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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前半段時因為「繪畫」、「等待訊息」等畫面,我將這部短片理解成是「創作者的心路歷程」,直至少女陷入回憶的部分,才發現自己的臆測大錯特錯。可能是因為中途對劇情的理解陡然一轉的關係,進入結尾時我只有滿懷的突兀感,甚至覺得少女的獨白有點硬要。而後在已知劇情的狀況下重看,可以明白開頭時幾個紅色畫面是地球末日的場景,雖是為後續的故事盡到鋪陳,但我認為這在讀者對劇情一無所知的狀況下效果有限,畢竟劇情在影片幾乎過半後才真正挑明。
總之,我是在觀看數遍後才消弭掉突兀感,也才更深入的有所感想。
雖然整部短片僅開頭與結尾有少女的獨白,但透過許多畫面與細節,亦有將故事的背景及設定交代清楚。整個故事的敘事順序是「今→昔(回憶)→今」,其中我把「發現畫稿上未有的鞦韆」及「平板自動構圖」兩幕視為故事的轉折點,再加上後來少女「退出回憶、於光束中下降」一幕,總共三幕,將故事分為四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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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開頭氣氛稍微黑色,獨白中的「遺忘」或許是因末日時與父親分別的痛苦所致,而日復一日的無味生活、對於寂寞被動的習慣,片外的我也時有所感。後段進入比較輕快的節奏,少女一支筆給你畫出一個世界(這也是我初看時誤解的原因),然而當她發現了不存在於畫稿上的樹與鞦韆、進而在腦海中閃過相關的回憶時,故事稍後便進入第二段,氣氛也相對轉為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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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我認為是個過渡,在第一段的「遺忘」與「閃過的回憶」後,沉靜的旋律與畫面營造出思索與沉澱的氛圍。而往都市燈火前進的黑白畫面跟故事的脈絡接不太上,所以我想是象徵少女在回想過去,其中一路黑白(好啦還有紅)與遠方絢爛光景的對比處理還滿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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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自動構圖,進入細節滿滿的第三段。第三段由父女在公園、神社等場景中的回憶串成,交代了故事的始末及父女的羈絆。公園的鞦韆呼應第一段轉折點大樹下的鞦韆,跟前段埋的梗好好的搭上了;而新聞畫面與衛星影像則交代了故事背景,新聞畫面中的廢墟為「東京現況」,而衛星影像點出地球即將遭巨大星體撞擊,如此場面可謂末日降臨。第三段中有幾幕例如「Shelter」設計圖、工廠內部等畫面,清楚的讓讀者了解shelter是父親所製作,但令人困惑的是父親有沒有幫自己也做一個?這點,我想根據結尾時少女那句「即便會寂寞」,答案是沒有。第三段最末,畫面先是父親望著Shelter一飛沖天、亂髮當風的樣子,接著轉到少女在艙中眼角帶淚的畫面,同時從玻璃罩的反射可看出地球正被撞擊,除了令人微微微動容的順序安排外,我只想說玻璃罩的反射還真是神來之筆,這樣的玩法虐法看的我都呆了(純褒非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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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光束中少女緩緩降落退出回憶,影片也來到了尾聲。第四段是唯二有獨白的一段,在最開頭時我曾言「進入結尾時我只有滿懷的突兀感,甚至覺得少女的獨白有點硬要」,其實在觀看數次、劇情深植腦海後,我對這個結尾的突兀感已近乎零。父親的訊息我想是製造Shelter時預設好的,而訊息的出現將故事的走向與少女的心靈由悲傷導向完滿——
「儘管這些記憶令我傷心,我也會堅信著,繼續走下去。
即便會寂寞,即便會走到毫無希望的未來,但是多虧了你,讓我想起來了。
我會變堅強的,我不是一個人,託你的福——謝謝你。」
末了在少女的側臉特寫前,可以看到她處在類似睡眠的狀態,身上也有不少線路連接著,這個畫面解釋了一二段中為何少女能藉手中之筆恣意的創造世界——因為一切故事都是在少女的腦海中進行。
孤身在浩瀚宇宙中航行,那是多麼大的寂寞與絕望,而等待少女的只有日日重複的未來,然在回想起父親、感受到訊息中的關懷時,她竟能帶著笑容,以感恩的心情走下去。
我從這部片得到兩個不同的看法,其一與冬夜緋雪大的看法相近——「溫暖的記憶使人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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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他人一廂情願的寄託是否成了枷鎖?因為背負著「活下去」的期望而在宇宙洪荒中獨自漂流,「活著,就有希望」,可或許「同歸於盡」遠好過這樣的孤獨。在這樣的觀點下,所謂的常理(父親的做法)仍讓人難以反駁,但少女在感動之餘能否真如片中無怨的走下去,我想是個徹底的懸問。
現實生活中不見得有這麼浩大的設定,卻有一樣的無趣、絕望與悲傷,促使我們撐下去的是溫暖,還是被寄託的重量?
我的話都不是,我是靠奶綠。
寫著寫著不知道有沒有偏題,心得主要是針對少女的獨白。
回頭一看廢話連篇,還請見諒(把頭埋進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