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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醒:些許黑暗,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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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你的名字是這樣寫的哦!』年輕的媽媽牽著小女兒的手,在家中新的一面牆上,寫下女兒的名字,隨後又畫了顆愛心。
『媽媽好厲害,我都畫不好……』
媽媽笑了笑,用手上的紅色彩色筆又寫下三個娟秀的字。
『媽媽、媽媽,那是甚麼字,你寫了甚麼?』輕輕抱著年幼的小女兒,媽媽用細細的聲音,完美了女兒的生日。
──『我愛妳,我的寶貝。』
嬰兒的哭聲震天,這是今天夜裡第三次把家人吵醒了,小優轉過身去用棉被蓋住耳朵。
「妹妹乖哦,乖……」聽著父母親疲倦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優沉沉的再次睡去。
自從妹妹出生後,女孩就常常在大半夜被妹妹的哭鬧聲給吵醒,儘管妹妹如今也已經兩歲多快三歲了,依舊是哭鬧個不停。
「媽媽……妹妹好吵,我都睡不好……」每當女孩委屈的跟母親說,希望得到母親的安慰時,換來的總是母親的冷嘲熱諷。
「她這樣子就吵,妳小時候才誇張,整夜都不讓我們睡!」
爸爸媽媽常常跟來家裡作客的人說妹妹的乖巧,說妹妹只要聽到音樂就會睡著,一點也不吵鬧,女孩就覺得好難過。
家裡面的人覺得女孩還很小,而且常常說妹妹的壞話,好像不喜歡妹妹的樣子,所以總是不讓女孩接近妹妹,但是其實小優的心中也是期待有個妹妹可以陪自己玩的。
「姑姑媽媽,我甚麼時候可以看到妹妹?」
因為爸爸媽媽要上班,所以把小優托給姑姑照顧,女孩醒著的時候幾乎都是看到姑姑,也就和姑姑親近的更像是母女。
「不知道欸,小優妳要不要去幼稚園?」
「不要。」
「可是你爸爸媽媽知道你沒去會生氣欸,去啦。」姑姑試圖說服才四歲多的小孩:「妳去上課,姑姑買巧克力給妳吃好不好?」
「不要。」
「要不然奶奶陪妳去好不好?」奶奶用慈祥的聲音和破破的國語問女孩,並伸出粗糙的手牽著她。
「好!」
「請問是小優的媽媽嗎?」
在確認之後,幼稚園的老師繼續說:「小優媽媽,小優一直會拿彩色筆在我們園區牆上亂畫,這樣子的小孩,我們懷疑可能是有過動症……」
「所以……?」
「不好意思,我們可能沒辦法讓小優留在這裡……關於費用部分我們可以再談怎麼退費……」
後來過了沒多久,母親決定辭職在家帶小孩。
「小優,妳為什麼不能像妹妹一樣乖乖跟著我?」母親生氣的說:「好啊,妳喜歡姑姑妳去當姑姑的小孩啊!真不知道生妳要幹嘛!」
女孩沉默的站在原地,不斷的抽咽。
「哭甚麼哭!妳愛去哪就去哪啊,妳又不是我的小孩!」
「從小妳就是這樣,都不聽我的話,還叫姑姑『媽媽』,妳跟她那麼好妳就不要跟著我嘛,幼稚園也不去,在家又不聽話,乾脆死一死算了。」
母親無意間的氣話,讓女孩大聲的哭著。
看著倒塌的嬰兒床,在有點泛黃的牆上割出長長的一條線,一旁的地上充滿紅色的彩色筆塗鴉,母親的怒火又上來。
「妳為什麼就是說不聽!叫妳不要去動妹妹的嬰兒床,害妹妹受傷怎麼辦?妳想受傷我才不想管妳,妳不要給我動妳妹妹!」母親用力的將女孩拉近:「妳聽到沒有!就只會一直哭,叫妳不要哭聽不懂是不是?」
「那是妳妹妹欸!妳就沒有一點身為姊姊該有的責任感嗎?」母親用力的將門給鎖上,帶著妹妹出去了。
西元2001年07月19日,碎裂的木製嬰兒床,粉碎的玻璃製窗戶,撕毀的寶藍色窗簾,滿室的狼藉畫面轉為黑白,彩色的只剩下女孩回憶所及,只剩下女孩的笑容,女孩手上記憶中鮮紅的顏色,瞳孔中母親的模樣還有牆上那扭曲的字跡──「媽媽,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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