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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妳的錯!
我不否認,但對方遠比我想得還要高明。如果我們無法不擇手段──
不管!總之妳就是失敗了,妳失敗了!沒用的魔法師!
是的,我是沒用的魔法師──
有著白色頭髮的女人轉身離去,朦朧的視線讓她的背影看起來蒼涼又落魄──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呢?抑或者兩者都是?
濕黏的感覺從菲莉絲的脖子上傳了過來,同時臉頰也有些毛茸茸的觸感。大概是某種生物吧?有著毛的,體型又大的,好比說大貓、獅子之類──還是說是狐狸呢?狐狸睡覺的時候會流這麼多口水嗎?還是說牠們都是伸出舌頭睡覺的?
狐狸?為什麼是狐狸?
菲莉絲眨了眨眼,望著牆上搖晃的吊燈將天花板的石頭紋路照得一晃一晃的閃爍;菲莉絲知道自己望著吊燈很久了,但卻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開始就看著吊燈發呆的,她是一直清醒著?還是一直沉睡著?
我暈倒了?
菲莉絲動了動眼珠子,左右盼顧了一番。
裁切粗糙的磚石邊緣就像是鋸齒一樣,但在工匠的巧手下,裂痕彼此天衣無縫地密合著,砌起了環立四面的石牆;在不遠處,石砌的壁爐燒著幾根已經白了大半的乾柴,散發著柔和的溫度,讓石砌的房間添了一絲溫暖。雖然菲莉絲不是很肯定,但至少還是能大致猜測一下──這裡是洛賽凡爾塔的某一個小房間裡,樓層或許還挺高的,菲莉絲是從那呼嚕嚕的鼾聲之間,隱約自窗外傳來的風聲辨別的。
菲莉絲見識過洛賽凡爾塔的雄偉,假如有人能從外頭爬上來,除了世界上最厲害的盜賊以外,那也就只有魔法師了吧?
「呵──呵嘿嘿──小菲──棉花糖──」
菲莉絲縮起下巴,看著依偎在自己肩窩上的那團絨毛。那是一對蓬鬆柔軟的耳朵,赤紅地猶如溫和的夕陽,而一點斑白就點在耳朵尖上,像是頑皮地沾上了白墨。
菲莉絲順著那顆腦袋看了下去,依偎在她身旁的少女只套著一件單薄的上衣,胸前那洶湧得令人摒息的東西擠成了一團,再往下看去,越過了腰際的谷線,在垂落的衣襬下則是一對渾圓的臀部以及赤裸修長的長腿,在燈火下透著一點蒼白的血色,隱隱散發著少女的體香。
在少女白藕般的雙腿之間,有著一條突兀的紅色尾巴,蓬鬆柔軟的毛髮鼓立著,隨著絲絲灌入了風而輕搖。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視,尾巴的尖端像是蛇那樣抬起了頭來轉了轉,趴伏在菲莉絲肩窩上囈語著夢話的少女,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
「咦?小菲啊?早安啊……哈啾!」
早安?現在是早上了嗎?
「森夏姊姊?」菲莉絲皺起眉頭,「妳──怎麼連褲子都不穿了?」
「太悶了啦,溼答答的,悶久了會長疹子的──哎唷。」
森夏抹了抹嘴角,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還冷不防地跌了一下。森夏笑嘻嘻的抓了抓腦袋,甩了甩蓬亂的長髮,似乎打算藉著這一摔繼續賴在菲莉絲身上;然而菲莉絲很快就掙脫了,森夏也隨即滾下了床,森夏只好不怎麼情願地爬了起來,把胡亂扔了一地的衣物一件件找了回來。
「哼呣,這件衣服的胸口怎麼這──麼緊?裙子也是,難道是森夏吃胖了嗎?哇!」
「不是吧?那些衣服都是我──咦!」
菲莉絲一腳踏下了床,隨即像是被燙傷了般地縮回了腳──儘管實際上她下半身的感覺是涼颼颼的。
「我、我的衣服──」
「嗯哼哼,留下了森夏的味道呢。」
「快還給我啦!」
森夏笑著脫下了卡在身上的衣物,便胡亂地扔到了菲莉絲的臉上,不過菲莉絲一點也提不起精神去抱怨,因為疲憊的感覺還沉重地滯留在腦海裡。
森夏扭動著腰,用力將那條蓬鬆的狐狸尾巴從跨下捧了起來,穿過了裙襬,再繫上了一條厚重的布圍裙遮掩,最後在後腰上打了個結實的結,伸手扯了扯;她滿意地扭動著腰臀,像是在跳著某種滑稽的舞──直到森夏看見了菲莉絲不高興地噘著嘴唇的模樣。
「唔,因、因為小菲一直流汗,穿著衣服反而會很難過的,所以森夏才──等等!小菲想到那裡去了?不是吧!」
「咦?呃、呃,嗯?嗯,我、我知道了啦!但這麼說來,我到底──」
「小菲生病了,不,應該是說很虛弱吧?都是那些可惡的魔法害的!」一提到這件事,森夏便不高興地噘起了嘴,「可惡!真是的,一早起來看到小菲可愛的臉,卻得想著那些讓人火大的事情──哼!還有啊!森夏對小菲的愛可是很純潔的哦!小菲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唉!真是!受不了!看來外在世界的汙染比想像中嚴重呢!哼嗯嗯,有必要好好地再教育一番!」
「呃……」
在煞有其事地數落了菲莉絲一番後,森夏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像在藉此驅趕了睡意一般,森夏意猶未盡地伸展著身體,轉了轉手臂,但仍然能夠看見她厚重的眼袋在傾訴著昨日。森夏打了個呵欠,說:「嘛!不過那些都可以再說啦。」
「嗯?」隱約聽出森夏話中別意的菲莉絲,難掩憂慮地問道:「怎麼了嗎?發生什麼事了?。」
森夏搖了搖頭,但隨即又緊咬起嘴唇,陷入了沉思。
「小菲啊。」
菲莉絲吞了口口水,緊張地聆聽著。森夏掏了掏頭髮,乾黏的嘴唇摩娑了一陣,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麼,但卻又無比堅決。
「和森夏一起離開吧。」
「什麼?離開?」
「和森夏一起離開這裡。」
森夏直瞪著菲莉絲的雙眼,眼中的堅定很難想像她前一秒還是一個輕嗔嘻笑的少女,笑容似乎不曾駐足在她的臉上,少女森夏看上去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那麼嚴肅。
菲莉絲深吸了口氣,雖然她早就隱約嗅出了問題的答案,但眼神中還是存有一些猶疑。
「森夏姊姊?妳是說──」
「森夏和小菲一起離開──只有森夏和小菲,不要小矮子,不要大個子,不要討厭的魔法師!反正森夏和小菲一直都是兩個人熬過來的,只有兩個人也好好的……可惡!在這些人攪和進來之前,明明一切都那麼順利!」
隨著講到了氣頭上,森夏那平靜的語調也難以再維持下去。她緊咬著發白的嘴唇,雙耳沮喪地下垂,捏起了拳頭直到發白;菲莉絲忽然感覺到一股歉疚湧上了心頭,讓她很難說出其實是森夏去找上了布克幫忙的這個事實。
「對不起,要是我再小心一點就好了。」菲莉絲忽然說。
「什麼啊!」森夏楞了一會,眨了眨眼,問道:「小菲幹嘛道歉?」
「我當然知道很難阻擋一個──嗯,魔法師,他們好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般人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只能任憑擺佈。但即使是這麼無力,我還是忍不住會想,要是我沒被抓走的話,是不是布克先生就不用被討厭,黛拉庫小姐是不是就不用被指責──森夏姊姊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說、說什麼啊!」森夏難以置信地睜圓著眼,激動地說:「被抓走怎麼會是小菲的錯?明明就是那些壞傢伙不好!小菲為什麼要怪自己?」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可是因為我的關係,有這麼多人跟著被責備,感到難過、不開心,覺得自責,這也是事實,我怎樣都沒辦法理所當然地認為,大家應該要因為我的關係背負這些情緒,這樣未免也太高傲了,而且……我不喜歡。」
森夏眨了眨眼,激動的情緒猶如消散的煙花,轉瞬間就消失無蹤。森夏抿著嘴,淺淺地吸了口氣,試著調節著那因為憤怒而亢奮激動的呼吸。
「說來說去,小菲就是希望森夏原諒那些怠職的笨蛋嗎?」森夏說。
「嗯,這樣我也──比較不會那麼難過。」菲莉絲試著俏皮地眨了眨眼,說:「可以嗎?」
「嗯呣──呃啊啊啊!好啦好啦!」
森夏忽然發瘋似地抓著腦袋,一會又拍打著臉頰,扯著尾巴打滾。森夏就這樣鬧了一會,才終於停下了那些意味不明的動作,冷靜地拾起了落在一旁的布巾紮在頭上,把耳朵給包了起來。正當菲莉絲想開口的時候,森夏卻忽然轉過了頭去,拍了拍手,雙手叉腰,朝著房間門口的方向大喊:
「喂!都聽到了吧?是小菲的關係森夏才不計較的哦!」
「是、是。」
布克的聲音率先從門後不耐地迸出,菲莉絲驚訝地看去,就連疑惑也還沒來得及閃過,房門便被打了開來;除了布克以外,歐克利、黛拉庫和凱羅茲隊長也紛紛走入,本來還算寬敞的房間霎時被腳步聲弄得擁擠了起來。
「我早就說過了,歐克利,管她幹嘛?反正結果都是這樣的!」
「嘛……就這樣下定論,不會有點太過武斷了嗎?」歐克利環起手臂,說道:「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就算她說想要回家,也不是不能被理解的事情吧?」
「呿,我們是對魔女負責,沒必要聽這毛頭小鬼話吧?」
「喂!小菲才不──」
「別急著在那嚷嚷,妳也是小鬼。」
「誰、誰是小鬼頭!」森夏氣沖沖地衝了上去,彎腰直戳著布克的大圓鼻,說:「小矮子給森夏注意點!否則森夏就要自己帶著小菲走了!帶著種子一起走!」
「什麼叫做妳們自己走?傻子!妳認為對方是衝著我們來的,所以要跟我們分道揚鑣?好啊!對方都看見我們了,妳覺得只要高舉雙手,說著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對方就會相信?別傻了!」
「可、可惡!明明就只是個小矮子,居然這麼狂妄……不!不對!是騙子!」
「啥?騙子?妳說誰是騙子!」布克一愣,隨即大喊道。
「好了,已經夠了吧?布克?」
歐克利嘆了口氣,伸出手將張牙舞爪的森夏從腰際攬住。森夏雖然想反抗,但歐克利卻沒讓森夏有任何一絲機會,只能在半空中掙扎著踢腳。
歐克利空出了一隻手,拉了張椅子過來,幾乎是用塞的將拼命掙扎的森夏給塞進了椅子裡頭。他嘆了口氣,讓菲莉絲過來安撫森夏,等到兩方的怨氣都消停了不少後,歐克利才開口。
「我知道妳們遭逢了很可怕的事情,而且是由我們這些大人的無能所造成的,儘管這樣,我還是要請妳去回想──菲莉絲,關於那個魔法師。」
「比如說名字嗎?」菲莉絲說。
「嗯,對,像是名字、長相,她說了些什麼?以及說話的語調、說話時的動作,任何能夠回憶的東西都對我們很有幫──等等?妳說名字?妳知道她的名字?」
菲莉絲轉頭望了森夏一眼,僅僅是簡單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森夏就明白菲莉絲究竟碰上了什麼,這也讓森夏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驚訝──那個吻。但森夏的驚訝也就只在臉上停留了一瞬間而已,森夏很快地又恢復成那餘氣未消的模樣,高高噘起了嘴唇。
但是……為什麼她要找那個囚人呢?
「米娜。」菲莉絲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放在心底。她按著腦袋整理了一番思緒,才說:「她的名字叫做米娜,從共和國的上城區來的,之前好像是女僕還是侍女──剩下的我記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她在找……一個人。」
「找人?是同伴嗎?」
「我、我想是吧?不……其實我不知道……」
「是同伴的話就麻煩了──糟糕。」
似乎是早就下了定論,所以歐克利壓根沒將菲莉絲後面心虛的補述給聽進去,或者是認為根本沒有去聽的必要。菲莉絲一陣心急,她下意識地感覺自己好像壞了什麼事情;雖然其它部分都很模糊,但唯有那兩件事情記得很清楚──一是那個女人的名字,二是她向自己問過的話,那段話怎麼想都不對勁。
「黛拉庫,剛才我問過妳的事情,妳百分之百確定嗎?」
「嗯。」黛拉庫點了點頭,「如果你們是在追尋還沒被發現的魔法,那我可能真的遺漏了沒錯,但如果只是針對現有存在的魔法,那麼我很確定我已經把所有可能的反偵測手段都試過一遍了。」
「我也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是人總有疏漏的時候,是吧?」
歐克利尷尬地一笑,便和凱羅茲隊長交換了一個眼神。鬱鬱不悶地環胸佇立的凱羅茲隊長立刻點了點頭,便拉開了房門,逕自離去。
「凱羅茲會負責調查傭兵團內部,遣走那些最近新來的傢伙,這大概要花上半天的時間,而我會負責調查洛賽凡爾市政府的人,雖然我不覺得這會有結果就是了。」歐克利嘆了口氣,說:「我們有很大一部分的人力,都是一路上在盜賊城和洛蘇比城招募的。無論對手想要的是什麼,至少她們都成功地削弱了我們,畢竟少了這麼多人手,也沒辦法補充,今後的旅程上我們很難再這麼隨興了──魔女。」
「唉!說這麼多幹嘛?歐克利,這傢伙會聽嗎?幹嘛不去拿條狗鍊把她拴起來就好?」
「您如果要我看管森夏小姐的話,那就先該請個幫手幫我分攤工作才是,布克先生。」
歐克利斜斜往布克瞥了一眼,刻意加重了最後的幾個字,布克咕噥了一聲,便沒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只是放任森夏躲在椅背後張牙舞爪地示威。歐克利清了清喉嚨後,才繼續說了下去:
「在理想的情況下,這份工作應該交由黛拉庫小姐來執行──」
「等等!」森夏忽然發難道:「為什麼是這傢伙?
歐克利彷彿知道森夏接下來想說些什麼,因此躊躇了一陣,才聳了聳肩說:「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吧?」
「但小黛不是失敗了嗎?森夏才不需要一個失敗的人保護自己的屁股,森夏自己就能保護小菲了!啊!不然大個子來好了!森夏雖然討厭大個子,但小菲喜歡大個子,小菲喜歡,森夏就可以忍耐!」
歐克利掂了掂下巴,思量道:「不管妳是怎麼看我的,魔女,我並不是一個有時間到可以陪妳們遊手好閒的人。」
「不管!既然大個子不來,就找其他人……」
「妳覺得在場除了像黛拉庫小姐這樣的魔法師以外,有更適合的人選嗎?能夠抵擋魔法的,那怕只是一個低階魔法師也好,凡人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對付隨時能從有著上千人的巨塔中,任意擄走一人的魔法師?退一步來說好了,要不是有著黛拉庫小姐在,我們根本連菲莉絲現在人在那裡都不會知道。」
「唔。」森夏不由得退縮了一陣。雖然從她執拗的眼神中知道,她固執的想法依然不變,然而那份固執之中卻也有著一些動搖。
「但妳說的也沒有錯。」
歐克利話鋒忽然一轉,向黛拉庫直指去,黛拉庫彷彿守候已久似地,不慌不忙,只是靜靜地回望。
「妳確實失敗過,我不想這樣說,黛拉庫,但妳要給我們一個相信妳不會再失手的理由。」
「理由?」
黛拉庫輕挑了挑眉,一股冰冷的怒意流洩了出來,不過在讓人察覺到之前,黛拉庫便將其收斂了起來,只有一絲細微的反常被神經緊繃不已的菲莉絲給察覺,但那也只是一種近乎錯覺的感受。
黛拉庫嘆了口氣。
「假如沒有理由就很難去相信,對吧?人類。」
「嗯?嗯,是的。」歐克利瞅了森夏一眼,說:「雖然有些無禮,但就是這樣沒錯。」
「好吧。」
黛拉庫忽然深吸了口氣,其餘幾人也不禁跟著到抽了口氣,屏息以待,想看這個魔法師究竟想說些什麼;然而過了很久,什麼事也沒發生,黛拉庫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半闔著眼睛,視線低垂著。
「森夏。」黛拉庫忽然開口。
「咦?」森夏幾乎跳了起來,打了個嗝,才結結巴巴地說:「幹、幹嘛?森夏說的是事實啊?」
黛拉庫沒有分神去說明,只是繼續問道:「妳是菲莉絲的監護人,對嗎?」
「什麼?哼!當然!森夏可是小菲的──」
「假如能夠保護菲莉絲,即使粗暴一點也無所謂吧?」
「什麼!當然不可以!說的可是森夏的小菲耶!」
「那我就沒辦法了。」
黛拉庫站了起來,便直往門口走去,連歐克利都還來不及出聲叫住,黛拉庫的手便已經扶在了門把上頭。
「假如我們這方也沒辦法做到不擇手段──至少也要能夠威懾到對方,否則我不認為我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喂!黛拉庫!等等──」
「當然,我不是就這樣走掉而已。」黛拉庫回頭說:「在菲莉絲昏睡的時候,我已經補上了新的術式,不過想當然爾,這些循規蹈矩的東西還是難以抵擋那種程度的魔法師。但假如你們的人手夠多,多到能不間斷地輪班看管,以確認菲莉絲沒有『碰到任何東西』的話,那倒也不失為一個安全的方法,只是,我對其可行性有所懷疑就是了。」
歐克利皺起了眉頭,朝森夏望了過去,責難之中卻又帶著點懇求,然而森夏卻只是迴避了歐克利的目光──儘管她不免地顯得有些心虛。
「或許我沒有辦法改變森夏小姐的想法,但或許妳能告訴我們對方究竟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或許我們還能夠──」
黛拉庫搖了搖頭,要歐克利打消勸說的念頭,這令歐克利再也無從提起挽留的事,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黛拉庫行了個禮後,冷漠地轉身離去。
「我再想想辦法吧。」
歐克利疲憊地嘆了口氣,只拋下了這句話,便隨著黛拉庫的腳步離去,布克也一臉興味盡失的模樣,聳了聳肩,就跟著出去了。
喀──黃銅制的門閂彈了起來,房間又重歸於只屬於少女兩人的私密空間。一切都沒有變,壁爐的火光仍舊微弱,窗外的風呼呼地響,但那股溫暖卻隨著離去的眾人消失了不少,還徒增了一股陰寒的空虛。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4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c8Jhfuq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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