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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冬至,我家都會做鹹湯圓。鹹湯圓不是像市面隨便買兩包芝麻花生湯圓然後放進滾水,那可算是一道功夫菜了。
鹹湯圓重點是在湯上,用大地魚,冬菇,蝦米,茼蒿,白蘿蔔和雞(冰鮮皆可)慢慢熬煮(好像還有點材料,有做過鹹湯圓的不妨分享下)。在煮湯的時候,我們做小孩的會在客廳搓着小湯圓,就是用麵粉加水揉成麵團(不過通常這部分我們都是讓大人做,感覺太無聊,而且麵團太黏會做不出湯圓),然後小孩子們會拿一點麵團,壓成一個圓餅,中間放一兩粒碎片糖,搓圓就有是一粒湯圓。有時候我太貪心,放多了片糖,結果走了出來,喂湯了。
當我們搓了兩三大盆的湯圓時,大地魚的香味便開始從廚房滲進客廳,家長便拿起湯圓倒進湯汁。小孩便洗好雙手,在客廳玩着,大的會在旁邊看着。整個不多過五百多呎的單位,好不熱鬧。
過約半粒鐘,一煲熱氣騰騰的鹹湯圓,我們小孩會很識趣馬上拿碗筷。拿着一碗太多湯汁鹹湯圓,輕輕朝碗面吹一口,再啜一口,滿是鮮甜的大地魚和雞,然後是一口茼蒿,盡是滿足愉快。這時會覺得大地魚使舌尖有點乾,咬一口湯圓好了,融化了的片糖會在你咬下時潤潤喉嚨。與外面刺骨的風,這裏格外溫暖。
每年冬至我們都會在晚餐前吃一兩碗鹹湯圓。只是上年大家太忙,加上人沒來齊,就拿了兩包芝麻湯圓了事。或許冬至時一家團聚吃着鹹湯圓,歡愉暢談的情形,已不會是下一代可以看見甚至想像的境況了。在熙來攘往,焦急的的十字路口,有誰會停下腳步,回望他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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