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異聞錄 - ０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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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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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搖了搖倒在懷中的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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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裡剛才到底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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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走了過來，扶著她坐了下來，看了一下她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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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靈息耗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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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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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剛剛的『劍』對她來說……消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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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摸摸她的額頭，確定她的體溫沒有發燒或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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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專有名詞回答我！所以她到底怎麼樣了？」昇曦搖了搖學姊的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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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就是消耗過度造成的昏迷！」學姊連忙說：「你看過幽遊白書或死神嗎？靈力耗盡就會昏迷，大概就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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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

昇曦看了看周圍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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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所以他們才會握著手機……。」昇曦想了一想：「是說這裡也有漫畫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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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很多課桌椅裡有放漫畫，偶而也有學生帶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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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大概也和那些昏迷的學生處在差不多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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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昇曦看看自己手裡的鎗，他也用「這個」戰鬥了很久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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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學姊顫了一下：「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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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為了試著不再嚇到她，昇曦把鎗插入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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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的程度不一樣。如果說他們是炭筆的話……，會耗盡的炭筆……。」學姊深呼吸一下，說了下去：「你的部分就好像鑽石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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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昇曦不解地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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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即使怎麼磨損也幾乎不太會損耗……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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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怎麼幫她們治療？」昇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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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滿靈氣的地方……不，我想大概休養一下就會好了。」學姊輕吸一口氣，似乎察覺到了周圍與平常的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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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室可以嗎？」說完，昇曦就扛起清河的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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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請放心去吧，這裡的學生我會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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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希望妳幫我去呢。

昇曦暗暗抱怨，好想快點去接天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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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去保健室，要穿過操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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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好不容易從地下出來，不過看了看眼前的慘況還真是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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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除了坑坑洞洞，還有一大堆學生扔下來的外套跟書包。

相較之下血跡雖然不那麼明顯，但是紅黑色的乾枯水流，仍然讓人感到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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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要扛著一個人走過這裡啊……。

即使抱怨也沒用，昇曦孤身無語地繞著坑洞，橫穿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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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室在對面的校舍裡。

哭喊聲好像也變小了，老師和教官們應該在維持秩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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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這麼想著，昇曦就見到校舍的穿堂裡奔出了一個男學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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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天見過的不良少年之一。

不是從臉看出來，而是從那些傢伙每個人都不扎進褲擋裡的衣角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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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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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他被什麼追著，昇曦都打算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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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是救護小隊，我還扛著一個傷患。我不參與戰鬥的喔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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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默默地在心裡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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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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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這麼想著，穿破牆壁而出的是一隻巨大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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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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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跳出的藍色身影筆直地抓住了不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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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闊，超過兩公尺高的體型。

青面，獠牙，像極了廟裡所謂的羅剎或是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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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大家全都死掉了！手機也都被『他』吃掉了！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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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少年被包著他半個身體的手掌一握，瞬間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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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從口袋中滑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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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看了昇曦一眼，用手指挑起卡片般的手機，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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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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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將手伸向腰上的鎗，如果接下來他的目標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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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昇曦毫無半點猶豫地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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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背著傷患啊，不要殺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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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就這樣瞪視了昇曦一下。

此時，從牆的一旁走出另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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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個。」女孩喃喃自語地說道，像是沒有將昇曦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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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倒是一下子認了出來，她就是之前見過的林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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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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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覺得好像該提醒她一下。

可是又覺得在這樣的場面下還看不懂情況是不是太沒常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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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看了過來，眨了眨黑眼圈很重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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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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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將手攀在惡鬼的頸上，自言自語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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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我得要去……圖書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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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惡鬼跳上了三樓的圍牆，一下子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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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隱約聽得見她唇邊的喃喃自語：「我要……保護學姊……只有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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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繞過轉角，轉眼就到了保健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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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好痛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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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鋪滿了紙板。

上頭躺著大量受傷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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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傷了手的，有傷了腳的，甚至也有包滿繃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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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扛著清河繞過他們，直接走進了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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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妳去那邊塗一下優碘就好，下一位傷重的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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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裡頭也是人滿為患。

學生們一個個按著傷口等著接受治療。

地板上也滴滿了血跡與碘酒乾掉的黑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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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室要是改賣補血包，生意肯定不會比福利社差。昇曦不自覺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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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就是風昇曦，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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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人群中還被連名帶姓叫了出來，昇曦也只得穿過周圍讓路的群眾，走到前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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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怎麼這麼晚才過來！」女老師銜起項鍊上的玉環，雙手圈著頭髮綁了個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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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什麼太晚才過來？別說跟誰約好，昇曦認為自己可是一生都與保健室無緣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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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師「叩叩」敲了敲桌上的牌子，上頭寫著「保健老師　凝碧羽」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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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問，總之先讓清河同學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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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女老師幫著扶起清河，在後方的床台上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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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只是昏迷而已。大概是還沒適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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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就將口中銜著的玉環取下，對準清河的嘴唇筆直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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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等一下……。」昇曦再沒常識，也知道這樣的醫療行為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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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叫碧羽就好。明明周圍都是青春洋溢的學生，為什麼只有我的稱呼是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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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我想請問，讓青春洋溢的女學生含妳含過的玉珮會不會有點不衛生？」昇曦接口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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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傻小子，這是在灌注我的靈息啦。」說完，碧羽就用兩指箝住玉環，將它放置在清河的額頭上，閉目凝注許久，才呼一聲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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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再過一會她就會醒來了。」碧羽問：「還有什麼搞不清楚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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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昇曦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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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讓我想想……。」碧羽想了一會，還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算了，還是讓你來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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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轉頭向白布外頭的同學喊了一聲：「不好意思，老師要談話一下，能請輕傷的同學互相幫忙塗一下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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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搖了搖頭，問：「碧羽師，能看一下這個手機到底裝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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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啦，別用那種奇怪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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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說著接過了清河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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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個……不會吧？」跟著就端詳著手機，上上下下，左右仔細地翻看了好幾遍：「中式和西洋的法圈到底疊了幾層啊……召喚陣是用程式畫出來的？一百多個語言的契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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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能告訴我這個是哪裡來的嗎？」總之首先天織手上也有同樣的東西，如果專家判斷有危險，就要馬上通知她不要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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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懂。」碧羽「哈哈」無奈笑笑，將手機交還回去：「總之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東西遠超過我們世界目前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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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知道？應該還有很多人裝了同樣的東西吧？」昇曦努了努頭，指向外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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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東西就像一個學步器。」碧羽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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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步器？」昇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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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先從這裡開始說起好了。靈息，這個詞你聽過很多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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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點點頭，從早上到現在，簡直從一頭霧水聽到頭上一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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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的說，你聽說過會鬧鬼或出現神跡的地點，通常都是人煙稀少的山中密林或是無人的大海邊際吧？因為這些地方充滿了純粹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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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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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身上多少都有些許的靈息，但同時也混雜而不堪使用。只有少部分的人懂得在這樣的靈地修練並使用。還有就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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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昇曦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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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說了吧？會用靈氣引發神跡的，當然是神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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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昇曦聳聳肩，反正不理解的通通都推給神明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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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現在能告訴你的有兩件事。首先，因為那座塔出現的關係，目前這附近被涵蓋的一帶都變成了靈地……，就是說，待在這附近的你們通通都處於隨時有可能撞到靈獸、鬼怪的存在，但相對的，也等同於平常修行者在深山靈地中修練的成長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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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昇曦先是訝異她也看見了那座塔，但冷靜想想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才又反問一句：「成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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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當然就是人體內的靈息啊。西方叫魔力，印度的話就是查克拉，東洋的話好像叫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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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指著他的胸口反問：「你現在應該有感覺打倒那些怪物的自己有所成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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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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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就是你想問的這個學步器。剛剛也說過了，平常人是無法理解靈息的使用法的，但這個可以引導出使用者最適合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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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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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來說，我也要提醒你一下，普通人也是有可能鍛鍊出強大的靈息的，但是沒有跨出某一步，就永遠沒辦法繼續提升。尤其是現代，即使是你熟知的強大武術家，大概也就只是五到六級的水準而已，古代的英雄大部分不會超過二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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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步是什麼？」昇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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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在死亡時所散逸出的靈息是最容易爆發出來的。例如說，人類殺死第一次獵物而成為『獵人』，人類殺死鬼或惡魔成為『除魔師』，人類真正殺死人類而成為『殺人者』，每跨過這一步，平常人才有可能離開『等級零』的範圍，進入不是人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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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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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就僅此而已，真正高明的惡魔會在不讓人死亡的情況下榨取各式強烈感情中的靈息，殺人的效率反倒是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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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懂妳想說什麼了。因為有了這個，所以人和人要升級不再需要殺害別人。」昇曦指指手機，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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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有了這個以後，靈息可以直接由你們的手機散逸而不需要真的殺死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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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凝起雙目，凝重地說道：「但那並不代表人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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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昇曦吞了吞口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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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碧羽說著拍拍掌，揚了一下馬尾：「在清河同學醒來前你也沒辦法離開學校，能先幫忙做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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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昇曦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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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妹妹在哪裡嗎？事先說一句，你就算去學校也接不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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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猶豫了一會，才終於點點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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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碧羽滿面微笑地摸摸昇曦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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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一個問題。」昇曦一臉不滿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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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問題？體重含衣服在內是四十八公斤，年齡含壽元在內是二百九十九歲，三圍含內衣在內是……。」碧羽半開玩笑地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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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昇曦筆直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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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笑笑，將食指掩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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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們一樣，是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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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先是……。」在碧羽正準備解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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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急報告，警急報告，目前因原因不明之災害，校內出現大量不明入侵物，能夠走動的學生，請盡速前往禮堂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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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樣子。昇曦在心裡暗自抱怨。

什麼都不明，什麼都搞不清楚，卻硬要用大人的口氣讓你們集中，方便被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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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看看昇曦的表情，偷偷笑了笑：「看來第一件事這麼快就不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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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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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來我就打算讓你替我引導學生去體育館的，這樣的話我也比較好建立結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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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集中保護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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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保健室的同學們恢復到能移動之前，請你幫我去學校裡找一下人。」碧羽說：「過會我也會帶清河同學過去的，之後再來集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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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誰？」昇曦不解地問，有誰會看到那種慘況，聽到這種廣播以後還在校內亂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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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應該見過了吧，藍色皮膚……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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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昇曦把背貼在後方的牆上，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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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就去看一下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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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猛然晃了晃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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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去不就好了嗎？是說妳為什麼好像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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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部分都知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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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碧羽從口袋裡取出了質地透徹的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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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學校裡放了很多這種眼線。」然後又得意地說：「例如說，你們在校舍後面械鬥的事，在地下室裡的事，葉如同學的事我也都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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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卻沒有去幫忙……。」昇曦嘆了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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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萬能的，只是剛好能知道而已。」說完，碧羽將玉石收進口袋：「怎麼樣，能去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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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想了想，保健老師要留在這裡治療，清河短時間也起不來，看樣子要馬上出去學校也不可能。

如果真如她說，那想知道天織現在怎麼樣了也只能問她──至少看表情不像馬上會出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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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昇曦終於妥協地點點頭：「去圖書館就行了吧？剛剛好像聽說她會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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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我想那個藍色皮膚的惡鬼也會和葉如同學在一起，真的遇到的話還是逃走吧。」碧羽附帶了一句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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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覺得林葉如那個樣子非常安全，真的需要救她嗎？」昇曦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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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答道：「事實上，我想讓你救的本來就不是葉如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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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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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隔壁的床上傳來了推開被單的聲響。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衣物摩蹭聲，成熟而沉著的女性嗓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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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剛談論的，是二年級的林葉如同學嗎？」白色布簾後的女性細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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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碧羽點點頭：「可以起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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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昇曦指了指隔開兩張病床的白色布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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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了。」隔著布簾，彷彿能透著光線見到女性揚了揚長髮，扣上制服上衣鈕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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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布簾後，女性一臉朦朧地眨了眨眼，揉揉眼鏡下的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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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墨書芸，三年級的圖書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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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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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少女的領頭一路爬上了階梯。

一臉慌亂的表情，已經失去了以往領導眾人時的神色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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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看得出她正在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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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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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木板一樣。

喘著氣的少女在見到眼前的牌子與大門之後就安心地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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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行了……。」不良少女大大喘了口氣：「到這裡就安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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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勾著欄杆的藍色手掌，從下方的樓層攀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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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妳的手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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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巨大身軀剛站好身，葉如就從他的身上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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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五指，像是僵屍般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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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妳威脅學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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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良少女勉力擠出一笑：「妳還不是在威脅我！我不是說過影片早就全部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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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號，網路……妳有的吧？」葉如指向不良少女：「我才不會相信妳……，把手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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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惡鬼猛然奔了過去。

不良少女卻緊緊握著雙手，側身靠在大門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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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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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那瞬間，巨大的拳頭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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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會攻擊這裡的，妳不敢對吧？因為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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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少女指著上頭的木製匾額，上頭落款的是「圖書館」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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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學姊充滿回憶的地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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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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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大喊一聲，惡鬼的拳頭在少女前方的地板擊出了巨大的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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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妳還是記得班上同學的名字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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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葉如沒有聽進去。

喊完這句話，她就像僵屍一樣拖著腳步，緩慢地走向圖書館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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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筆直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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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機，給我……我不能讓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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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這麼說完，葉如就猛然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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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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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她又陷入了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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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現在睡著的話……青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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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趁著這個機會，轉身往樓下逃去。

而葉如也猛力弓起身子，試著讓自己維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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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提童稚一般將她拉起的是身旁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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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葉如靠在牆上，悶哼著，小聲喘著氣：「請，不要消失，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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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掉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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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葉如扶正以後，惡鬼那獠牙下的嘴輕聲地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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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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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在說的是自己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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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不把她殺掉，要保護妳喜歡的人，這是最快的方法吧。」惡鬼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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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青鬼？

你不是會和我一起保護學姊的嗎？

你不是會傾聽我的願望，我唯一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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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需要殺人？我只是想要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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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作法太溫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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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那臉頰上滑落的淚水，轉眼間滴在自己的手機螢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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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你的等級……已經高到我沒辦法控制你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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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數字，葉如滿溢著目眶中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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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晚真的很開心……。你陪著我一直狩獵大量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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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這樣，我不能讓你傷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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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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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閉起眼，按下了手機的電源開關。

豈料，巨大的手指伸了過來，箝住手機，仰頭扔進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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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妳就沒有命令我的辦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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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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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馬上吃了妳。在消失之前，吃掉越多人我就能維持越久的存在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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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背過身去，卻像是提醒她一樣轉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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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就拉著妳的學姊快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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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惡鬼轉過頭去，即使他如往常一樣從頂樓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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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也仍舊筆直凝視著他的背影無法轉移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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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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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沉重的疲憊感湧了上來。

累積了兩天兩夜的疲勞，而最為感到疲倦的是不斷湧出淚水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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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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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閉起眼，僅僅將頭側靠在一旁的牆面上，葉如就立刻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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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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