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瘋狂的愛情 - 獨腳金絲雀

莫名燠熱的冬日早晨，少女從睡夢中甦醒，揉了揉凌亂的黑色長髮。

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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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面悄悄靠近、舉起紅色磚頭、往後腦勺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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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血液噴濺到身上的感覺依舊清晰，真是個令人愉悅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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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個翻身坐起，蓋在身上的薄棉被從肩膀處滑落，放出輕輕的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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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少女將手臂舉高，身子隨著她伸展的動作輕微顫抖，睡僵了的身體伸展開來很舒服，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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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起身離開床鋪，並沒有折棉被，而是讓它隨意的散在床鋪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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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著灰色牆壁的房間，似乎是少女的書房。沒有什麼特色，但是那種死灰給人一種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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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零零散散的堆疊著幾本書，房間靠牆的書桌上擺著白色的檯燈，似乎是開著整晚，有點微微發燙。

書桌積了薄薄的灰塵，少女有些煩悶的呼出一口氣，抬手把燈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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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撫上金屬的門把，因為今天是個回溫的冬日早晨，門把並沒有往日那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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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臥室的門，少女走向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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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的空氣中瀰漫著欲蓋彌彰似的、過重的廁所芳香劑。

彷彿在訴說著這裡沒什麼可疑的，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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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走進廁所，甜膩的芳香劑味道人工的令人厭煩。

甜甜膩膩的，濃稠的掐滅呼吸，在糖果般的外殼裏面，藏著什麼令人作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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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微微蹙眉，眉宇之間略帶一股清冷的傲氣，原本還睡眼迷濛的雙眸因不耐煩而半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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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裡躺著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看上去已經不新鮮了，微微的散發腐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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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青的眼球已經凹陷了，芳香劑無法掩蓋那令人反胃的腐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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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泡在半浸滿水的浴缸，原本清澈的水已經染上了暗紅和噁心的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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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和後腦勺都有致命傷，臉上那道怵目驚心的血痕肆無忌憚的如同野花綻放，彷彿寄生植物，吸走了那張臉蛋原有的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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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微微發青紫，加上泡水產生的浮腫，更噁心了。

少女默默埋怨前幾天一直拖著不處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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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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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就躺在少女家中的浴缸，但她卻懶得在殺人當天處理，而是放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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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少女沉重的吐息彷彿訴說著此刻的她有多麼不想處理眼前的一攤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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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不處理的話過幾天就要飄臭味了，加上今天是個回溫的冬日，腐爛的速度勢必會增加，要是屍臭味飄出去了一定會事蹟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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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手套、口罩，還有一個大袋子，少女不情不願的著手處理腐敗的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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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垃圾，一點錢都拿不出來嗎？」

「可⋯⋯可是⋯我真的⋯⋯沒有錢了」

「誰信妳的鬼話！」

「啊！」

「妳這種傢伙就活該被揍！」

「⋯⋯⋯嗚嗚⋯⋯」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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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回憶略過腦海，一個弱小少女顫抖的身影和幾個一臉不耐的霸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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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中少女已經處理好了屍體，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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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記得剛剛自己把證據肢解後丟到後山去了，是的，挖了個洞埋起來。

反正警察肯定沒那麼閒，還有空去挖山，又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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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的這樣想著，然後在玄關踢掉鞋子

她似乎沒有很好的收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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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走向自己的房間，隨後伸出手扳動書櫃後方的木板。

隨著一聲滑輪滑動的聲音，櫃子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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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子底下是一條通往地下空間的長廊，少女穿上室內拖，涉階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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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把之前欺負妳的人，殺掉了哦！」

原本一臉陰鬱的少女在看見地下室裡的人後，一面說，一面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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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佈置的十分舒適的房間，一張柔軟的床靠牆擺放，還有一個裝滿小說的書櫃和一旁小小的書桌。

雖然因為在地底下而照不到陽光，但整個房間被燈條佈置的亮亮的，很像小孩子們夢寐以求的秘密基地。

在小床上坐著一個女孩，身穿白色碎花蕾絲群，黑色的頭髮垂在胸脯。女孩的一隻腳上銬著一條鐵鍊，違和感十足。少女微笑著，像是個純潔不受玷污的天使，彷彿不被骯髒的世界所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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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奈⋯？」

床上的少女輕輕喊出聲，而被稱為也奈的少女快速走到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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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親愛的，今天過的開心嗎？」

「嗯，很開心喲，也奈！」

「那真是太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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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奈坐到床上，而床上的少女摸索著爬入她的懷抱。

「好乖好乖～～我的小傢伙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不會的，也奈，我最最最喜歡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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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奈露出開心的笑，抱緊了懷中的少女。

「差不多該吃午飯囉！親愛的今天想吃什麼？」

「我想吃也奈做的料理！」

「當然，沒問題的，我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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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奈揉了揉少女的頭，然後輕輕捻起一縷髮絲，放到嘴邊輕輕的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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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跑哦！不可以自己下床，妳會跌倒的，知道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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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也奈端著一碗牛丼走下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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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餓了吧？讓妳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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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少女依然乖乖的坐在床上，臉上是一副單純的笑容。

「我餓了～」

少女撒嬌似的想要靠近也奈，卻一不小心太靠近床邊，然後身子不穩就滑落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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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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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慌亂過後，即時衝過去的也奈把少女抱在懷裡，避免她撞到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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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要跟妳說多少次，妳不可以自己下床！很危險的，妳現在連路都走不好，一下床就會摔倒的，想去哪就跟我說，我抱著妳去」

「嗯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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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奈又寵溺的揉亂了少女的頭髮，然後將少女抱在胸前，帶她走近餐桌，然後把她放到椅子上。

「吃吧！今天的午餐是牛丼哦！」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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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女像隻餓壞了的小動物一般吃著自己準備的料理，也奈的唇角勾起微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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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親愛的，妳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彷彿是安全感不夠似的，也奈又一次向愛人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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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餐桌邊的少女抬起頭，露出如花般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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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腳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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