位不使用心智魔法的少將在場，才能讓我們看清盲點。心智魔法並無法讓我們完全理性，甚至有些依賴思維慣性。我們憑藉著過去的思維，差點做錯決策」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WiexFSzC
他想了想，接續說：「然而，薇妮絲少將。我仍要告訴妳，增加這些參數，再經過魔法網路再計算，發動打擊仍然是最經濟實惠的選擇。治療一整座地下城的人口，會耗費鉅額魔法資源，可能會拖住另一個地下城的發展，這不值。」
薇妮絲正想插嘴，但參謀長直接打斷：「但我會縮小打擊範圍，專門針對邪教儀式點，消滅所有異變人類。尚未變異的民眾的治療所需資源並不龐大，球聯合可以輕易負荷。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gwtmXeAu
「如此，薇妮絲少將，妳可還有異議？」
薇妮絲沉默片刻，理性告訴她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於是，她只得無奈地點點頭表示接受。
最終打擊方案確定如下：將不遠處的岩漿庫通過空間傳送法陣，釋放在這座地下城的邪教儀式地點頭上，其高溫高壓的狀態甚至不需要額外干涉，便會自主蔓延預定打擊範圍。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i5u8VB9O
而薇妮絲所帶領的末日文庫守衛軍有了新任務——在打擊成功之後，要把群龍無首的，感染且尚未血肉變異的民眾控制住。至於已經變異的……就地斬殺。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lbSKYaE1
常駐軍用心智調控法術的守衛軍不需要心理輔導，而她……帶著部隊到目的地待命的薇妮絲心想，她需要在戰後給自己安排一次。
作戰開始，所有萬物歸一儀式地點的上方突然亮起藍色光芒，法陣在其中展現。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U0TYOX9z
邪教徒誤以為是敵軍的部隊躍遷法陣，遂以增加瘴氣濃度應對。主教階級的人員在那臃腫的血肉網路體系，晚了幾秒才發現法陣內容，乃是傳送法陣。這幾秒的差距便讓他們來不及反應，明亮岩漿瀑布傾瀉而下，吞噬所有東西。哪怕那些邪教徒擁有令人驚嘆的生物改造技術，能夠勉強撐過第一波攻擊，也無法在隨後的高溫與無氧的環境中存活。
現在，任務完成。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TVhZ5dzL
薇妮絲凝視那些早已固化，依然炙熱的火成岩遺跡發呆，耳邊時不時傳來搜救隊聲音，內心有些憂傷。雖然她是唯一一位不依賴軍部心智魔法卻擔任軍官，官至少將的特殊人才，可以保證在作戰過程中保持心如止水的狀態，但這不意謂她毫無感情。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xBJJWECc
她只是擅長將情緒延後發洩罷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KWLaLP7q
當她後來得知倖存人員尚有三百萬時，一陣噁心爬上背脊。因為她知道這座地下成規劃人口上限可達五百多萬，可知……
「薇妮絲將軍，我有一份關於你的調任命令。」參謀長走到薇妮絲身旁。
「請問這是頂撞的代價嗎？？」薇妮絲下意識地反問。
「嗯…」習慣了心智調控帶來的絕對服從，參謀長一時間語塞。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rTsacCcP
沉默片刻，他這才開口，「這不是降職令，少將，你並沒有違反任何規定。事實上，正因為你先前在會議上的建議，讓球聯合意識到整個組織的因為心智調控政策所帶來的思維慣性，其中弊端已經逐漸大過這份政策所帶來的效益，於是決定有所改變。第一步便是對你的調任命令，你在另一個地方的貢獻必定勝過在軍中工作。」
「我明白了，」薇妮絲平靜地回應，「願服從命令，參謀長。」
「那麼，讓我來解釋你的新職務吧，」參謀長滑了滑魔法網路中的資料， 「你的新任務便是協助教廷建立『教廷聖衛隊』，這是有別於如今魔法軍隊體制的特種部隊。由於神術發動條件包含情緒，所以他們將不使用軍用心智調控法術，甚至民用心智調控法術也不使用。正因如此，也只有同樣狀況的你才能夠…」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TZtQ5DNF
心智調控法術表示對方情緒波動，參謀長疑問：「怎麼了？薇妮絲少將。」
薇妮絲趕緊掩飾自己的錯愕，「抱歉參謀長，我之前並不是想以那份身份逼迫什麼。如果你熟知我過去的經歷，這份調令讓我讓感到些許尷尬……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h1J5SoIr
還是感到尷尬，薇妮絲直接透過魔法穩定了情緒，「但我可以保證，這並不影響到我的工作表現。」
參謀長不明白對方在困惱什麼，但這份表情難得一見，讓他感到一絲新奇， 「少將，你也挑選過自己的隊伍，你知道我們的審查制度不會過份關注個人的社交背景。」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8ockDr04
想到了上次會議，他說：「像是妳在那場會議說，要以前見習主教的身分施壓。其實我們不完全知道妳與教廷的關係，我們只知道妳有宗教背景，曾經參與新宗教運動。但是我們只要確保了妳對球聯合的忠誠，道德操守，如此而已。」
「是，我很抱歉，」薇妮絲直接趕緊轉移話題，免得尷尬突破魔法屏障，「不過，我確實有一個疑問。給教廷分享軍權，這合適嗎？畢竟，當初邪教的崛起正是因為……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zCBcDp9B
薇妮絲頓了頓，說出自己不是很想說出的專有名詞，「過去的『新宗教運動』呀。」
參謀長點頭道，「我參謀部也有過相似的疑問。但是綜合考慮下來，如今的球聯合還沒恢復到全盛時期，魔法網路體系哪怕有人間絕頂的『魔法網路管理者』修復，仍無法像過去那般全面覆蓋，而神術體系可以彌補這部分問題。至於妳擔心的權利問題，我們已經有了方案——妳作為聖衛隊隊長，還是要聽從我參謀部的決議，教廷那邊僅保留名義上的指揮權。」
「是，我了解了。那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我還可以換防在文庫嗎？」
參謀長疑惑，「怎麼？對那裡有感情了。」
「算是吧。」薇妮絲含糊回答。
「雖然心智調控法術告訴我你有所隱瞞。不過，既然不違法，那我就不多問了。」
作者的章末閒談：
連載的作者真是強啊。我在有草稿，兩天一更的情況之下，都有些緊迫。他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6wVXKhs9
最後感謝繪者：Aoiirock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dSuZCw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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