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我是綠先生,陳澤田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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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人用愉快高昂的聲音向我們打招呼。他的衣著異常觸目,一身筆挺光澤鮮豔的綠色西裝;除了皮鞋是黑色之外,全身上下的裝束無一不是綠色,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他頭上那頂綠色亮麗的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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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打量這個男人的面容和身形,他身材頎長,五官標緻,眼睛清澈明亮,一排的牙齒整齊雪白。雖然他一副高大俊俏、容貌端正的樣子。但他進來不到幾秒,我就嗅到他散發出一種不尋常的氣息;尤其是他一身綠色的打扮,總讓我覺得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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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誰?——我心裡不斷地質問;好兄弟?澤田明明是獨生子,難道是他的親戚、朋友?我沒辦法忍受心中的疑惑,「澤田,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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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先生!」我話聲未落,美晴忽然激動地高呼,然後朝這個名叫「綠先生」的男人飛奔過去,緊緊抱著對方;而男人也毫不猶疑地摟著美晴,又溫柔輕撫她的頭髮和後背;一旁的澤田居然見怪不怪地看著他們相擁,臉上更展現出一種對此無比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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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坐不住了,被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情況弄得一片混亂。為什麼美晴和這男人如此的親近?而且自己的老婆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裡,澤田對此竟毫不在乎,還一臉喜悅?這太匪夷所思了,我必須搞清楚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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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才吐出一個字而已,我旁邊的凌凌竟然歡躍地朝他跑去,然後緊緊抱著他的大腿,開心地喊著:「綠叔叔、綠叔叔!部我玩!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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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臉訝異,大腦陷入困惑與混亂的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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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輕柔地摸著凌凌的頭部,「小凌凌,等會叔叔陪你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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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忍不住衝上去拉著凌凌。「凌凌,過來!」她用力甩開我的手,怒瞪:「滾開!我要綠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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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的反應,令我當場愣住了。而那個男人就這樣摸著凌凌的頭,看也沒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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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傢伙是誰?!」我心裡十分不爽,向那男人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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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頓,然後緩緩望過來,嘴角揚起,面上呈現一抹奸猾的微笑。他語氣不屑地說:「你耳朵沒有問題?我不是講過,我叫綠———先生嗎?」他說到「綠」字時,特意拉長一聲。不論笑容還是語調都彌漫著「欠捧」的味道,我實在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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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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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別那麼沒禮貌!」美晴突然扭頭過來,怒斥我。她眼睛瞪大,眼神充滿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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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美晴竟為一個外人而罵我。哪怕當初我不同意她嫁給澤田,她都不會對我展現這種語氣和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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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乖!別生氣。」綠先生貼近美晴,對她竊竊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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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綠,都聽你的。」美晴靠在他的懷裡,語調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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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的舉動簡直令我頭皮發麻。我瞄向澤田,他竟然對此不為所動,還滿臉喜悅地觀賞兩人的親密互動,像著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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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但我要先冷靜下來。我的視線轉向凌凌,凌凌還抱住他的腿不放,她合上眼睛側面貼著他,臉頰露出深深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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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先生,對不?你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來到我們家?」我一邊故作冷靜地緊盯著綠先生,另一邊伸手向凌凌,「凌凌,先過來舅舅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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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要綠叔叔!」凌凌再次生氣地看著我,並向我展現一副極不情願離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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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我的老婆和小凌凌不喜歡你喔。現在她們屬於我的了,嘻嘻嘻嘻嘻……」綠先生突然發出陰險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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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聽到「我的老婆」時,我心頭都發毛了。他到底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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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沒法壓制情緒,緊握拳頭向他邁進,「我不管你是誰,但你快點放開美晴和凌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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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對不?請你別激動喔。」他嘴角上揚得更厲害,毫不畏懼面帶怒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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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從他手上拉開美晴,可我的手還未觸碰到美晴的身體,綠先生就出手對我的胸口輕力一拍。隨即我整個人倒退了幾米,沒差點向後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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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行穩住腳步,吃驚地瞪向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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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先生雙手放在背後,他沒有再抱著美晴和凌凌。她們站在綠先生的背後,兩人眼神凶狠地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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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王先生,原本我只是想和美晴,還有她的小可愛玩玩而已。沒想到居然有個外人在。」綠先生慢慢向我靠近,笑容變得猙獰,「不過多個人,不就多點樂趣?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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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誰,反正他已經徹底激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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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你個頭!」他一接近我,我就揮拳砸向他的臉。不料,拳頭在貼近他臉的剎那,我的頸部就被他掐住了,我完全沒法觀察到他出手的瞬間。他一下子把我整個人提起來,勒住我的同時,他又輕挑地道:「請注意你的態度,別動手動腳,沒用的。在我眼裡你只是一隻小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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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難受,空氣沒法順暢地進入,舌頭都伸了出來。可我仍然奮力掙扎,用盡全力一腳踢向他。他鬆手了,隨即我身體迅速彈飛到沙發上。我感覺到後背受到猛力的衝擊,像要裂開般。我癱在沙發上不斷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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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神,綠先生已經閃現到我的面前。我怒氣未消,想起身再次動手;可我的身體才稍微離開沙發,綠先生就打了個彈指,頓時間我的臀部受到一股力量索引,整個人退回到沙發,屁股被緊緊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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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我想繼續起動,卻發現我的雙腿癱瘓了。下半身的所有部位、關節、肌肉都猶如被注射了強力麻醉藥一般,失去了動力和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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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接下來慢慢欣賞我和你妹妹、侄女的快樂時光吧。」綠先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並做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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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我不斷彎腰,胡亂揮手,可我根本沒法與近在咫尺的他拉近一點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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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們先吃飯好不?」美晴跑過來從後抱著綠先生,與他臉貼臉,雙手又溫柔地掃著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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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美晴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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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美麗的老婆,吃完飯後,我們一同做愛好不?」綠先生的語氣親切,但他的言論簡直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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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快放開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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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綠先生對我訕笑了一聲,沒有再理會我。他接著輕輕吻向美晴的頭額,「你煮的菜一定和你一樣好味,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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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叔叔!我們快吃飯!」此時,凌凌也走來,握著的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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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凌,我們一家三口去吃飯嘍!」當他提到『一家三口』時,雞皮疙瘩的感覺瞬間在我上半身泛起,就像有無數蛆蟲爬滿我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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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沒法相信這種鬼扯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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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先生拖著凌凌的手,同時與美晴勾肩搭背,施施然地去到飯桌前坐下,三人真看起來真的宛如一家人。而另一邊的澤田依舊是笑盈盈的,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老婆、女孩被人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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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你聽到我的聲音不?澤田……!」我向著澤田大聲疾呼,但他完全無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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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那個男人好煩,能不能讓他閉嘴?」聲音是來自凌凌,她鼓起腮幫子,幼小的手指正在指向我。這一刻,我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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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的畫漂不漂亮?』——二十分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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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好煩,能不能讓他閉嘴?」——二十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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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二十分鐘,我由舅舅變成了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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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我是你的舅舅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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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間,我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完全沒法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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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你一個外人就不要干擾我們一家用餐的美好時光啦。」我眼珠立刻轉向綠先生,他那狡黠的笑意配上一個剛打完彈指的手勢——果然又是他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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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你才是外人!你這頭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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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兄弟,請你和王先生一同安靜的坐下來吧。現在我們一家三口吃飯的時間,外人先去到另一邊。」綠先生口中的「好兄弟」正是澤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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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澤田傻笑地點一點頭。然後往我的方向移動,來到我身旁坐下,眼睛對著美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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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你快醒來……)我心裡不斷向他叫喊著,試圖喚醒對方的意識,當然他表情如一,側著面,沒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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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感無力,只好望向美晴那邊,注意著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我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東西、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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