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為什麼會這樣?田柾國無奈的坐在副駕駛座上,他低頭看了眼和金泰亨身上連著的那條銀線,可能是犯賤吧,田柾國就這麼看了好一會,然後伸出兩隻手居然想把線給扯了,如果成功了還好,但田柾國做了之後簡直後悔的不得了。
那線看起來若有似無,感覺輕輕一碰就會斷了吧,結果田柾國手才剛碰上,「他奶的!我靠...」那銀絲燙得他哇哇大叫。
田柾國雙手反射性的放開了銀線,然後那蕩在半空中的絲線依然完好如初,他拼命的在被燙著了的手掌心吹氣,可那刺熱感不緩反加劇,痛得田柾國是生不如死。
金泰亨一個人坐在車子裡,他一口氣將咖啡飲盡,然後按下車窗,舉起空杯子往外頭的垃圾桶,瞄準,投出,“框啷”一聲,進洞。
他把裝咖啡的紙袋折得整齊,放進副駕駛座上的手套箱裡,發動了引擎,總覺得有些怪異,關上了車窗,好像有點熱,於是他就在這體感七度的天氣裡,像個瘋子似的開了空調。
田柾國簡直想去死了,不對,他早就已經死了,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手不停在空中亂甩,一臉苦逼的縮著身體,「痛痛痛痛痛...」
看金泰亨開了空調,田柾國立馬就把手放到了出風口上,結果這冷風一吹,手上的灼熱感就更盛了,他真的快瘋了,這世上哪有這種事!
正當田柾國掌上的紅印越來越疼時,這邊的金泰亨簡直熱得快發飆了,他輕輕蹙起了眉,然後又伸手將空調降低了點,這事要換別人說可能還不信吧,但田柾國就是不想信也得要信了,他手一吹冷風就更嚴重,「我靠,你別開空調啊!」急急忙忙的制止金泰亨,田柾國用兩隻手握住了金泰亨的頸脖,一副就是要爭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就在田柾國的手一碰上金泰亨的頸子那一瞬間,田柾國手上的痛感突然煙消雲散,金泰亨身子一陣哆嗦,原來的燥熱感散得一乾二淨,感覺車子裡的氣溫倏地下降,他冷得直發抖,趕緊將空調給關了。
而田柾國放開了金泰亨,他就這麼懵逼的看著那長長的一條紅痕變得淺淡,最後直接消失在手掌心上。
這根本可以列入世界十大不可思議了吧,田柾國心想。
終於兩個人都平靜了下來,田柾國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本來痛得要命的傷口,一碰到金泰亨就癒合了,他半仰起頭,一臉鄙視的望著金泰亨,總之那人看不見就是了。
金泰亨一路上都沒開過廣播或音樂,他連一通電話也沒講,這讓田柾國有些無聊。
但好在金泰亨開往的目的地不算太遠,哼個幾首曲子也就到了。
車子開進一個高級住宅區,這裡田柾國曾經和閔玧其一起來過,他們連續按了八棟別墅的電鈴,結果按到第九棟時,那戶人家養了一條狗,是藏敖。
可想而知,他們當然是腳底抹油,溜了。
金泰亨開過了當初田柾國惡作劇沒成功的第九棟別墅,那藏敖正趴在門口納涼,一看見車子裡的田柾國眼睛都亮了,掙扎著扒著鐵門要追出來,對著金泰亨的車子不斷狂吠,田柾國嚇得彎低了身子想避開那敖犬的視線,等到車子越開越遠,他才又訕訕的抬起頭來。
真的很奇怪,金泰亨納悶的看向後照鏡,那隻藏敖平常不會對著車子吠的,怎麼今天不只吠,還嚎叫了這麼久?
田柾國心有餘悸,他拍拍胸脯吐了口氣,「什麼不養養藏敖...」
到了一棟精緻的別墅前,金泰亨停了車,他關閉了引擎開了車門,隨後便有人從屋子內出來迎接。
金泰亨把鑰匙扔給了管家,然後大步流星往別墅內走去。
田柾國心氣不順的直接穿透了車門,然後依著那韌性極佳的銀線跟在金泰亨後頭飄啊飄的。
「靠,你還真有錢啊!」一路上經過的電梯及走廊都讓田柾國目不轉睛,這別墅內部簡直和歐美國家的博物館裡沒什麼兩樣了,一堆雕刻藝術品,一堆畫像,還有一堆不知名的古董,隨便瞥一眼都是上百萬的擺設。
金泰亨上了三樓,他走向長廊上最底部的房,那門是圓拱形,顏色是天使白,應該隔音很好吧這房子,因為在金泰亨開門的剎那,田柾國的耳膜差點都給震碎了。
「操你妹的,手榴彈往我這裡砸是有什麼毛病,你腦子裡裝屎啊!一群蠢豬給我閃遠點,否則老子用AK47轟你全家!」
金泰亨就這麼站在門口,臉上是大寫的不爽,田柾國探出腦袋往房內望去,只見這房間大的不得了,但風格簡約,一張沙發和一張床,一台電視和一張矮桌,有張書桌上頭擺了台電腦,嗯,大概是這樣沒錯了。
然而電腦前坐了一個男人,他染了一頭櫻花色的髮,穿了件長袖的T-shirt,捲起了袖子露出白皙的皮膚,他一腿彎曲踩在椅子上,手指不停在鍵盤上敲打,對著麥克風破口大罵。
「朴,智,旻。」金泰亨挑起眉,極為惱怒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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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銀絲卷,是銀絲線。
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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