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難得童真

不久，大家開始準備段考，沈嶼像是切換了機器人模式，每天除了吃飯洗澡睡覺，其他時間對著書就是一頓死嗑，排球的練習也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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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上班一個月迎來的是薪水，上學一個月贏來的是段考。」下課後程奚舟回頭趴在梁辰翊桌上，一臉哀怨：「如果上學能給我薪水我一定天天準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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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想吧，畢竟這願望實現不了。」梁辰翊頭也不抬，看著講義，雖然是這樣，但他眼神也不見以往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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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則是在上課睡著的頻率增加了，被國文老師點起來唸課文的時候，他抓起沈嶼放在課本底下的英文閱讀，含糊的唸起來，惹得班上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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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文老師則是無奈的扶了扶額：「雖然都是朗讀，但是不是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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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他終於清醒，發現自己拿錯書，抓了抓頭，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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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一張考卷被收走，宣告了考試的結束，程奚舟崩潰的抱住頭：「我都記得，那題在數講右上角！但我忘了算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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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妤也趴倒在桌上，生無可戀的側頭：「現在雖然是秋天，但我的心比冬至還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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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狼狽嗎？」林昭然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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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前十的沒資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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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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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轉頭，他的喉結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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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嗎？！校前五」江晚妤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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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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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讀書讀傻了，聲音動作都分不清了，建議看醫生吃點藥。」江晚妤恢復剛才無力的語氣，拿起旁邊一張計算紙，在上面撇了幾撇，拿給莊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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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翊，給你，幫他拿藥，補補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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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在旁邊看著紙，目不轉睛的盯了一會，給出了很莫名卻又貼切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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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有當醫生的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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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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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個字」莊柚然認真的分析起來：「跟外面醫生寫的一模一樣，別人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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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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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沈嶼回到宿舍，一脫掉鞋子就倒在椅子上，無力的轉過身，趴在兩堆高高的書中間，林昭然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況，他無奈地笑著：「大學霸也撐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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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床上的毛毯蓋在他身上，接著放下書包，雖然這兩天的題目不算太噁心，但準備考試的壓力還是不小，他伸了個懶腰，想著晚上要不要去外面買點吃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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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他願意對他多說幾句話，也會跟著去打球了，可不能讓他在一次段考又像個蝸牛似的縮回去自己的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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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自己也想不透，為什麼班上那麼多人，自己偏偏第一個找了沈嶼聊天？那個時候他只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相處下來也不記得有認識過這個人……算了，他不打算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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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林昭然敲了敲沈嶼，彎腰問：「你有沒有想要吃什麼？」沈嶼不知說了什麼，林昭然聽不清楚：「什麼？」「甜...」總算聽清楚了，他直起身，「你還是回床上會睡比較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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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嶼帶著不清醒的鼻音應了一聲，又沉沉睡去。林昭然在外面逛了一圈，想著沈嶼印象中喜歡的晚餐，買了後返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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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門，沈嶼依舊趴在那，連睡姿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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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大學霸。」林昭然捏了捏沈嶼的脖子，他帶有一點鼻音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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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受到溫熱的手掌撫在他頸側，仰頭縮起脖子，眼中帶著迷茫：「...你手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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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我剛才拿著我們的晚餐，幫你點了炒飯，起來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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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眨了眨眼睛，走到餐桌，他以為林昭然有聽到，結果還是沒買，他拿湯匙戳著炒飯，有一點點的不滿，林昭然坐到他對面：「怎麼了？不喜歡？」，沈嶼小聲回了一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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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來像是會挑食的人嗎？

但他沒有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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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看著沈嶼，他的表情像是在賭氣，但又不敢洩漏，他一瞬間了然，從旁邊拿出一碗燒仙草，放在他面前：「在想甜的對不對？」他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絲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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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一愣，原來他有聽見，他抬頭，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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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仙草的溫度從掌心傳來，其實他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真的買了，還是他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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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沈嶼有些詫異，林昭然笑了笑，托著下巴：「之前你看別人介紹夜市的影片，盯那個賣燒仙草的段落，看了好久，還嘆了一口氣。」林昭然笑著回覆：「你那個樣子好像小朋友，想吃但又不敢跟家長說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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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沈嶼反駁，耳根卻微微發熱，明明是為了省錢。他欲蓋彌彰的舀了一匙，不得不說真的很好吃，他眼睛發亮，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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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見狀，笑得更開心了：「你還說沒有，你現在的臉不就是標準的小孩子吃到喜歡的東西時的表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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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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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有。」林昭然眨了眨眼，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想要什麼又不說，都悶在心裡。」，林昭然嘆了口氣：「下次想要吃什麼就說，又不是不幫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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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臉一熱，快速的吃完，拿起衣服躲進了浴室，林昭然臉上笑意未減：「也太容易害羞了吧，說什麼面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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