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十歲,離開了名為「孤兒院」的家,有了真正的家人、真正的家,也在那一年,我遇見了你……
「宇文,你快來,他就是你的新弟弟喔~從今天起,你就是哥哥囉!雖然他跟你一樣十歲,但是他比你晚一個月出生,所以你就是名符其實的哥哥,要好好照顧弟弟知道嗎?」他就是我的哥哥嗎?水藍色的長髮、水藍色的眼睛都好漂亮啊……不像我,完全沒有精靈的高貴,我是精靈跟人族的混血,是被詛咒的存在,連親生父母都不要我了……
我在這個家,一定要做好所有的事,把所有的事都做到完美,不能讓哥哥覺得丟臉,也不能讓爸媽覺得我是個麻煩的小孩。不然,我就得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好不容易有了家,有了家人,我才不想回去呢!
「你叫宇傑對不對?來,我帶你去我們的房間。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知道嗎?只要有誰欺負你、嘲笑你、捉弄你,你一定要記得:『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們的家人,我們都會幫你,不會再讓你被別人打的要死不活了……』因為,我是你的哥哥啊。」
他真的是個好人呢……不但一天就接受我的存在,還把我當成真正的家人,和爸媽一起給我佈置的房間,買的玩具、書桌,都看的出來他們是真心歡迎我的加入。是不是在這裡,我這十年來的夢終於要實現了?我終於可以感受到家庭的愛與溫暖?
「宇傑,你的行李只有這些嗎?怎麼這麼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沒拿到?」
「阿姨,我的東西真的就只有這些了,沒有東西沒拿到啦」雖然我很想叫她『媽媽』但是因為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我這樣叫,所以我還是叫她阿姨了……我的行李真的就只有那個小包包裡的東西了,三套衣服,一隻玩具熊,牙刷,毛巾,沒有其他的了。
「啊!對了,宇傑,我忘記跟你說了,以後你就叫我『媽媽』吧,叫他『爸爸』,叫宇文『哥哥』,別再喊阿姨叔叔了。因為你已經是我們家的一分子了,知道嗎?」我真的好開心,覺得就像在做夢一般,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人不敢相信,我一夕之間有了父母,有了哥哥,最重要的是--我有一個家!
*
「宇文,宇傑,走吧,我們去買衣服,宇傑才那三件,怎麼可能夠穿?」
「耶~~太棒了!又可以去逛街了!弟弟,走吧!」
「嗯…好」
以往我總是很羨慕別的孩子,能跟自己的父母、家人手牽手的一起去逛街,能被當成寶貝般捧在手心。沒想到,我的夢居然在這一天實現了……
「吼…弟弟你還在想什麼啦?走吧走吧!」我被宇文推出了房間,爸媽早已坐在車上等我們兩了。
「對不起……我讓你們等很久了吧?」我緊張的道歉著……怕他們一生氣,就不要我了……怕他們把我送回去……
「寶貝,都是一家人,等一下沒關係啦,你也不用道歉知道嗎?只要記得,下一次要早點準備好,這樣我們才能逛久一點啊,對不對?」
「對!!!」宇文興奮的插話
「好了,寶貝們,你們等等想買什麼?」
「衣服、玩具、吃的,我還想去打電動!」
「好好好,那宇傑呢?想買什麼?」
我也可以選嗎?但是,我以前都沒有去過百貨公司,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買什麼……
「不知道欸……」
「那你等一下看到想買的再跟我們說,好嗎?」
「好,謝謝爸媽」
「你喔……有禮貌是好事,但是我們是一家人,有些事是你本來就應得的,不用這麼客氣,知道嗎?」
「嗯」
雖然,爸媽、哥哥總跟我說『不用跟我們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但是,雖然他們都對我很好,也真的都把我當成家人,我卻仍然覺得自己無法融入他們之中……覺得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老天爺遲早有一天會把它收走。也許是因為以前總是被打吧,所以我無法輕易的信任他人或是對他人表現出我的真心……
有時候,人的面具戴久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了……
「到了!到了!」哥哥驚喜的叫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我抬頭看著彷彿能穿過雲端的百貨公司。
*
「宇傑,這件你喜歡嗎?要不要你跟哥哥各買一件?」媽媽拿著一件T-shirt問,想看看我喜不喜歡。
「嗯,很喜歡。謝謝媽媽」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只是,我不想造成他們的麻煩,所以我總說我喜歡。
「媽,你快來,我要這件!」
「宇文你等一下好嗎?你衣服已經很多了,媽媽想先幫弟弟挑,好嗎?乖~~」
「好吧……」
「媽,您去陪哥哥吧……我可以自己看看」他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應該多陪陪他,媽媽。我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孩子,沒必要這麼在乎我……
「那……好吧,我去找宇文,你看到喜歡的再叫我」
「嗯」
這裡這麼多衣服,我卻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造型,要怎麼挑啊?但是,如果不挑,爸爸和媽媽又要多花時間來給我選衣服了。所以,為了不要那樣,我左看右看決定都選最便宜的款式, 衣服的顏色就不管了,隨便。
手上拿著5件衣服(有之前我和媽媽一起挑好的,也有後來我自己隨便拿的),找媽媽跟宇文,想跟他們說我已經買好了。卻沒想到,會碰見……我最不想碰見的人。
「啊呦~這不是宇傑嗎?欸,混血兒,最近過的怎麼樣?有沒有被打到住院?」
他曾經是我在院內最好的朋友,但……有一天,我們又被早早叫起來打扮,因為這次有一位女士要來選一個孩子,帶去培養成她的繼承人,我們都很興奮,都希望被帶走的小孩可以是自己。
當時,那位女士出了一道考題:「你們知道,在高處的人是很孤獨的嗎?我想以孤獨來出題,你們身邊都有朋友吧!?我相信大家都有,那……有沒有哪一個人,你可以拋下你的朋友,你可以完全不猶豫的欺負他、利用他,如果有,請表現出來給我看」
而他,做出了一件事,我被他當眾羞辱,被他利用為離開院裡的用完就丟的工具。我真的很難過,我以為他是真心把我當成他的朋友,但事實證明,並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美好。他跟本從來沒把我當成好朋友,一切都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準你欺負我弟弟!宇傑,我們走!」
「哼~~冰精靈了不起啊?而且還有一個不是純種的,你一個純種、高貴的冰精靈怎麼會跟這種低賤的東西為伍呢?真是可惜了……」
「不準你這麼說他,他是我的家人!不是你可以隨便說閒話的對象」
哥哥生氣的拉著我的手,轉頭就走。
小小年紀的我還沒有發現,在當時心底有一絲不容易察覺的情愫正悄悄的發芽……
#作者的話:抱歉,本人最近比較忙,更文會比較慢,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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