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昴】罪過

多處套用歌曲的臺詞，如果覺得眼熟請見諒。

CP 萊因哈魯×菜月昴

各種多餘設定 沈重向 慎入

一.

我第一次遇見到他時，是在那狹窄的小巷弄中。

那時的他就宛如英雄一般，既帥氣 …又強大…。

從那一刻起我便知曉自己愛上了一個自己怎樣也觸摸不到的人。

「像我這樣 …骯髒的人 ，根本配不上他啊 …。」

沒錯，打從一開始我就知曉的。

所以我壓抑著，躲藏著，默默注視著，我所愛之人。

但是 …當我看到那個人牽起了他人的手時，我卻不自覺的泛紅了眼眶。

那兩個人幸福的走上了紅毯，在眾人的祝福下完成了儀式，多麼令人稱羨讚美祝福的一對新婚夫婦。

哭泣 … 無言的哭泣 …

我在笑著祝福的面具下隱藏著已經翻騰的感情。

在眾人離場後，空蕩的會場中只剩我一人。

我終於可以崩潰的大聲哭泣，不再用那張醜陋的笑臉迎人。

明明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啊 …為什麼我覺得好累 …心好痛？

二.

在日記本寫上自己對他無數的思念。

紙上寫下了一行又一行的念想、一張又一張無人能懂的詩行。

現在我哭紅了眼眶靜靜的眺望遠方，曾經走在我身前的身影仿佛又浮現眼前。

伸出手想抓住，抱緊後不再放手，但卻被現實的無情給阻擋。

我只能不斷默念著他的名字，流著眼淚，如同受了傷的黑貓舔著傷口。

（那個人的芬芳似螢火一般曇花一現。

那個人的氣息似初夏葉隙柔和光線。

如今的我還是止不住愛，因為我嚮往他身上的溫暖。 ）

日漸延燒的戀情，將內心一併吞噬，燒成了漆黑的顏色，傷成了我的瘋狂。

被淚水浸濕的紙張，透明的仿佛不曾存在，我的愛宛如鴻毛般輕薄。

三.

夜晚來臨了，在城中漫步著，在數個痛哭的夜晚經過後，如今的我總算能再次踏出家門。

別離了朋友，拋棄了義務，我隱藏在這座城市中，晝伏夜出。

用著之前的積蓄有一餐沒一餐的過活。

卻沒有想到會再次遇到那人，已經快要遺忘的回憶湧起。

「昴，是你嗎 ？！」

黑暗街道上我頭也不回的掉頭狂奔，身後的身影緊追不捨。

想關上家門卻被一隻手給按住，強行將我跩了出來。

「為什麼要躲著我 ？」我在耳鳴中仿佛聽到對方這麼說。

「啊 …」

我張開唇想訴說，但沙啞的嗓子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用雙手推著那人的胸膛，“快點走”我想這麼表達。

那人沒有理會我的舉動自顧自的說起大家如何擔心自己，在意識到我仍無改方才的排斥後，眼前的人難得的生氣了。

原本還因為他意外的反應有點開心的我。

卻在他拿出那本筆記本後心涼了一大半。

曾訴說著愛意，煩惱的寫著、痛苦的思念著的回憶，全部這些骯髒的情感都被看光了。

一瞬間湧上心頭的是悲切感。

眼淚奪眶而出，我甩開面前人的手，奔回家中。

已經再也不想見到眼前的人。

四.

隔天他又來了，明明每次我都鎖著門假裝沒人在，他卻還是不斷向裡面說話。

簡直就像認定我百分之百在…。

他告訴我，知曉了我的感情後他十分訝異，事實上剛認識時他也有那種強烈的預感，但礙於他的身份地位他始終不曾表露出那種情感。

在逐漸長大後他也找到了他理想中的妻子，一個配的上劍聖名號、被所有人認同的妻子，並非說是無愛，但也只是不溫不火的平淡的感情，而他的妻子似乎也有這個自覺，但兩人從未說破。

一直到我失蹤後，他再也無法從容自在，無論何時他都尋找著我。

他也許 …也一直對我有著同樣的心情。

我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高興 ？憤怒 ？悲傷 ？

我此刻有的感情只是覺得可悲 …，我哽咽了很久後才說出一句話來。

「你走吧 。」

五.

夜晚又到來了，一如往常他在門前說起話來。

他說著他在街上的所見所聞，在執勤時的事情種種。

我一語不發只是默默聆聽，明明只是這樣我就覺得十分幸福。

「昴 …你在的話，可以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嗎 ……？」

門後的聲音響起，我震驚了一下後緩緩的開口回答他。

「嗯…」

在聽到我的聲音後，他沒有再進一步的要求什麼，只是說了一句話。

「今天的星星特別美呢 。」

「是嗎 ？為什麼特別美呢 ？」

沒有窗戶的房間中什麼都看不到，我反問他說到。

「有可能是因為有你在吧 。」

六.

今天我也等著他，不知不覺成了習慣。

早上時出了門，看見他執勤時的樣子，許久不見的他依舊那樣迷人。

那樣的心情仿佛回到了數年前，在我還沒變這樣之前。

他的腳步聲又響起，是他來了。

聽他的語氣有絲開心，看來今天執行任務十分順利。

「今天我做了些吃的，不介意的話可以收下嗎 ？昴。」

我答應了以後才發現一件事，要是要拿東西的話就必須開門。

並非是對他有芥蒂，而是怕自己又再次沉溺他的溫柔。

但不敵那道聲音的魔力，昴還是開了個小縫隙將手伸了出去。

一個沉甸甸的物品提在手中後，一個溫暖的東西包附住他的手掌。

我在接觸到那溫暖的觸感後渾身僵硬了，他正握著我的手。

溫柔的觸碰，寬厚的手掌與我重疊。

「萊因哈魯特 …！」

我害羞的叫了他的名字，在聽到我的呼喚後他才停下了撫摸。

隔著門我無法確認他的表情，但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臉快要燒起來的紅。

「抱歉，太久沒見到你所以 …」

「你這白痴到底在想什麼啦 ！」

我快速合上了門蹲坐在地，心臟止不住的蹦蹦跳。

「今天昴來看我了吧，我非常開心 。」

原來 …他都看到了啊。

七.

今天也上了街，在街上尋找他的身影，但還沒見到他，我就衝回家了。

明明還有工作卻也沒去…但是我無法忍受看到那份消息時的震撼。

報紙上他和他的妻子笑的燦爛手中有一個看起來才到滿月的小孩。

啊 …我到底都幹了些什麼，他已經有老婆了啊 …。

我到底還要愚蠢到什麼地步，還想去破壞他已有的幸福嗎 ？

在罪惡感的指責下，我奔回了家裡。

夜晚來臨時，他還是來了。

這次他不管說了什麼我都沒有反應，我下定決心要撇清關係了。

這樣不管是對他還是我都是好事。

「你不想和我說話了嗎 ？昴 …」

「吶 …昴 ？」

「可以回句話嗎 ，昴 ？」

「 … ……… ……。」

「算我拜託你了 ，昴 …。」

那道泫然欲泣的聲音還是讓我改變了主義。

「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萊因哈魯特 ？」

我用平淡的語氣說著，但其實我並不想這麼對他。

「昴 ？」

「我看了報紙，恭喜你啊 ，你也有你自己的幸福了要好好珍惜才是 ，所以說 …」

你不要來了。

只要再說出這五個字就好了 

…明明不是很困難的事，但是 …

「啪答 …啪答 …」

水珠打落在地面上，不知何時我已經淚流滿面。

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的忍耐不發出啜泣聲。

那一個晚上我們沒有再說什麼只留下一片沉默。

門外他的氣息一直沒有離去，不知為何我就是能感覺的到。

就算像這樣交往下去，我們也只會更痛苦。

既然無法回應彼此的感情還不如 …。

八.

那之後有一陣子他沒有再出現，但在街上卻開始了另外的傳聞。

劍聖的兒子不是親生的，而是他的妻子外遇私生的。

雖然只是小道消息卻還是沸沸揚揚傳了整個城。

我頓時覺的心中有愧於他，那天也許他是想和我吐露心事的，不管這是真是假。

但是我卻感情用事 …。

早上的時候我出門尋找他的身影，果不其然發現了執勤的他。

我拿著綁著小石子的信件往那人的身後丟去。

沒想到石子沒打到他身上還被無形的障蔽反彈到我的臉上，疼痛感從額頭傳來。

但多虧這樣他注意到了我。

雖然沒打算直接跟他見面但事到如今也只好正面說了，我朝他身邊走去，他震驚的樣子實在很好笑也很可愛。

「昴 …？！」

「今晚你有空嗎 ？」

他聽完後點了點頭，露出了俊朗的微笑，害我又臉紅了起來。

「那你要準時啊 ！」

說完後我便逃著離開了。

九.

我在門口等著他，天空漸暗，斜陽照射在我的臉上溫暖的感覺很舒服。

不久後他出現了，他看著我驚訝的表情如同今早一般。

他在我身旁坐下，一陣莫名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

「昴 …我 …」

「今天的天空特別美麗呢 ，有可能是因為跟你一起的關係。」

我笑著對一臉嚴肅的他說到。

「嗯，的確很漂亮呢，昴。」

天空在紅與藍之中逐漸降下夜幕，些許的星星在天邊浮現。

這是第一次，我們兩人坐下來在彼此身邊說話。

「萊因哈魯特 …上次非常抱歉，我自說自話的還向你發脾氣。」

我低著頭道歉，其實有關那些小道消息我也想問他，只是一想到有可能又戳到他的痛楚，我就無法開口。

「沒關係的昴…你說的都是事實。」

他這麼向我說，我反而覺得更加難過。

他一點也沒有怪罪我的意思，也絲毫沒有提及那件事，因為這樣我才更想知道他的想法。

「那件事是真的嗎 …真的如同傳聞中那樣 …？」

我明明知道不可以問卻還是開了口。

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靜靜的回答。

「你是指吾妻的事嗎 …啊那個 …大概是真的。」

我看著他有絲搖擺的眼神靜靜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驚訝的看向我，接著回握我的手繼續說到。

「原本我就沒有這麼早生子的打算，每次都冷淡了她，所以才造就此事 ，其實這不是她的錯，老實說我也有一部分責任 …」

我沒有打斷他的話，他接著說到。

「可是 …我迷惘了啊，我不知道哪樣才是正確的 …，我給不了她屬於女人的幸福，但在此刻卻也不能讓她自由，一旦離了婚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她每天以淚洗面說想把孩子拿掉。」

他的話語凌亂，帶著無奈與悲傷。

而我只能用力握住他的手。

「一開始就錯了，全部都錯了啊，昴。」

我是多麼想對他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但我沒能說出這違心的話語。

或許我們全都錯了，菜月昴和萊因哈魯特不該相戀，萊因哈魯特不應該因為眾人期待而娶了自己不愛的人，而他的妻子更不應該與別的男人肉體出軌。

他因為溫柔而犯了錯，他實在是太過於溫柔 …太過於勉強自己，所以才發生這種事。

「我 …一直在和自己的私慾戰鬥，如今想想我真的太自以為是了，說到底劍聖也是一介凡人無法控制感情這種東西 ，我深深愛著你，那是我真正的感情，但我傷害了昴，也傷害了她。」

「萊因哈魯特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但他沒能把我的話聽進去，他的話語越來越激動。

「從以前我就一直覺得我無法感受到和正常人一樣消逝的感覺，一切對我而言都是那麼的沈重，所以我是這麼想的啊…昴，如果有一天可以放下一切就好了。不，我的意思是 …」

我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他想要說的是什麼，頓時一股心疼、悲傷、悲痛感徹底襲上心頭。

我張開手臂用力擁抱住眼前的人，感覺到肩膀的濕熱後，我更用力的抱緊他。

「其實我一直都 …」

在他說出那之前我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唇。

萊因哈魯特想傳達的感情，事實上他 …一直 …一直都 …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死。）

黑夜徹底降下，今天的夜晚星星發出暗淡的色彩，仿佛失去了希望一般。

但是地面上他們兩人眼中的淚光卻閃耀不止。

十.

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戀情，身為同性、兩個身份差距、家世背景…加上他背負眾人的期望。

我們怎樣也不可能在一起，但是我還是愛著他。

為此我可以完成他所有的要求，不論是什麼我都會不顧一切去完成。

但是此刻我卻要打破這份承諾了。

因為他所追求之物，是死亡。

對我而言，死亡稀鬆平常，即便死亡也只是回到原點再次感受痛苦而已，所以我憎惡死亡，不只是痛處還有銘記死亡的悲傷。

但對他而言，逃出這個盡是悲傷的世界，這個無法表露真心的世界，唯一的解脫就是死亡。

可是他的生命強悍的讓他無法感受那流逝，一切仿佛永無止境的地獄般。

所以這個世界的“他”追求“死”。

那一晚他像個孩子般哭泣著，我們吻著彼此，擁抱著彼此，即便只有這樣我們便算是犯了同樣的罪孽了，我們觸碰了不貞的禁果。

我哭泣著，他舔噬掉那些眼淚，我也這麼做了，不知為何鹹鹹的淚水此刻卻那麼甘甜。

就那樣我抱著他在屋子外睡著了，醒來時我已經在屋內床上，而他已不見蹤影。

一起離開這世界也什麼不好的…突然湧起來這樣的想法。

我有可能瘋了。

不，我確實瘋了。

十一.

夜晚又到來了，我坐在門口等著他。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我只是不斷的等著。

「昴 ，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啊。」

然後總算等到了他。

「我在等你 。」

我看著他說道，他溫柔的目光停留在我臉上許久。

「今天的月亮還真是漂亮呢。」

他對我說道，我往上看去朦朧的圓月散發微微細光，難得從這裡看得到明月。

「因為有你陪我看所以才美哦，你下一句是想說這個嗎 ？」

我用笑嘻嘻的臉龐對他問到，但他卻一本正經的回答到。

「因為昴在所以什麼都很美，但是還是昴最 …」

「stop ! 停！不準再說了 ！」

我連忙摀住眼前人的嘴，免得他又說出不的了的話。

我注意到手觸摸到他嘴唇柔軟的觸感後，我快速想收回雙手。

但卻被他抓住雙手，他在我的手背烙下一吻，頓時我臉紅耳赤的說不出話來。

「總 …總之先進屋子來吧 ！」

我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回我的房子裡，桌上是早就準備好的茶點。

「那麼 …你最近過得如何 ？」

我問了些無關緊要的事，而他也耐心的一一回答。

其實我真正想問他的根本不是這些事。

他像看穿了我的焦慮一樣，回答了我一直不想正視的問題。

「這是我 …最後一次來這裡了。」

十二.

我的心啪咚的一聲，在那一刻溫暖瞬間消散。

無論是悲傷、喜悅、痛苦或是心，全部都突然蕩然無存。

「這樣啊 …哈哈。」

我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勉強微笑著。

但嘴角不停往下掉，我的嘴角抽搐著，讓我無法完美的笑出來。

我很想哭，想痛哭一場。

心被拉扯著，被良知與愛拉扯著。

「昴 …離別的時候不應該是笑臉目送我嗎 ？來笑一個。」

他拉起我的臉往兩側上方拉。

他的平靜相比我的失魂落魄相差太多，實在讓我無法理解。

當初叫他走的人是我，如今卻又要他留下來也沒有任何理由。

「那件事情大概想處理也很難了，我不希望你因此受累，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再相見會比較好。」

他如此看著我說道，目光中帶著不捨與悲傷。

我沒有說話，我什麼都不想聽，什麼也不想思考。

「萊因哈魯特 …」

不要走 …

我的話卡在嘴邊說不出來，我知道那是我的任性。

想叫眼前的人別離開的任性。

我是多麼想就這樣佔有他。

「我愛你哦，萊因哈魯特。」

在他溫柔的注視下，我還是改了口。

但卻發現眼前的人悲傷的笑顏，他的手撫摸上我的臉頰。

他將什麼擦拭而去靜靜在我的臉頰上親吻著。

啊 …此刻才發現我早已淚流滿面。

十分的難受，心中停不下來的痛楚，比什麼都要悲切。

抽泣聲迴盪在狹小的屋子內。

「萊因哈魯特嗚 …我 …愛著你啊嗚嗚…。」

「我也是，昴。」

他抱住我的身軀，那份溫暖卻傳不入我發寒的心。

我用力抱住他寬厚的背，心中又開始呢喃著一段段我過去曾寫下的詩行。

我們相擁了很久，一直到我不再哭泣他仍然一直抱著我。

消散不去的是內心濃烈的愛意，與逐漸瘋狂的思想。

我的腦海逐漸被他給佔據，燃燒著的是我那盲目病態的佔有欲。

如果連唯一的愛、僅有的感情也得不到救贖的話，那還不如  …

「吶 …萊因哈魯特，你願意和我一同赴死嗎 ？」

十三.無法實現戀情 的終末。

「嗯 …昴如果想這麼做的話。」

他那樣冷靜又溫柔的目光，仿佛看穿了我骯髒的想法。

我並不想死，也不怕死，但我卻想用死束縛他。

但他卻又出乎我意料的告訴我。

「但是 …我希望由昴來親手結束我的生命。」

他的音調改變，就像那一晚脆弱的樣子。

聽到那樣他的聲音，我不經疑惑的抬頭看著他。

「也許我只是想要贖罪，但其實 …除了贖罪以外，我卻還是想要佔有你，讓你被我的鮮血沾染，由我在你心裡刻下最深的傷痕，我是這麼的 …想要擁有你。所以我非常開心，當昴說愛我時…」

我震驚的看著他，然後我用手撫摸他的臉，那張不安的面容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嗎 ？

我們深深的愛著對方，同時也想佔有彼此。

「我的罪孽…無法被原諒，我捨棄不了私慾，也捨棄不了對你的眷戀。」

無數個偷偷相會的夜晚中，祈禱著時間若能停下就好了。

仿佛要將其撕碎般緊緊擁抱著，享受那不被允許的溫存。

那是如此幸福的瞬間，又顯得如此愚昧，即便祈求，依舊無法被救贖。

「所以 …那些曾經我犯下的過錯，請懲罰沒有辦法彌補還逃避的我吧。」

我看著那雙清澈的藍色雙瞳，聆聽他悄悄壓抑下的，那些曾經消逝的心聲。

「明明 …不用全部都一個人背負，你總是這樣 …自己攬下所有過錯。」

他閉上眼搖著頭，仿佛在否定我的話一樣，我繼續說道。

「這麼說來…義無反顧愛上了有婦之夫的我也是同罪吧。」

「昴 …你並沒有錯  ！」

「萊因哈魯特 …你知道嗎，我愛你，愛到就算用“死”也要將兩人鎖在一起。

我並不正確，並不溫柔，也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高尚。」

我收回撫摸他的臉龐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如此的說道。

他聽著我不斷傾瀉的話語，眼神中帶有著炙熱的熱情，還有那包容一切的寬厚。

「不僅只有你而已，我也對萊因哈魯特深深迷戀著，你對我而言是必須的…我不能沒有你。

    但是若連相愛這件事，都不被允許的話，那我也沒有存在此處的理由了。」

我唯一的願望，若無法被世間允許的話、無法被主承認的話 …。

（微小的願望與夢想和藏在心裡的思念，明明…就想再和你多說一些的。）

（我將應當守護的事物摧毀，繼而達到此世盡頭，一定 …一定 存在屬於我們的幸福。）

我們兩人緊緊依靠，我顫抖不已的手被他覆蓋，手中那尖銳的利器閃耀不已。

我仿佛預見了即將噴湧而出的鮮血，我的不安與恐懼瞬間湧上讓我想閉上了眼。

但終究沒能做到，我看著刀刃沒入他的體內，溫暖的液體覆蓋著他和我的手掌。

我看不清他的模樣，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他卻沒有一絲指責。

他吻上了我的唇，他口中含著的毒流入我的嘴中，讓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我們擁抱著彼此，我感受到自己漸漸失去溫度，但在他滿溢出的鮮血溫度下感到了溫暖。

最後在彼此失去意識前，記得的只有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到「謝謝你。」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出口，但是在已經黑暗的視線中我努力的張開了嘴。

「我 …也 …是。」

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於剎那間看到了…與你走過的道路，沒有“背叛”的世界 ，直到某天一定能…轉世到那裡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