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印象中,凱特是三大家族之子,是統治亞維斯的唯一繼承人,是真王。英俊挺拔,對待世人冷漠、對敵人冷血,還有著一雙能殺死人的雙眸。
這才是她所認識的凱特,而不是剛才電話裡那個輕聲細語、好聲好氣,帶著一絲愧疚和無奈的語氣妥協著的人!
看著這樣的憶巧萱,霍成夏心情就莫名的好。對著她挑眉,感嘆道,"唉,看吧,並不是我在唬妳,他真的答應了。"似是想噁心一下她,霍成夏又補充,"而且是為了我。"
凱特為了霍成夏的一句話,暫時不殺她。這大概就是這句話的解讀了吧。雖然很氣、很不舒服,想要反駁,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她不得不接受。
況且,她和凱特說了,如果霍成夏和他有些什麼關係,那她就不插足,但如果霍成夏退出或是被踢開,那她會清掉一路障礙,奪得凱特。
"嗯。"除了應聲,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陣沉默,氣氛凝結到最低點,兩人各有所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幾分鐘之後,憶巧萱才又緩緩開口。
"我以為凱特永遠都走不出那段感情,看來是我錯了。"
霍成夏微微蹙眉,抿了一口咖啡。表面看似平靜,心裡卻早已波濤洶湧。那段感情?她是真的想知道、想了解,但這種'撕開別人傷口'的事她做不出來,自然也不會去追問太多。
但憶巧萱卻早已陷入回憶,自顧自的開始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和霍成夏訴說一般。
"好一個零月,奪走了凱特的心。呵……我也是醉了,竟然異想天開的認為我能夠代替那個位子。"
"妳知道嗎?其實我很感謝四年前的那場大火,是它帶走了一切、帶走了零月。但後來我才發現,凱特變得更冷漠了,微笑根本和他沾不上邊,他已經變了。"
憶巧萱嗤笑一聲,搖頭嘆氣,"這四年來,不管我怎麼努力,他都不看我一眼。而妳一出現,他就愛上妳了,這說明,凱特還是有愛的,只是緣份罷了。"
霍成夏精准的捉住了一個重點,也就是整件事情的轉折點,"能將那場大火說的更明白些嗎?"腦海突然浮現出之前夢裡的景象,一個看似17歲的女孩在大火之中,疑似腳扭傷動不了。
而在夢的最後一段,一個聲音喊了她'零月'。
瞬間瞳孔放大,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但令她最疑惑的還是……為什麼她腦海裡會有那個片段?
對於霍成夏的疑問,憶巧萱有些驚訝,"妳不知道?"但轉念一想,說不定她人在國外,所以不太清楚這件事。想了想,她開口,"四年前,凱家為凱昕辦了一場生日晚會,當時來了很多企業家族的人,但晚會才開始不久,就有人縱火,來的及逃的都逃了,來不及的……"
憶巧萱說到這裡,不免有些傷感,畢竟,她唯一的知心好友也死在這場意外當中。
對於這件事,霍成夏還是有著好奇,"所以凱特和凱昕逃了出去,而零月沒有?"如果和她所聽到的一樣,凱特如此癡情的人,為何不會去救零月呢?
"當時凱特好像突然有急事,先離開了。凱昕被救出來時已經是昏迷的狀態,至於零月……有人說她走到別墅的最裡頭,來不及逃出來。"憶巧萱說著,又開口補充,"當凱特接到通知趕回來時,火早已滅了。然而,裡面的人早就化成灰,誰分的清楚是誰的?"
霍成夏靈光一閃,想起了任沫妍的話。她說,她的父母死於一場大火,而那場大火是瓦納伊瑟放的。這樣一連結,就能推測出……那場大火是瓦納伊瑟造成的,不只有零月死了,還有任沫妍的雙親。
事隔一年,又利用任沫妍殺了凱昕。
瓦納伊瑟,究竟要做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他太可憐,讓妳出現在他的生命當中。妳可要好好的待他啊,能從那場意外撐到現在,已經算是超越神人的境界了。"憶巧萱感嘆地說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慢慢放下凱特了。還是其實,從來都沒愛過,只是崇拜?
"嗯,知道了。"似是想知道更多,霍成夏又問,"妳有零月的照片嗎?"
憶巧萱聽了之後搖頭,"有件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妳知不知道。大火過後,所有有關零月報導上的照片一夜之間消失,連其他人手機上有零月在的照片都不見了。"
說到這裡,憶巧萱停頓一下,"可怕的是,沒有人記得零月的樣貌。這和世人遺忘零月有什麼差別?但好笑的是,不管再過多少年、或者失意,沒有人忘的掉零月二字,它牢牢的刻印在我們心上。"
她深吸一口氣,"說忘掉了嗎?好像忘不了。說忘不掉嗎?好像早已遺忘了。可笑吧?每次這種感覺一浮現,就只有痛苦。到底忘或不忘,不能給個確切的答案嗎?"
聽到這裡,霍成夏猜測,這種奇怪的現象十有八九,不對,肯定是瓦納伊瑟做的。
怎麼好像,她忘了很多重要的事,甚至某些記憶的部分是空白的,剩下的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了,恐怕是個無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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