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異聞錄 - 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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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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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很重，好像經歷了一次鬼壓床一般。

記憶也產生了斷片，在失去意識之前自己做了什麼完全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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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剛剛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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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掙扎著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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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直直盯著眼前出現的人臉不放。

「……。」小Ｐ也直直看著剛醒來的昇曦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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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壓在我身上做什麼？」

「奴喔！真沒禮貌！我是在把你們搬到安全的地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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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Ｐ雙手叉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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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種時候應該顧慮到女孩子的心情，說一句：妳好輕，幾乎感覺不到重量。才對吧！」

「也許妳可能又忘記了，但還請妳記住那個可是我老爸的骨架，男人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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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試著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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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樣……最後果然還是這樣啊……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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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聽見的是女性的哭聲。

書芸正抱著迷迷茫茫地沉浸在夢裡的葉如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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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書芸學姊……？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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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人究竟做了什麼夢？

昇曦不想理解也不可能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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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清河則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呆坐著，凝視著虛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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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河……。」昇曦試著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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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豈料清河不但拍開了他的手，還不斷遠離，一邊破口大罵：「走開！變態！妹控！色情狂！羅莉控！人外控！禽獸！癡漢！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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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夢裡到底做了什麼會讓妳反感成這樣？」昇曦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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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大家醒來了嗎？」此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熟悉的純白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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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八尺！」一但見識過這個女性展示超脫世俗事物的能力，昇曦就不免對她產生了一絲尊敬，但被她扔進塔裡的事還是要計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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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大家最喜歡的白澤大姊姊喔！」八尺說著將手裡的鎗遞給昇曦：「首先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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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接過反手遞上來的鎗，困惑地盯著它看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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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幫你調整過了喔，雖然同樣是三連發，不過現在的它可以打出八種不同的屬性，至於用法──我想不用我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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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與零……唯一能夠只用三個折棒記載萬物狀態的記事法則……嗚……。」似乎是想起了夢裡的片段記憶，昇曦按著頭殼忍耐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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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就是實與虛的組合，這件事你可要記好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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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尺微笑地轉過身，看向一旁的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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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妳，有看到那把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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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與昇曦同時轉頭，空蕩蕩的室內，唯有中央的一片區塊插入了一把水藍色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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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劍……」清河立刻奔了過去，將劍從地面中拔出：「是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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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昇曦的臉上寫滿了疑問，劍不就是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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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沒聽說過嗎？天山七劍──流星、巨闕、滄海、為水、巫山、行雲……。」清河折著手指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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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故事我真的已經聽飽了。」昇曦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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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斷滄海，是和純陽七劍的鎮山河齊名的名劍喔！」清河揮了揮還在滴落著海水的劍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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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把劍……。」葉如看著也舉起了手機：「對水生的怪物有特殊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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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和很強的水生生物戰鬥完聽見這種話真是高興不起來，就不能早點拿到手嗎？」昇曦轉了轉眼珠，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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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都是這樣的啦，打倒石化之王後拿到抗所有石化的寶鏡，這種故事你沒聽過嗎？」清河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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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各位按照約定來到十層了，獎勵也已經發給各位了……。」八尺說完，葉如的手機與書芸的記事本也同時發出了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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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我們送出去了嗎？」昇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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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呢……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大家呢。」八尺雙手合十，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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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無語地悶哼了一會，其他人也做出了不知該作何反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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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請放心，很簡單的啦。」八尺說著攤開手，同時眾人的身上圍繞著綠光：「你們也看得出來了吧？這個樓層是空著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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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昇曦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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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為一點意外所以它跑出去了。」八尺「哈哈」兩聲，苦笑了一下：「請你們在外面把它打倒吧，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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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蛋……我果然不該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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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青蛙落了下來，一下子又將眾人捲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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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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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才緩緩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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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們終於回來了！」不遠處傳來了碧羽的聲音：「呼，我都快擔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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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來了。

眼前的藍天亮得刺眼，但至少讓昇曦一夥人有了回到現實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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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現況怎麼樣了？」昇曦左右張望了一下，感覺周圍和離開前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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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誒嘿嘿。」碧羽苦笑了一下：「你們有空還是看網路確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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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一臉不解，打開了手機。

現在的時間差不多是中午前，也就是說眾人大約離開了一天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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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如查手機的同時，昇曦也順帶看了看校舍和體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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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有學生？今天是假日了嗎？突然發生這麼多事，生理時鐘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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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都回家了，至少這點是不用擔心……。」碧羽正打算解釋，突然又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大喊了一聲：「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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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只昇曦，大家也都被碧羽突來的警告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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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則是想也不想就把所有人都拉到體育館的遮雨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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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猛然的雨勢像是潑水一般，在眾人眼前浠哩嘩啦地落了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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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昇曦一臉困惑地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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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晴朗的大白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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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的落雨現象……在南美的確有過落下貓狗，或是飛魚的事件，不過，剛剛的與其說是下雨，還不如說是浪濤比較實際……。」書芸自顧自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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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冷靜下來看了看天空，雨水正滴滴答答地落下，但卻不是從天花板，而是順著綠色的圓膜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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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陣雨是被結界擋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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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昇曦聞了一下海霧般，帶著一股鹹味的空氣，一下子聯想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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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哈哈哈哈，想不到還有群小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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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往笑聲看去，眼前竟是數名渾身泛綠的魚人。

這群魚人裸著上身，腳上有蹼，握著魚叉往昇曦一行人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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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抓到這群小鬼給大王進補，功勞肯定不小啊。」

「說得是，大哥，不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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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魚人正想回話，但見昇曦一行人或拔鎗或取劍，全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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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如這個功勞就讓給你吧，你先上。」

「不不，我怎能奪人所好，還是你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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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魚人們你推我擠，誰都不敢上去真的和昇曦一行人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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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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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這時，體育館前的孔子雕像居然登下台座，向昇曦與魚人們一拱手：「諸位有禮，敢問仁兄們是要對這群學生行劍戟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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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人們竊竊私語，最後由其中一位領頭大喊：「關你什麼事！糟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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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刀劍無眼，諸位可否給老夫一絲薄面，放過學生，讓他們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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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糟老頭子，六七十歲了，還來管我等澤民的閒事？勸你還是快點滾開，別妨礙我們狩獵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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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孔夫子望天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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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用怕他，我在海上聽人讀過，儒家全是懦家，就算這群小鬼加上糟老頭子，咱們也肯定能滅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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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其餘魚人也高舉魚叉，齊聲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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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此時，孔夫子大跨步來到發話的魚人跟前，一手抓頸，一手捏跨，瞬間將他頭上腳下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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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家？腥臭之輩，果不可與之論耶！」說完，孔夫子「砰」一聲將它扔到牆面，魚人咳出幾口血，化為小魚溜進了水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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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模畜鳴，尖牙小兒！」孔夫子張手抬起第二個魚人：「老夫今日年紀大了，要是換了我三、四十歲那個脾氣，把你們一個個都給收了掛在城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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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啊啊啊！救魚啊！救魚啊！」魚人們見孔夫子一抓一扔，連忙潰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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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跑！老夫今天年紀大了，要是換了兩千年前，我抬了城門就給你們一個手起刀落！」

「老前輩！兩千年前我們還沒出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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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人們說著尖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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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算了，放了它們吧。」碧羽在一旁低聲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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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也曉得這群魚人殺一群來一群，不論怎麼殺都還會再上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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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放了就放了。老夫給你們一句話，把人當懦者？我儒家早上打聽到去你家的路，下午你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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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子說著把手上的魚人摔落，大喝一聲：「老夫在戰場上拿兩把劍在揮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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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好強啊……。」葉如舉起手機讚道。

「夜半巡邏的孔子雕像，果然名不虛傳……。」清河也默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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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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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開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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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從你們離開之後開始，從北方的塔那邊不斷傳來幅度高達二十公尺的海嘯。現在官方已經發布了特級警報，有部分住在平地的人也已經都開車去鄰鎮避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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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說著指了指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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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一波的海嘯，都會帶來不少像這樣子的妖怪。我想再過不久，大概就連政府也會開始發現『塔』帶來的災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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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昇曦和清河也略為解釋了一下塔內發生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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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來了……？原來如此，這樣就不難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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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思索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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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得要和你們一起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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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碧羽看向一旁的孔子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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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子也很識趣地說：「放心去吧，學校這裡有我看著，我一個人多少還照應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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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碧羽拱手鞠了個躬，轉過頭道：「那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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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碧羽也跟在昇曦一行人的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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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先說在前頭，老師可是很弱的，你們要好好保護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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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碧羽乾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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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人敢應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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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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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剛走出校門口不久，立刻就從蔭影處跳出了三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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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眼！」領頭的一人雙手甩著鎖鏈。

「血輪眼！」第二人彎腳蹲踞，口中吐出火焰。

「金睛火眼！」第三人則是面孔塗鴉，頭戴金箍，手持棍棒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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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對空「砰」開了一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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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啊！」三人嚇了一跳後化為幽靈的姿態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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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口中念念有詞：「妖鬼……。喜歡幻化成人型戲弄人類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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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三個躲在牆後的小孩子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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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啦！叫你變個孫悟空！你弄那個什麼孫猴子！」

「對嘛！人家卡通裡的孫悟空一身肌肉！會飛還會打破星球！」

「這個也是孫悟空啊！他會飛還會七十二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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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孩見到學校裡出來的昇曦一夥人正盯著他們吵架，架也不吵了直接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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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小鬼都玩這種遊戲？」清河抱怨了一聲，提起手機：「是不是該請政府立法最低遊戲年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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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覺得現在的小鬼適應力真高。」昇曦嘆了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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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一路走到街亭。

畢竟也是中午了，清河又喊起了「肚子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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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找到最近的一家熱炒店，豈料老闆娘居然來到門口致歉：「啊，對不起，對不起，現在還在弄外送，你們等一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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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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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往裡頭一看，老闆居然躺在躺椅上，眼睛直盯著手機跟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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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一回頭，對著店內就是一陣喊：「好了沒有！叫你請楊師傅炒幾個飯，虛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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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東西比我想的還費精力！再炒十五個就好，後面我自己來炒！」

「白癡！吃過楊師傅的碎金飯，誰還要吃你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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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好奇地往廚房看去，那裏居然是一位穿著古裝，留著羊鬚的大叔正在舞動炒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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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等等妳拿手機去弄嘛！」

「對耶，我怎麼沒想到，炒完我還可以跟健壯的楊師傅調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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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從店內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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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楊師傅碎金飯的真相……？」清河低聲耳語。

「楊素是晉朝時人，聽說就是蛋炒飯的始祖，雖然不能說是他獨創的，但確實是碎金飯這個詞的發源者。」書芸滔滔不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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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清河又問。

「……妳們自己查查網路吧。」碧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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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打開了手機，翻開了山海天書的討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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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抽楊素可以開局嗎？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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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把回文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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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到楊素可以開局嗎？

　楊素炒的碎金飯超好吃的，不建議送去死。

　我家原本賣切仔麵，現在也改成楊素碎金飯了，不然銷量跟不上。

　現在每家都賣碎金飯了，我反而懷念麥當勞的漢堡跟薯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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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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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抽妖鬼可以開局嗎？首抽幽鬼可以開局嗎？首抽屍鬼是不是完了……。」葉如又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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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連忙喊停：「找個最有意義的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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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文最多……。」葉如翻了一下，念出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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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抽韋馱天可以開局嗎？聽說只是個跑得很快的神明？

　韋馱天運輸公司近日開始營運，歡迎新人加入！

　日前試營運中，每三百公斤內，三十公里內，三秒鐘內，不收任何運費。

　歡迎大小新知試用，本公司聯絡方式，電話，ＬＩＮ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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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在幹啥啊？」昇曦一臉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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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社會對這種莫名其妙的程式適應力也太高了吧？」清河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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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則是只默默讚了一句：「妳們蓬萊人真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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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找個地方吃過午飯，一群人又緩緩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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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慈恩寺在這附近吧？也該教教你們在外面的廟宇恢復靈息的方法。」碧羽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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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妳是說拜拜嗎？」清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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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在外頭的時候，能找到充滿靈息又友善的地點是哪裡呢？當然就是寺廟囉，而且蓬萊的寺廟密度還是世界數一數二的多。」碧羽解釋：「如果是香火旺盛的地方，靈息就更加濃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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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未畢，碧羽就連忙把眾人拉進屋簷下。

當然，已經理解會發生什麼事的昇曦一行人也快步地跑進了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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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的一陣大水之後，眾人在原地等待滴水漸緩才慢慢向著廟宇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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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哈哈哈哈！小鬼頭！快給我等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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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廟宇，越能聽見一陣熟悉的笑聲，昇曦與眾人點點頭，連忙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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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是來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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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去，壯闊的廟宇門口站著幾個綠色皮膚的魚人，而門口攔下它們的則是一對童男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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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哈哈，走開！小丫頭！奉共工大王旨意，東海沿岸三十里內陸，不許有其他神祇存在！一切寺廟只能祭祀我等共工大王！」魚人大聲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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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詩！這些傢伙是來搗亂的！我在這裡攔著他們，妳去內殿請幾位護法天王前來分說。」男孩一邊說著，一邊握緊雙拳擺出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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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門是客，小石，我等雖是護門，不能忘了禮節一道。」女孩雖柔聲細語，但言語與眼神中仍不失一絲剛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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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跟這種傢伙還有什麼禮數好說？」

「小石，佛門不拒外道，若是誠心向道之人，也不能隨意拒之門外。菩薩不是時常說些護法精靈的事跡給我們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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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詩這麼說完，但似乎又擔心小石火氣上頭，最後還是回過頭進寺中請人來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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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求道的人吧？」碧羽哈哈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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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昇曦一伙趕到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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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類！殺死這些人類獻給共工大王的功勞就屬我的了！」

「胡說！是你大哥我的！懂不懂孔融讓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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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魚人一見到昇曦等人，門也不理了，同時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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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

「胡說八道！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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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吵一鬧，各自舉手裡的魚叉向對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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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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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叉刺進對方的頭顱，一叉刺進對方的腹部。

頭顱受創的那魚人立時翻白眼倒了，腹部受創的魚人卻向眾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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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們是我的獵物了……嗚……。」想當然也很快就因內臟破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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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傢伙來幹什麼的？」清河抱怨。

「來耍寶的。」昇曦無奈地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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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見了兩條化回魚型的小魚，不忍地捧起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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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命皆有因，俗皆有果，二位來生若潛心向道，心存正念，將來亦有機會修成正果，南無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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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替兩魚誦了幾句經文，祈禱他們來生具大智慧後，便將兩魚送回水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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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也是來……。」剛轉過頭來，小石便見到小Ｐ的存在，又感受到葉如手中大量的妖氣，一時震驚不已：「諸位也是來闖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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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我們只是來參拜。」碧羽連忙搖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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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那名大妖如此功力，怎會跟在你們幾人後頭！」小石說著轉頭指向小Ｐ：「閣下真身如何，快快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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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符。」小Ｐ隨口一聲，一道雷落到了小石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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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果真厲害，但我也不會就此放妳進去毀寺破道！」小石喃喃自語，絲毫不讓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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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事啦。」昇曦拉住了小Ｐ的後頸。

「是他自己說人家是大妖的嘛。」小Ｐ頭轉一旁，不關己事般地吹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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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正準備向一行人撞來，從寺裡趕來的小詩連忙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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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和人打架了！」小詩連忙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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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跟來的巨石人像彈彈琵琶，輕聲一笑：「這小石的脾氣就是暴躁，讓你來和我學琴總是不要，打架受了傷小詩為你上山求藥，兄妹感情融洽讓人心生雀躍。Ｙ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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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身護法，有何不對……？」小石一邊解釋，一邊想掙脫小詩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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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持國大叔，你來教他幾句嘛。」小詩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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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能有什麼說話，說來說去，總不離慈悲二字。只要他不忘了菩薩的教誨就好。」彈著琵琶的巨石人像補充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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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看寺內的幾人談論已畢，於是問：「不好意思，我們是來休息的，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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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歡迎，不過……。」小詩熱切地招招手請眾人入內，但還是遲疑地看了小Ｐ一眼，又看了持國神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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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一道柔和的光線從內殿走出。

眾人連忙拱手鞠躬，就連向來不尊神明的昇曦，也不由自主為這道神聖曲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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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客參訪，怎不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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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中性的聲音柔和安穩，但卻也不是責怪，只是輕聲向小石小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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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似乎亦是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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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聲音又向小Ｐ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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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起來了，在一千兩百年前的時候好像有見過？」小Ｐ一臉無畏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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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老友不改往昔，令人心向。諸位若不嫌棄，可在此分靈之地歇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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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那道聲音又向眾人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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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事，我座下小石心性虔誠，性格剛硬，能否請諸位帶他出外遊歷，也好收斂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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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眾人同時看向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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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我嗎？」葉如眼見眾人目光聚集到自己的手機上，只得慌忙答應：「好，好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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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聲音說完，光線便逐漸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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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了。我能不能，拿一些不要的供品去隔壁的育幼院？」葉如突然想起被拜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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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育幼院？」持國神像摸摸下顎：「說的是那個懂事的女孩？說起來她總是會請幾個男學生來幫忙搬些供品，今天倒是久久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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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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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來」這句話一下子震驚了葉如的思考，她連忙回頭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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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雖然不解，但也立刻跟了上去。

小石看了看寺內眾人，小詩點點頭，於是他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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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都不夠吃，就算跟廟裡求供品也不夠的飲食……，那個人會不理那些小孩子的需求，肯定只有一種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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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葉如所想的一樣。

當她趕到育幼院門口時，見到的是喘息著守在兒童宿舍門口的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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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賀千歲正喘著氣，手裡握著掃把，全力阻在一群魚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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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過來！妖怪……！快點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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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小孩……嘿嘿……」魚人們口中念念有詞：「生人片、炭烤、吃不完的就煙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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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那些小鬼是要獻給共工大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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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人們步步進逼，但千歲不離半步，只要一退，後頭就是無數孩子們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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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畜牲！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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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奔進來的當然是小石，他一個飛踢將其中一名魚人踢飛數尺，讓他在地面上滾了數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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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菩薩座下護門釋小石！絕不容許爾等妖孽在此作怪危害人間！」小石大喝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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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魚人的弱點是──乾。」葉如也難得地扳起了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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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她討不討厭賀千歲，那是肯定不喜歡的，但是她更討厭沒有遵守諾言。

所以她決定，現在絕對要將約定要守好的育幼院，保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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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好歹也算是我的地盤喔。」書芸也難得地握緊了記事本，指著鬧事的魚人們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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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吧。」昇曦立起了鎗：「正好試試那個新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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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昇曦扣下了板機旁的保險，切換到「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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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實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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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鎗尖聚集起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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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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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日光一般的光芒匯合為一個小型的太陽，瞬間飛向眼前的魚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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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好熱！好燙！」「被曬傷了！我要被曬成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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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是碰觸到，光是在太陽的範圍內，魚人眾身上的水分就立時被曬乾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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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魚啊！」「不打了，傻子！我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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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幾乎所有的魚人都化為魚身溜入水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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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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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自己也吃了一驚，但──這只是三連發的效果。

如果能夠六連發的話……，威力無窮的組合到底還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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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頭……！」清河立直了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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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稍等！」說完，僅存的那魚人跪了下來，扔下手裡的魚叉：「小輩生於東海，實不想傷害人命，只是為求生才無奈歸於共工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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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向眾人看了一眼，眾人也點點頭，於是以鎗指著他：「先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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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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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那是傳說中的水神吧？但卻又是洪水災星，黃河的兩次大水都有他的名字……。」書芸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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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資料的時候好像有看到……，被女媧打爆之後生氣去爆破不周山的那個人？」清河想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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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據耆老們說，共工大人當年遭判流河之刑，身在黃河下游的我等先祖食其血肉，得了智慧，後來漸漸有化成人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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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人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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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中原漁民的生活範圍漸廣，我等也就退往吳越一帶，經過數代又退至現在的福漳各省，最近幾百年，實在無法在人前生存，只得退至東海黃海之中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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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起來，這種族也滿可憐的……。」清河收起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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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您此言，我等本在海中過了數代，早已不求爭陸之心，就算漁獲都讓人類給搶走了，也不過就少吃幾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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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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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近幾年，族中有人漸漸覺醒先祖的共工思想，又興起了與陸人爭鬥之心……，最不巧的是，這幾日，東海豎起之塔中，一位大神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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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共工啊……。」昇曦將談話組合起來，看來八尺所說的那個十樓的神明就是共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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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咳，你為什麼突然不願侵略地面，這不是違反共工的意思嗎？」清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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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在故事裡，這樣的情況都是有了家室或喜歡的人……。」書芸凝視了他的雙眼一會，想看看自己的推測是否正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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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魚人游移視線，不敢與她正眼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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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書芸的猜測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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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自知無法再回共工大神處，但也無法與人類社會交融，可否請諸位收容在下？」說完，魚人俯首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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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看向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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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又是我……？好，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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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你們在演什麼戲啊？」此時，千歲介入了話題：「還請來這麼真的臨時演員……是想要鬧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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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說著伸出手指，戳了戳跪在地上的魚人。

而年輕的魚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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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告訴她嗎？」「都這種時代了不跟她說也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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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討論了一下，昇曦大概的告訴她關於山海天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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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手機也掃這個ＱＲ碼進去吧，這樣至少妳可以自己保護小孩子們。」清河取出貼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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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行的話就去一旁的慈恩寺避一避吧。」碧羽也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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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天書？妖怪？塔？你們是不是傻了……。」千歲一時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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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取出了手機，使用煉妖術將魚人收入手機中。

然後又喊了一聲：「出來吧魚人」，將它召喚到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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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千歲掩著口，難以置信地盯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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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我用老師的名義發誓。」碧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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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就用妳修仙的名號發誓，昇曦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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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啥？」清河問。

「……總覺得那些魚人的樣子很眼熟。」昇曦則顧左右而言他，但他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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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葉如手機裡的魚人，那綠色的皮膚與樣貌，確實好像曾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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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解決了育幼院的事以後，碧羽領眾人回到了寺中，眾人恢復了一下消耗的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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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市內這麼亂，我想先去幾個地方看一看……。」休息中，碧羽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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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去哪裡？」最不滿的當然是昇曦，不過，在看到目前的混亂後，他也不敢再說妹妹優先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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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先去市內最旺的三大廟，你們知道的吧？車站前的城隍廟、漁市的觀音寺，還有廟口的媽祖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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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口！」清河大喊：「要去！我要去！我好幾天沒吃炒飯以外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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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請這三廟組成三點，多少能保護周圍的市民了吧？」碧羽看向昇曦，說：「而且去天織小妹妹的學校也和這路程是順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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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昇曦賭氣地撇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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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此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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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城隍廟又因為小Ｐ被刁難，跟門神打了一架。

在觀音寺也被攔了下來，還好有小石出來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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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要不要先把小Ｐ收起來？」清河劈頭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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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問她啊！妳覺得我管得動她嗎？」昇曦破口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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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要讓人家回去休息？不要嘛，人家會當好一個吉祥物的喔，主人大人。」小Ｐ裝可愛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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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清河一到了廟口就把這事完全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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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哩飯！滷肉飯！鼎邊銼！蟹肉羹！三明治！」清河一下子就跑得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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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模樣還敢說要去救老婆啊？」昇曦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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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吃飽怎麼屠惡龍？對了，小織喜歡吃什麼？外帶？」清河咬了一大口香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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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妳們去吃吧，我去廟裡談一下。」碧羽說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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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廟中的神明當然都是原尊的分靈，這點常識至少昇曦還是知道的。

不過就算是分靈，只要是正道當然都是體恤人情的，城隍廟也派了鬼卒出來保護市民（好像還被碧羽拜託了請一些死狀好看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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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想……。」昇曦看了一下廟口洶湧的人潮，怎麼想魚人們都不敢在這裡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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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葉如和書芸，都因為氣氛而手牽手四處逛起攤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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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算廟都被水淹了，這裡也還是會滿滿的人擠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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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結束了街上的巡邏後，碧羽拿出手機，翻起地圖：「好了，那麼最後終於要去天織小妹妹的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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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清河含著棒棒冰，舉起手來：「小織沒有自己先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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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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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織小妹妹還在學校裡喔。」碧羽說。

「馬麻還待在原地。」小Ｐ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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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畢竟是貴族學校，有讓學生避難的點也說不一定？」清河沉吟一下，吸乾了碎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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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走哪裡？」碧羽指著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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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學校位在郊外，平常都是坐公車過去。

但現在公車也不開了，所以直線過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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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爬山嗎？」昇曦筆直地畫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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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芸學姊撐不住的喔？」清河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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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是慢慢走的話……。」書芸舉起手，好像不願拖累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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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到學校的時候太陽都下山了。」昇曦抱怨，但也只是做做樣子：「還是繞路走吧？雖然會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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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有個想法……。」此時葉如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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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好平穩。」

「對吧？學姊要不要也去準備一個護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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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芸側坐在小石的背上：「不過感覺這樣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讓神獸這樣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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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石獅子在揹著人的時候，絕對不會讓背上的人摔下來的喔！」小石坦率地說：「聽說文殊菩薩的那位坐騎還能騰雲駕霧，我很憧憬那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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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倒是不能讓其他人看到。」昇曦回頭看了看爬著山路的小石：「要不是這種時代的話，被人看到會走路的機器獅子肯定會鬧出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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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走了幾十分鐘山路，眾人就來到山頂的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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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去跟寺裡打聲招呼，你們先在這裡恢復一下吧。」碧羽說著搖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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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旁的觀光公園，即使是這種時候也滿滿是攤販與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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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在涼亭下打太極拳的爺爺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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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和平啊。」昇曦道。

「這裡也被水淹的話，Ｃ市就算是陸沉了吧？」清河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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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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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不遠處又傳來了噁心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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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居然有這麼多人類！兄弟們，吃不下人多的地方，難道還吃不下這裡？大伙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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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場面一片混亂，旅客四下逃竄，有的懂得躲到廟中。

攤販也來不及收拾了，連忙躲到涼亭裡和眾人圍成一群，眾人打開雨傘，結成守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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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嘿嘿！」魚人們闖了進來，四下看看，拉住其中一把雨傘，高喊：「就是你了！先拿你來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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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等人正準備出手相救，豈料在此當下，人群之中傳來了「喝」一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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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雨傘的魚人瞬間被撞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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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先讓老夫來祭一祭。」居然是剛剛還教著太極拳的老人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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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頭！敢反抗！大家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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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人們刺來的魚叉，被老人雙手的畫圓一一化解，老人猛然踏步，立刻又轟飛一個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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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我來幫你！」小石看得興起，居然忘記要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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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小友也懂拳法？」老人一邊露出笑容，一邊與小石連連擊退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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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多時，光憑兩人之力就將魚人盡數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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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歇息片刻。」老人向著學太極拳的眾人緩緩手，將小石領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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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你學過幾年拳？」老人問道。

「我沒有學過，就自己隨手亂打。」小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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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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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說完，比出了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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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多，我隨手施展幾路，能學多少全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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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凝神注視，知道僅僅這一路架勢，便蘊含著無數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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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老人緩慢地打完了一套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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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手功夫，我另外也教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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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老人連踏帶打，不出八十一息，整整打完了一整套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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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打得很慢，現在又很快，你曉得為什麼嗎？」

「明白！剛剛那套拳打的時候要聽得很仔細，但這套要又快又準，不讓對方有機會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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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老人拍拍小石的頭，回過頭往眾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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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你……」登時，小石像是有聲稱呼哽於喉頭，但又難以立刻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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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吼鎮北關，威力如龍象。」老人搖了搖手，像是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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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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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葉如等人才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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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夥人在寺廟中歇息了一會，又走在下山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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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時候就不用載我了。」書芸笑了笑，搖著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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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聽到不用載人了，小石反而一臉落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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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芸學姊的屁股感覺怎麼樣？」葉如小聲地在小石的耳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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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什麼……？」小石一臉羞怯地反駁：「請別對在下開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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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倒是很羨慕的。」葉如像是真的很可惜一樣，嘆了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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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此時，碧羽又發出一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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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會吧？又要躲雨？」清河也跟著大喊：「這裡沒有騎樓的耶！我不想沾到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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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好像有家小廟！」昇曦說著指向前方的建築物，摀著頭快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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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運氣還不算差，眾人抵達廟前，浪濤才猛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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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險，差點就要淋一身海水。」清河說著拍拍肩上的小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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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小廟上方的二樓，走下來一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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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朋友安好。」老者笑著迎接眾人，拱手問道：「既然蒞臨小祠，何不上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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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等人一看，眼前是位笑得慈祥和藹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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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時，昇曦可能會懷疑住在這種地方的人。

但現在有碧羽和葉如兩人在這裡，不論有怎樣的壞蛋想必她們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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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一起上來休息吧。」碧羽同時也勸了眾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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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們兩人都安心上樓了，昇曦也只得跟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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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夥人在迎客桌前安坐，昇曦看了看裡頭的牌位，雖然知道不合禮節，但還是觀察了一下四處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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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你也不是人對吧？」豈料，清河更是絲毫不管禮貌什麼的，想到什麼就直接說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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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這位姑娘小小年紀，豪爽大方。」老者舉起拇指讚了一聲：「大伙也不必藏了，出來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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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數十個牌位前浮現了大量老人的身影，拱手向眾人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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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要是演鬼片我就嚇傻了。」

「看妳問的屁！林葉如已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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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芸趕緊抱住葉如，拍拍她的背安慰她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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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了，眾位嚇到小姑娘了，還是躲起來先吧。」老者大笑，搖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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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香火鼎盛之處……，但好像還是有人打理。」碧羽也四周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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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失禮。問候稍遲，老夫有應公。當年自漳州出省，與一伙鄉民來到蓬萊討口飯吃。途中遭遇大浪，船團二十船中，唯有我船不幸盡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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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碧羽點頭致意：「抱歉，說到您傷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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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事，不礙事，那都多久的事了。我這裡的大伙早都忘了，他們的鄰居村友，有些都抱曾孫了，妳問問她們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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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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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蒙天福，這些倖存的友人，撰了不少錢，給我等立了個小祠。又有不少人來求事，天降神運，求多得應。因此眾人給老夫這個薄面，稱一聲有應公，此祠也漸擴漸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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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是……。」碧羽不好直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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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不敢居功，但有此機緣，在此地稱一聲土地。與您相比，那是日螢之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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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哈哈。」碧羽摸頭苦笑，試著避開昇曦質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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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位既有此機運來此，不如共進一杯奉茶再走。」老者說完，去到一旁的茶水桶倒茶，替所有人都上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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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您如此厚意……。」碧羽不疑有他，當場喝乾了一小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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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喝囉！」小Ｐ更是絲毫不抱機心地一口喝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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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先生！」小石也是不抱遲疑地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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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老先生……。」葉如嘴上道謝，卻把書芸面前的杯子搶來碰了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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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喝啦！」一旁的清河則是偷偷用手肘敲敲昇曦的腰，小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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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啊？來路不明的東西叫我喝？妳自己又不喝？」昇曦小聲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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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如何呢？」老者向兩人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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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老先生！」清河滿臉愧疚地低下頭：「我小時候貪喝路邊的奉茶，拉了三天肚子……！我真的不敢再喝外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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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雙手合十，誠實地說出自己的心理創傷，老者也不責難她，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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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喝，那又怎麼樣。」昇曦則嘴硬地撇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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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亦不勉強。」老者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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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又起身給牌位上了幾炷香，添了一點香油錢，才和眾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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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啦！都是你不喝。害人家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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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已經走出下山的路，清河才指著昇曦念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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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自己又不喝，妳看大家喝了都沒事。」昇曦指了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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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那是心理障礙嘛！」清河跺地板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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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後頭突然傳來了「砰砰砰」的幾聲爆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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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踩那麼大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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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不理她，直接往小祠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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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諸位，請高抬貴手，我等這點小祠，僅供幾位老友安魂，諸位要立什麼神祇，我請人給你們立主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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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哈哈哈哈！這種小破廟，想要祭祀我等共工大王，我還不看在眼裡呢！兄弟們，給我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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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入小祠中的魚人們，或揮魚叉，或手折，或掃到地面上踩，一一將安魂的牌位破壞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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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哈哈哈哈！人類殘魂，無用的廢物老人！通通給我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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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人們每折裂一張木牌，都有一位透明的靈魂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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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應公雖然挺身相護，但是也立刻就被推下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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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唉……。請求諸位……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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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抬什麼貴手！我們沒有手！有的只是魚鰭！老鬼，下一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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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魚人大笑幾聲，反握魚叉往最高的牌位上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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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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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飛翔的魚叉沒有刺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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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被滿面怒火的女性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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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悲……。」清河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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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沒錯，這些老鬼老不死了還不早點離開，留在世間沒有什麼屁用，我等共工大王大發慈悲，好心送這些老頭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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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你們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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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一邊喊著，單手折斷了魚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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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我們何需那種東西？我們有你們沒有的東西！我們能在水裡活，能生食魚蝦，這些你們都做不到！為什麼我們需要人性？人性能讓我們活得更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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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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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從另一側閃出的身影，一個肩撞，擊飛了帶頭的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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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傢伙！不該活著的生物！我來代替神明送你們上西天吧！」清河大喊著拔出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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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人性，早已經死了。」小石則是一臉痛苦的模樣，憐憫地看著這些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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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將魚人們掃除之後，看著一片狼藉的小祠，與有應公不知是愁是苦的神情，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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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大慈大悲……接引眾生去往極樂……免生苦惱……遠離顛倒夢想……。」小石在一旁低聲禱念，祈求消逝的老者們少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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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回想起迎接眾人時老人們的表情。

他們明明全都是溺水痛苦而死，卻都露出了一副看著孫輩們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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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咬牙喊了一句後，昇曦拿起桌上未破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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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我就喝了那口茶。」清河說完，到一旁去重新倒了一小杯茶，但卻沒有喝下，只是敬在牌位桌前，默默細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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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位不需自責。」有應公安慰眾人：「我等早是已逝之輩，見到此市大亂時，也早算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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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該如何自處？」碧羽細聲地問：「需要我為您另尋去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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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將追隨大伙而去。」有應公一拱手，身形慢慢消失：「能在離去前將我等從地脈處收集到的靈息，贈與守護此市的諸位英雄，我想大伙也已極為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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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息……？」清河舉起了手上的杯子：「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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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應公怕她自責，努力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在此祝福諸位前程安然無恙，順利守護此市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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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老者的身影便緩緩消失，化為一縷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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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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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提起了杯子，從小祠那面能看到大海的露台猛力擲去，對著外頭大喊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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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垃圾！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哪裡！我一定會去找你！我要把你狠狠地斬成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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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拍了拍她的肩，女孩們也默默地靠到她的身邊安慰了她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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