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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夜晚,平時不可能經過的廢棄大樓,外表雖然並無任何受損,但內部卻不是這樣。
大樓共有五樓,一樓大廳因為連日豪雨導致淹至小腿的深度,而一二樓以外的地方,隨處都可看到水泥剝落與鋼筋裸露,地板四處可見破損的家俱與碎玻璃。
三四樓也不外乎是這種情況,只是牆與地板多了血的痕跡,鮮血隨牆壁緩慢流下,明顯看得出才剛發生不久,而鮮血的主人又是誰,來源都指向通往五樓的階梯。
「血,你會怕嗎?」
「還是,你會怕痛?」
在五樓階梯,身穿黑色連衣帽的男子說著,帶著鴨舌帽的他嘴角露略微上揚,隨著鮮血指引一步步走向五樓,手上持著一把匕首,上面還殘留著鮮血。
五樓的門緩緩推開,他走了出來,看著周圍只有微弱夜光照亮的空間,窗簾隨風飄逸,除了幾隻老鼠亂竄以外看不出有任何人影躲藏。
低頭看了殘留的鮮血,只到樓梯口而已,他壓低帽身,睜大著眼睛看血跡的終點,忍不住笑了出來,時間只持續半分鐘。
滴答!滴答!
看似聽起來是水聲的聲響傳出,滴在男子的帽子上,他倒退一步,用手接上。溫熱的鮮血滴在手心,看到這一幕男子開口打破寧靜,抬頭說道。
「難道不累嗎,還是你以為偷襲有用?」男子迅速從袖口伸出三支比手上那把還短小的匕首,手隨慣性一甩,三把匕首就這麼向上擲出。
此時,鏘的兩聲金屬碰撞聲響起,兩把匕首掉落地板,男子看著上方一手緊握鋼筋,另一手握武士刀的男人,他的身軀幾乎沾滿鮮血,右胸口還插著剛剛的匕首,那男人眼神憔悴,與下方的男子成反比。
「多久了,三小時?」上方的男子用幾乎乾裂的嘴唇說著。手一放,擺出突刺的架勢下墜而去,另一人看見,完全沒有要閃躲的意思,嘴咬住手中的匕首,兩手伸直並十指一張。
三秒鐘,兩人擦身而過,這些時間在常人來說看起來非常短,但對兩人而言卻是能做數次攻擊的機會。
兩名男子看著對方,距離不到十公分,劈啪一聲,武士刀斷成兩截,而它的主人,身上多處十幾把匕首,傷口鮮血如同他的生命一樣,迅速流失。
碰!的一聲,向後頃倒。
呼-呼......他喘著氣,手緊握匕首試圖在站起來戰鬥,但他不知道,其中一把匕首已經命中脊椎,如今的他是不可能再起來的。
「會痛嗎?」他說,在從胸膛至腹部多出一道傷痕,血緩慢湧出,他並不去理會,而是蹲下,隨便抓著一把匕首猛力一轉。
「啊!」持續數秒哀嚎聲傳入耳中,他看著不斷湧出淚水的男子,臉突然一沉。
「可以跟我說嗎?」他用力劃破血肉,鮮血直噴濺到臉上,「跟我說一下痛是什麼?」
「拜託你放過我.....」奄奄一息的他哀求著,但眼前這男人又可能聽得進去?
「痛,到底是什麼。告訴我!」他大吼,匕首持續向血肉模糊的軀體猛刺,他的神情,有點哀傷,又有點迷惘,讓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拜託你告訴我,痛是什麼?」他對著眼前的殘破不堪屍體不斷問著,但屍體又如何說話,如何說出口?
眼神消散,一步步走向陽台,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拿著匕首在自己手臂劃出長長的一刀,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一樣。
頭上帽子被突如其來的怪風吹走,也同時掀開連身帽,一道英俊的臉孔就這樣出現在眼前,看起來才弱冠的少年,沒想到會如此。
「換你們,告訴我痛......是什麼了嗎?」少年戴上帽子,轉身看著後方拿步槍指著自己的武裝部隊,臉上依舊流露著哀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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