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離去 - 日常。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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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rd

日常。

彧行

May 5, 2017

387

3 Mins Read 850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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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一如往常。

你總是先起，望著窗外規律滴落的雨點，一個人發呆。

再晚一點叫他吧，你想。

難得的共同假日，你偷得些許空閒，為他做了早飯。你這人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他也知道。不過，為了不損及你的自尊，他每每選擇安靜嚥下你的「實驗作」，再輕笑著說一句「很好吃喔」。

那溫暖至極的笑容，你永生難忘。

「喂，為什麼不吃嘛。」

你瞪著餐桌對面的他。只是一味的笑，他以手支頭，黑色的眸子盛滿溫柔笑意。

「你愈來愈可惡了噢，我的廚藝真的有進步啦。」忿忿的叉起一口炒蛋，你瞪了他一眼，「畢竟這幾個月都是我煮飯。」

沒有回答。

算算又是採買的日子，你囑咐他看家，獨自踏上前往超市的道路。以前都是兩個人一起，但最近他簡直成了家裡蹲，出外採買便成了你的責任。真是的，一定要找一天把他從家裡拖出來！

「...哥？」

貨架旁，你巧遇了自家妹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裡滿是憂慮與擔心。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打了招呼，算算今天也是妹妹的休假日，你便善意邀請她和她男朋友到家裡用晚餐。

「正好今天他也在喔，搞不好妳來家裡，他一高興就願意下廚了呢。」你說。

她的表情有一瞬的悲痛與驚慌，很快就消失了，但你沒漏看。匆匆拒絕了你，妹妹的腳步像在逃難，轉眼消失在超市門口。

果然是吵架了吧，你想。

「喂，我妹和男朋友吵架了，應該要怎麼解決啊？」

那天晚上，你從廚房的油煙中探頭問他。沒有回答你，他依舊寧靜的笑著，這次眼中多了分狡黠。

「也是...畢竟我們不吵架啊。」嘀咕著，你將魚香烘蛋上桌，「話說你啊，真的不吃？」

沉默。

好吧。放棄和他溝通，你獨自扒著飯。剩下的飯菜幫他放冰箱吧，也許半夜就餓了呢。

夜色一點一點的爬上餐桌。放下碗筷，你將大燈捻亮。

「啊，你不知道吧，前些天我媽突然來找我，真是嚇死了。」繼續喋喋不休，你歪頭想了一下，「那時候...你應該在睡午覺吧，反正我不知道你去哪了，就跟她說你出門工作，因為我媽最討厭家裡蹲。欸，我反應很快吧？」

為自己的機靈感到得意，你嘻嘻一笑。不過，你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當時母親聽到這句話，居然立刻落下了眼淚。

「對了，你...」

轉過頭，原本坐著人的地方已然空蕩。

「又亂跑啊你這傢伙！我話還沒說完耶！」氣呼呼的起身，你往房間走去，準備把他揪出來。

身影帶起了風，一張有些陳舊的訃聞飄落到地上，夾著的照片和剪報滑出，鐫著幾個月前的日期。

——你止步。

一滴眼淚靜靜的濺落地面。

為什麼自己要哭，你也不太明白。

「...吶，下次一起出門吧。」

人生太快。

才一回首，他就已站在你無法觸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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