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麥可。
他目無表情,像尊大理石像。無人聽過麥可罵人,但他的怒氣幾里外都感受到。
他氣我私自溜了出去,又遲了回來吧!但我又不是去玩!
「我回家...換了些衣物,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去了女傭介紹公司,因為想要個人幫我...」我怯怯地開口,緩慢地解釋了一下。
「妳有那麼多需要,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不是留下一個家傭和保鑣嗎?妳可以叫他們幫妳。用不著自己走出去。我公司那麼多員工,也有管家和一大堆家傭,難道就照顧不了一個萊絲莉?」他看也不看我:「在妳心目中,我就真的那麼無能?那麼不可信?妳到底當我是什麼人?」
聽到他最後那句,我幾乎想笑,看來他看不清情況耶!「你不就是我老闆,再不然就是所謂的『朋友』囉!你既非我的什麼人,我憑什麼信你?阿桑以前也當我是好『朋友』,最後也成了陌路人;你也不是被朋友出賣過嗎?」我心裏有陣很大的孤獨感油然而生,像個巨大的黑影包圍著我:「連親生父母也不要我。你跟我非親非故,我可以相信你什麼?」
他猛然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我。
可是我無懼他的目光,我的確說得太坦白,刺傷了他,但我沒說錯!我萊絲莉就是這麼一個坦率的人。要我獻媚做作討好?我做不到!
「你走吧,不要再來。我不想見你。」我走進廁所,關上門,用冷水洗臉。聽到外面有關門聲再出去,麥可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發呆。今次入院,割走了我的盲腸,卻讓我那份隱藏多年的孤寂感甦醒了。原來我要獨自面對的不只是陌生的電影圈,還有整個世界。忽然覺得好累,胸口好重。
我洗澡時發現傷口在滲血,立即叫醫生。檢查完畢,他叫我不要再出去,也不要用力講話和動怒,再不小心傷口會發炎及化膿,可以很嚴重。
我真的要小心小心,好好休息,無法出院就無法復工,後果也很嚴重。
隨後兩天也沒有人來過,我就安靜了兩天。仍然有一個保鑣和女傭在門口,但我們沒接觸和交談過。對我來說,他們好像不存在。
睡到我都不想睡了!多奢侈的感覺!我寫了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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