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緣於一年前,我在快餐店吃午餐不慎吃了不潔的食物而腹部劇痛。
那時的我抵受著腹部劇烈的抽痛,痛得直冒冷汗,身子也站不直的,坐車到政府的醫院急証門診部,由下午三時輪候到七時,漫長的四小時讓我體驗到等待的痛苦!
終於輪到我了,那時的我已到虛脫無力的地步,差點沒暈倒,結果當然是留院治療了。
躺在急救病床的我,看著天花的光管後退,被移送到公共病床,那裡都是得胃腸道疾病的病人,看見一些嚴重重症的病人,感受到死神在靠近他們。
到半夜約三時左右,好不容易才入睡,我隱約聽到氣弱柔絲的呻吟聲附帶著微約的呼喚..
"姑娘....姑娘...我好辛苦喔.....快來看看我..快來...我快不行了..."其中一病患有氣冇力的呢喃著。
另一邊廂,一個病人耐不住飢餓,私自把點滴的吊針針筒除去,護士前來阻止。
"你們這是要謀殺嗎?兩天不讓我吃東西就只吊鹽水,我要出院!! 別阻止我!! " 護士一邊勸阻,他還是不聽勸阻的穿衣服要離開..."我一定會登報紙投訴你們醫院危害病人的!!" 那病邊離開邊氣憤的說。
"唉...這大叔前兩天才吐血搬進來的,沒法子了,病人要強行出院,我們也不可能有權阻止的" 其後那女護士跟她同事閒聊時說。
第一次住院留醫,看到了人瀕死前的恐懼,看到人在生病時的無助,也看到人的自私一面,心裡不禁感到疑惑...死...真的是那麼恐怖的事情嗎?
吊鹽水直至第二天的下午四時,已經吊鹽水超過24小時沒吃東西的我,還是沒得吃固體食物,只容許喝不可超過定量的水,護士鼓勵我說道 : "忍耐一下吧,很快就可以給你吃流質食物的了。"
"哦..知道了"我弱弱的回應。只能睡覺...手機亦已快將沒電,不能玩手機,這裡亦不容許手機充電。就這樣,餓著肚子入睡。"
到半夜,我隱約聽到一把女聲叫喚著.."嗚....嗚...嗚...."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大概兩分鐘,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撫摸我右手,我以為是護士給我量血壓了,從入院到現在,護士都會每半小時給病人量血壓的,我想應該是護士來量血壓吧,然而為什麼手會這樣輕撫? 感覺有點不對勁的我醒來,看了看四周,沒人....不一會有個護士來到我床邊給我量血壓。
"姑娘,剛才你聽到一把女聲發出...嗚...嗚..嗚...的叫聲沒有?"
"怎麼可能?! 這裡是男病人的病房,怎會有女人的叫聲? 你不會是餓得太久,出現幻聽吧?三更半夜的,別說這些鬼話嚇人,好好睡吧!"護士取笑道。
"不是啊...我明明聽見有女人的叫聲的..怎麼可能聽錯?"
"快睡吧,現在都凌晨四時了.."護士半信半疑的左右看看道。
昨晚的事,還是心有餘悸,到了正午,終於能吃得了流質的食物,送來的是一碗淡得不能再淡的肉碎粥,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難吃的粥.."
其後下午五時多,值班的醫生跟我說可以出院了,說我是腸道發炎,但不致於嚴重到需要洗腸道,建議給我排期照腸道內窺鏡,比較穩妥點。
終於出院了,坐車到觀塘道近地鐵站入口附近下車,經過一條有熟食檔的街道,看到各式各樣的熟食,定眼的看著一家買腸粉燒賣的店入神,不自覺的流著口水。毫不猶豫的買了燒賣和腸粉,還有一串魚蛋....吃下第一口腸粉的時候,雖然只塗了一點點醬油,但卻覺得它是全世界最美味的腸粉,當時的感覺是,活著真好! 能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是多麼幸福的事!!!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