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心動非常非常早,大概小二的時候,看到某個特定的人會有心悸的感覺。但是我認為那其實不算真正的戀愛,頂多算暈船。
我真正的初戀是在三年級遇到的,但那時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我們分別在丁班和戊班,因為上資優班的關係會遇到,但那時候交際還是很少,只是有一兩堂課一起(沒記錯的話四年級科學課同組做過實驗),但是我們五年級被分到同一班後交集就變多了。
那個時候我們玩得挺不錯的,慢慢變熟,當過同桌。一來二去就有曖昧的感覺了,我也不知道是誰先喜歡上的誰,反正就上下課都在一起,現在想起來好幼稚啊。
同學就會起鬨嘛,我就去問了,那時只想說問一問,沒想說其他的,我問:「他們都說你喜歡我,真的假的啊?」
他沒直接回答,把問題推回來:「那你覺得呢?」
那時候我就說:「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喜歡你倒是真的。」
但那之後我們的相處模式還是和以前一樣,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感覺說開了沒什麼變的。
後來沒什麼好說的了,新冠疫情封鎖了,我那時候也出國了。
去美國的前兩年弄得亂七八糟,已經有點記不清暑假回去在幹嘛了,好像我們約出來玩也只是坐著打遊戲,因為彼此生活相差太大,除了遊戲不知道要聊什麼。
他長高了,我看他得抬頭了。沒辦法,我從小六畢業以來一直都是152,但他從以前跟我差不多變成高我大概十幾公分了。
我覺得我們兩個都變了很多,其實那時候我們兩個就單純像故人相見,但我還是會不由自主稍微收斂一點沒心沒肺的氣質,自己都覺得我細聲細氣得很假。
總之,我不確定他還有沒有喜歡我,我也不確定自己還喜不喜歡他,我心想,那以後就繼續當朋友吧。
因為我真的不想失去這麼好的朋友。我媽也跟我說,不是每一段男女之間的關係都一定得發展成愛情。
小學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就當沒發生過。
但我知道我放不下他,就從上學年有個男的跟我告白我果斷拒絕我就能自己判斷出來。那個男生很聰明,為人滿幽默的,喜好跟我也相近,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就跟當初一樣。但當他開始試探我的時候,我完全沒有再進一步發展的心思。
因為在我心裡我掛念的還是那個人,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
去年9月12號的時候,他傳訊息跟我告白了。
我發現,我其實還是喜歡他,比以前更喜歡。
我給出了我的回答:
「我其實也很喜歡你,但我覺得現在不是時候,因為異地戀不會長久。與其現在開始然後一段時間後爛掉,我們不如保持現在這個情況,如果真的在很多年以後(我能夠回到台灣常住的時候),我們都還沒有改變心意,那我們就在一起。」
其實這個回答我構思很久了,只是我在等他開口而已,如果他沒有,那就繼續當朋友。
我希望我們能夠走得很長久——無論是以戀人還是朋友,我都不希望失去這樣一個在我生命中特殊的人,所以才有這樣的回答。
但常說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們也談論過,是活在當下現在就開始比較好,還是要去追尋那個可能無法達成的未來。我跟他說我沒辦法保證你什麼,但我會盡力。
我已經想好了,未來就算他喜歡上別的人,我也會繼續愛他,但是不是戀人的愛——我不會去做第三者。我這裡指的是,無論他發生了什麼困難,只要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都盡我所能的幫。
我這幾年也習慣一個人了,我媽也說過,我和我姐都不結婚也沒關係的(只是我爸一直在吵什麼抽豬母稅,管他的呢,肚子長我身上我愛生不生)。
可能會有人覺得我這樣很舔狗,我也不知道我未來會不會變心,但至少此刻,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前陣子,我跟我的外國朋友介紹起他,我竟然不知道要怎麼稱呼。朋友不足以解釋我們的關係,戀人又非常不合適,最後只能說,是一個特別的人。
現在不是正確的時機,所以我願意等。我會在這段時間努力增進自己,讓自己足夠成熟,可以維護一段健康的關係。
以後的事我沒辦法保證,但我會盡力。
這條路,我們能走嗎?
我不知道。但我想和他走,走很久很久,走一輩子。
希望很多年以後,我們都沒有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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