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比一次接近的距離,田母並不傻,早已猜出了一二,金泰亨是男人,現在更有著田府二少爺的身分,這要是傳出去…田母沒敢繼續想下去,嘆了口氣。
至此,金泰亨對田柾國對他動心完全一無所知,顯然田柾國隱藏得很好,他想對他表明心意,卻又擔心對方不會接受。
「國啊!泰亨是男人,還是你的弟弟,你怎麼能對他動心啊?」某日夜裡,田母喚來兒子好言勸說一番,希望他能對金泰亨就此放手。
「母親,我也不知道什麼會這樣,我的心好亂,好想將他變成我的……」田柾國如實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這是什麼話?給你女人你不要,卻要金泰亨那男人?想氣死我啊?這要是說出去,成何體統?」聞言,田母怒火升了起來。
「我從小到大,您說什麼我不曾違背過,如今,我不過想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您怎麼就是不能理解?」田柾國很早就知道他不能愛上金泰亨,他時時刻刻告誡自己,對方是弟弟,但越是刻意不去想,他的心彷彿陷得越深。
「好,是你逼我的,把金泰亨逐出田府!」田母本不打算這樣做的,金泰亨一直都安安分分的生活著,也沒為田府惹來什麼麻煩,但金泰亨終究不是自己的親骨肉,她這麼做也是為了田柾國好。
「母親,您這讓泰亨去哪裡才好,他失去家,失去親人,留在府裡,您不也挺歡迎嗎?」田柾國說道,的確,金泰亨無處可去,這點田母在清楚不過,但為了自己的兒子,不得不這樣。
「要是你回心轉意,我就考慮讓他留下。」田母最後補上這句,而後便在婢女的攙扶下往自己寢室走去。
* * *
「泰亨…」
已經在床上躺好身子的金泰亨,被這麼一喚,立即又爬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田柾國滿臉的淚痕……
「哥?怎麼哭了?」這個總是掛著笑容的田柾國,此刻竟然哭了,叫金泰亨如何不驚訝?
「泰亨…」田柾國沒回答他的問題,走向他,伸手一把將床上的人兒擁入懷中。
「哥?」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金泰亨喚了聲,沒等到對方的回應 他下意識回抱住田柾國。
"有多久沒被這樣抱過了呢?柾國哥的溫度,好溫暖…好想被這樣一直抱著,別停下來…"金泰亨想著,眼淚緩緩滑落,第一次為了親人以外的人流淚。
金泰亨其實是喜歡田柾國的,只是他不敢,也不能,他一直以為田柾國對他好,只因為他是「弟弟的替代品」,他不曾想過田柾國對他懷抱的並不只是對弟弟的愛,他也不敢想。
「我沒辦法停止對你的喜歡,同樣我也不能讓你流落街頭……所以,泰亨,我們…離開田府吧!去過屬於我們的生活。」田柾國忽然鬆開金泰亨,轉而雙手按住他的雙肩,認真說道。
「哥,你在說什麼啊?」金泰亨裝傻。
田柾國一直都知道,從金泰亨的一舉一動中能證明他對他的感情,他們是兩情相悅,但礙於彼此的身分,田柾國害怕表明心意會害了金泰亨,一直將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
如今,已經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功名利祿他田柾國可以不要,唯獨金泰亨,他不想失去,就算他是個男人,就算他不能為我生孩子……
我要他,只因我愛他。
「我沒開玩笑。」田柾國語氣堅定。
「……」"好啊!"這是金泰亨的答案,他不斷告訴這自己說出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不知道是害怕亦或是真的討厭,此刻的金泰亨真的恨死自己了。
「…我知道了。」未聞對方的回應,田柾國淡道,收回置於金泰亨肩上的雙手,轉身,步出房門。
「……等…等…」金泰亨伸出手,對方卻早已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兩行清淚滑落,他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傷了那個人的心。
* * *
金泰亨離開了。直到最後他才明白那晚田柾國為何要說那些話,要是知道原因的話,或許他就會跟著那個人走也說不定。田母為人一向說到做到,眼睜睜送走心愛的人卻無能為力,初嚐那種滋味,是那麼的令人絕望、心碎。
自此,田柾國成了啞巴,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到了吃飯時間,自有下人會把食物放在外頭,他也不曾少吃過一餐,覺也按時睡,只是身子骨卻越發虛弱。
寒冬過去了,緊接而來的春季卻未使田柾國好轉,他終日想著他、想去找他,田母卻到處佈滿了眼線,他哪裡也去不了。
這日,是他與他初次相遇的日子,那夜佈滿焦痕的臉龐早已模糊不清,他努力去回想,他不願他就這麼被自己淡忘,他想要見他,很想很想,哪怕只有一面,他也心滿意足。
夜裡,趁著月黑風高,田柾國盡力避開下人,出了田府,他無法忍了,現在就想見見到他,然後如那般 帶著他私奔,到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境,多好!
金泰亨離開後 他派人調查過,但仍然沒有消息,可他不願放棄,縱使田府的的人找到他,他也一次又一次的避開,他告訴他們:「沒找到金泰亨的一天,自己決不會回去!」語氣極為堅定。
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飯也沒好好吃。
清晨的街道上,並不如黃昏那般繁榮,頂多幾個起得早的,在街上隨意亂逛。
一抹黑影悄然自田柾國身旁掠過,他只感到一陣風,卻下意識回過頭,那抹黑影外表是人形,還在不遠處。
田柾國連忙追上前去,別無原因,是他。田柾國毫無猶豫,他感受那抹黑影是他日思夜念的他。
「金泰亨!」田柾國抱著一絲希望對著那人喚到。
金泰亨不敢回過頭,他雖然聽見了,卻假裝沒有,他雖然早就知道田柾國有一天會找到他,但,別是現在,因為他…還沒做好準備,他怕自己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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