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仰望著天空卻發現少了星星點綴的夜晚顯得格外黯淡無光。相反的,俯瞰村子內卻是因為祭典關係此刻燈火通明一片,兩者畫面形成強烈對比。
淒涼的夜晚綻放著一朵朵炫麗的煙火,宛如色彩繽紛的顏料盡情地揮灑在這寂寞般廣闊的世界。
碰喀--- 沉重的聲音消散在吵雜的煙火中。
一扇窗,透出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黯沉的玻璃一側被五顏六色的煙花渲染成美麗的畫布,另一側滑下了數不盡一滴滴帶有刺鼻的乾枯液體,它如同花瓣灑滿了整間冰冷單調的室內卻也添加了許多嘲諷般的裝飾。
外頭那斑斕的世界像是鄙視那些愚昧的人類似,不斷化作各式各樣的姿態潛伏在人們周圍俏俏地伺機而動著。
窗外閃閃發光的煙火不斷照映出那身披著黑斗篷的倒影,絢爛的色彩不時投射在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遮掩半張面容的斗篷下顯露出那張帶著危險的鮮紅唇瓣,她微微勾勒出如同鬼魅般致命的微笑,宛如誘使他人掉入她那甜蜜的陷阱似。
咻-咻- 咻碰--- 煙火不斷在夜空中綻放著屬於它的光彩。
微弱的無數彩光投射在房內冰冷的地板上。破舊的天花板上懸著一盞早已老舊不堪的掛燈,那顆已經故障的燈泡像是配合窗外投射進的彩光,不停地忽亮忽暗。
「呼、呵呼……呃呵、真美!」她興奮的,纖細的指尖撫摸著噴灑在她那潔白臉龐上炙熱般如同艷麗的玫瑰色血液,顫抖著仰起頭緩道:「吶!好戲才正要開始呢,這次……」撩起長裙,細長的美腿展露無疑。
在她四周的地板上,躺著一具具橫躺在血泊中的屍體。她的雙腿伴隨著窗外煙花照進的微弱光芒跨過那遍地暗藏腥味的屍首,不時踮起優美的腳尖劃過一道道隱藏著瘋狂般的血痕。
她仿佛眷戀著這迷人又危險的鮮紅詛咒,劃過的血痕圍繞在一具逐漸失去溫度衰老的軀殼旁。
掀開斗帽,那頭柔順地烏黑秀髮,如同黑夜一樣像是危險至極的黑洞,漆黑到讓人發寒,唯一不同的是,她那有如紫水晶的眼眸點亮了那唯美又淒涼的身影。
停下腳步,興奮道:「這次我一定會得到它!」她那已瘋狂般的神情仰望著上空,黯沉的玻璃微微照映出沾滿鮮紅而扭曲的倒影。
咻碰--- 飛上高空的煙火依然盡情揮灑著光彩,卻掩蓋著本該預警的聲音。
透著微微光芒,房內那不起眼的角落正靠著一抹模糊不清的纖瘦身影。
***** 三個小時前 *****
距離祭典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大街小巷充斥著人們的喧鬧聲,為原本樸素的村子增添了不少以往沒有的生氣。
如果真要說還有寧靜的地方全村大概只剩風影的辦公室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藍天白雲逐漸染上橘黃色的夕陽,本該有許多忍者在風影的辦公大樓這裡忙進忙出的,此時部分人留守值班或輪班,原因猜想可知大多人都不想錯過今晚難得的祭典活動,畢竟祭典不見得每年都能辦得成。
好比今年風之國的領主又對砂忍者村進行多次裁軍政策,經費一年比一年逐漸減少,大部分可用的資源更受到諸多限制。
產婦跟新生兒無法享有更好更新的育嬰機構,戰爭過後失去親人的家屬無法受到本該有的保障,甚至沒有多餘的資金投入到最新的科技技術,這也增加了我愛羅治理村內許多難度。
新一代的青年們之所以尊敬我愛羅,是因為他們相信我愛羅可以改變現有的腐敗體制,以及讓原本村子日漸衰退的困境有所改善,才無條件追隨他的。
但是,經過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風影相親事件,相親對象白兔公主被重實所殺,還有因為藤十郎一手策劃勘九郎叛變等事件,現在外頭就有許多風聲,不、應該說是連村內都覺得現任風影真能改變早已腐敗不堪的時代嗎?光是跟領主討經費就已經夠讓人頭疼了。
「唉……」他嘆息著,自從進辦公室坐在風影的位置上開始,他的手從早到晚都沒停過,應該是說不敢停下吧,一旦進度有所耽擱到後續問題只會積成山一樣高解決不完。
圓形玻璃窗透射進一道道溫柔的橘黃色光輝,讓原本單調的室內顯得更加淒美許多。他那頭茶色短髮因為夕陽餘光照耀而不在那麼熱情如火,反而增添許多與他不相襯的溫柔。
喀--- 筆輕放在桌面。
「呼……」緊蹙的眉間總算稍稍放鬆了一點,繃緊了全身的神經只為了跟一堆處理不完的公文奮鬥著,那疲憊的身子早已不自覺得靠在椅背上歇息。
他那雙如同天空般青色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窗外那早已落下橘紅色光輝的晚霞。
休息了一段時間,我愛羅收拾了桌面剩餘的文件,緩緩起了身子。他脫下了身為風影平時會穿的藍白相間的衣服,底下則是平時常穿的紅色中式唐服,揹起了放在一旁半身大小的駝色葫蘆,裡頭裝的是為了守護自己孩子而蘊含了許多母愛的沙子,沙子跟我愛羅的意志無關所以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自由自在操控著。
碰喀--- 房門輕輕關上。
冷清的長廊上,他踏上沉默般的步伐。牆面上的個個圓窗投射進一道道帶有溫暖的橘紅色晚霞,餘光微微渲染在這條單調的走廊上,頓時顯得不在那麼平凡簡約反而增添不少淒美的氛圍。
漫步在這條安靜到讓人打寒顫的長廊,即便在輕的腳步聲依然能產生出足以迴盪在空中的巨大回音。
半垂下多年來無法退去的黑眼圈,他頓然想起什麼事便停下邁向前方的步伐。那如同天空般青色的眼眸,默默注視著透過小小圓窗唯一延伸在村子各個角落而逐漸消失在沙漠地平線的光芒,俊白的臉龐染上的並非夕陽下的餘暉,而是一種猜不透的落寞。
噠噠噠---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迎面而來,時間回溯到祭典前三天風和日麗卻跟平常一樣忙碌的下午。
叩叩--,帶有粗糙削切而成的木門另一側傳來響亮的敲門聲。絲毫不等裡頭的人回應便主動地開啟了門,隨之映入眼簾的是臉上陽光般笑容的手鞠,她大喇喇的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沒等我愛羅反應過來時,手鞠直視著他喊:「我愛羅!」同時帶著有點不耐煩又疑惑的語氣問:「唉,結婚的日子拖那麼久應該選好了吧?」她無奈的聳聳肩,且毫不避諱的翹著腳坐在我愛羅正前方道。
「嗯。」我愛羅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這種情形,也許手鞠這個舉止並不止發生第一次了,事實上他的姊姊通常沒有勘九郎陪同來辦公室,基本上都是一些瑣碎事情。
「真的?」聽到這個訊息她笑顏逐開,啪-!下意識雙手拍出了悅耳的拍掌聲,此刻的手鞠鬆了一口氣地暗自嘲諷自己道:「太好了!在繼續拖下去我都不用結婚了,哈哈!」雀躍的心情展露無疑。
碰、喀-!門突然打開。那滑稽的妝容下不知顯露的是無奈還是諷刺般,他接著道:「真是……是多想讓自己快點嫁掉啊!也考慮一下我們吧,手鞠。」前者來一個急忙想知道結婚日期的手鞠,後者來一個剛執行完任務要回報的勘九郎,風影的辦公室有他們在場說不熱鬧才怪。
「怎了?會寂寞?」手鞠撇過頭用著調侃的眼神看了一眼身後的勘九郎,還沒等對方回覆她就自問自答起來:「噢噢!一想到沒我這個姊姊在身邊會覺得孤單對吧?嗯嗯!一定是這樣,我懂我懂。」莞爾。
勘九郎聽到此話一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回:「不用特地說出來吧,本來就是這樣啊!」嘆了口氣接著說:「唉,妳到底從哪來的自信啊……」他有點無言的搔了搔自己的頭。
看著眼前吵鬧到只差沒把屋頂掀開的他們,平時總是繃緊一張臉的我愛羅此刻表情多了一些以往沒有的柔和模樣。
「總而言之……」我愛羅突然打斷了他們的鬧劇,帶著唐突口吻道:「手鞠,還是先跟妳道聲恭喜了。」雖然作為家人這樣說或許有點怪彆扭的,但也許這就是我愛羅用著自己祝賀方式真心祝福他所愛的人吧。
「咦?呃嗯、嘻嘻……」她之所以會被這麼突如其來的話語有所愣住,畢竟這個弟弟平時話就很少,更別提會坦率說出這麼彆扭的內心話,不!真要找到是有這麼一個人那就是木葉村的漩渦鳴人了,也許從第一次遇到漩渦鳴人開始三姊弟之間那份羈絆早已逐漸改變了吧。
「最近公務繁忙還麻煩你挑我們的結婚日子,苦了你啦,我愛羅。」手鞠開心的瞇起眼展露出平時少有的笑容,那是比外頭炙熱地陽光還來的耀眼奪目,卻也是最溫暖人心帶有幸福的光芒。
對此,勘九郎用著斜視眼神邊故意暗指手鞠道:「對嘛!更別提前陣子老愛用工作理由頻繁來往木葉忍者村,實際是跟奈良鹿丸偷偷約會吧?」話語剛落,他得意的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手鞠竊笑著。
「呃、別、別胡說!」聽到無預警的質問手鞠頓時脹紅了臉,她的舌頭都打結了還不忘極力撇清回:「我、我我…可是有好好認真工作的好嗎!況且那傢伙根本不懂得所謂約會的情調,動不動就在我面前提工作的事,不、不然是……」她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面對著勘九郎這突如其來尷尬的問題讓手鞠真的無力反駁,甚至慌忙到不知如何是好。
「手鞠?」我愛羅像是對於這類話題貌似格外遲鈍。不、應該是說他完全處於狀況外吧,他像是懵懂的孩子般不明白為何手鞠總是對於這類話語絲毫招架不住,他疑惑地看向滿臉通紅的姊姊道:「妳的臉……」對於現況的我愛羅來說如果現在是在跟敵方處於戰鬥中,這種慌亂的失態或許早就把自己給滅了。
「看吧!果然有私下約會,難怪那陣子特別注意儀容。我跟你說我愛羅,手鞠她呀……」滑稽的面容下是他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雖無惡意但也已經讓對方心裡投下相當激烈的震撼彈。
紅了臉的她像似被人發現祕密一樣突然大叫:「啊啊啊啊啊--!」便慌忙地用手摀住眼前這張快說溜嘴的大嘴巴,且瞪了他一眼:「閉嘴!勘九郎!」看起來應該有甚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然往常的手鞠都是給人一副相當有威嚴不好惹的模樣,跟如今只要沾上關於男女之情就驚慌失措的姿態完全判若兩人。
「噗呵。」在這一陣歡鬧中,我愛羅對於眼前的景象逗的內心不知不覺被這股快樂,忍不住偷偷噗哧一笑。
「我愛羅?」在一旁逗嘴的他們忽然被這突兀的聲音愣了一下,兩人表情顯露出不可置信般轉頭望向身旁偷笑出聲的我愛羅,對於弟弟平日就很少開口說話了,他們能看到我愛羅的笑容比在沙漠中種出花草樹木都還難啊!
「呃咳、咳,沒事……」他咳了幾聲裝出若無其事似,宛如想就此避開方才發出別說他們會驚訝連他自己都覺得尷尬聲音了,鎮定地接著道:「你們繼續。」語落。
「你剛才笑了對吧?」對於方才的聲音勘九郎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呢,畢竟忍者就是要隨時提高周圍的警覺,只要錯過一個瞬間都很有可能造成自身的危機。
「沒有!」我愛羅果斷反駁,完全不想留給對方任何追問的機會。
「少來!」手鞠一眼看穿這個一直都不擅說謊的孩子,她有如發現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苦苦哀求的道:「再笑一次給我們看看嘛。」她不死心地央求對方再給自己展現一次那令他們這輩子難能可貴的寶物。
「對嘛!對嘛!」勘九郎也在一旁附和著手鞠的情求,想再看到弟弟的笑容可不是說有就能隨便看到的。
「我拒絕。」我愛羅連思考都不用,整個人連同椅子轉向身後的圓窗二話不說直接回絕他們,畢竟方才只是不小心才發出來的並非他本意,青色眼眸凝視著窗外湛藍的天空,雖說固執的拒絕了他們,身前的玻璃窗照映出的畫面卻出賣了他,我愛羅依然藏不住心中的喜悅還是笑了。
或許這就是家人吧?即便身在何處依然有著那股切不斷的羈絆,緊緊牽引著他們一起邁向未來。
噠噠噠--- 時間拉回祭典當天傍晚,我愛羅想起三天前在風影辦公室發生的趣事步伐頓然也不在沉悶,反而是轉變成愉悅又輕快的腳步邁向即將開始的祭典活動路上。
夕陽緩緩消失在一望無際的地平線上,溫暖的光芒逐漸被黯淡的夜晚所取代。身後那如同人們另一個靈魂的影子被拉的又大又長,但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染上黑夜才有的灰暗色彩。
咻-碰!煙花朵朵飛向空中閃耀地綻放著屬於它獨有的光彩,為黯淡無光的祭典夜幕渲染五彩繽紛的顏料。微弱的光輝不時點亮躲在暗處一直悄悄監視著我愛羅動向的黑斗篷人,他睜大鮮紅的雙眼,渾濁的瞳孔照映出的是將被詛咒籠罩的未來。
碰!紅色的煙火炸開瞬間同時點綴了幽暗的夜空。時間回到明日香與我愛羅擦身而過的祭典當晚,困在人海茫茫祭典人潮中的她,不停努力跑遍大街小巷只為了尋找方才那抹熟悉的身影。
「呼呵、呼呼、呵……」她氣喘吁吁的不斷用力吸吐夾帶風沙的空氣,可能因為真的感到疲憊她停下腳步歇息呢喃:「…呼呵,明、明…剛剛還看的到人影,怎麼一下就……」正疑惑方才的人影不知從何而去,卻望見一道黑影穿梭過身旁的巷子深處。
明日香下意識的錯認那道黑影與方才跟她擦身而過的身影是同一人便毫不懷疑的跟了上去,但她不知道此刻所追逐的不是回憶中那道溫暖,而是一則深陷在泥沼中冰冷的陰謀。
噠噠噠-- 踏在遍佈滿地薄沙粒的地面上,淺淺地印著隨時會被風沙消散的足跡。
平時都待在辦公室處理公文的我愛羅,面對很少出門卻剛好碰到村內久久才辦成功的祭典活動,眼前那擠得水洩不通的場景他還真的不多見,距離上次看到如此大陣仗的畫面大概就是跟白兔相親時的前夜祭當晚了吧。
他緩緩的避開在人擠人的潮流中,逐漸往人群不多的方向走去。頭頂上的煙火依然肆無忌憚地轟轟烈烈綻放著它的繽紛光芒,同樣的照亮出暗藏在黑夜裡蠢蠢欲動的不速之客。
「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那裡。」我愛羅撇過頭瞪向巷子陰影處,用著早已看透一切沉穩又滄桑的青色眼眸注視著眼前即將現身的人。
「我明明消去了自己的氣息還是被你察覺了嗎?」披著黑色斗篷的人漸漸走出藏身的陰影,帶著詭異的讚嘆聲卻又不敢輕視對方的道:「真不愧是風影,果然……這邊的人不能小看啊。」帽斗下若隱若現的臉龐,此刻被帽子的陰影巧妙遮掩住鼻子以上的半張臉,只露出蒼白毫無血色的唇瓣。
我愛羅雙手環胸,理所當然的道:「確實消除氣息可以讓人無從察覺,但是依然有方法可以感知到對方存在。」同時他無意間透過與對方交談中發現一些事有蹊俏的問題,試探性接著打探問:「還有剛才,你說『這邊的人不能小看?』從而推斷你不是生活在這邊的人吧?」聽到此推測的對方頓時慢慢竊笑起,或許是故意嘲弄也有可能單純認為我愛羅太直率了。
「嘻嘻……我好像太多話了,呵。」明明事情已經非常明顯,黑斗篷人像是毫不避諱的刻意間接承認事實,讓人感到被輕視這種感覺還不至於激怒我愛羅,畢竟忍者要沉著冷靜分析局勢做出對策,這才是一名真正的忍者。
嘶咻--背後的葫蘆串出遍遍沙子,他嚴肅地質問喊:「說!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他試著放出平時用的沙子威嚇對方看看接下來會做出什麼反應,但顯然對方根本不吃這招,反而心中有種被激起火花開始顯得有點亢奮。
嘶咻咻-- 眼看我愛羅的沙子就快飛奔到黑斗篷人面前捉住他。
斗篷之人睜大那雙被鮮血染紅的雙瞳,映入如同腥紅般眼簾的是瘋狂顛簸的世界,帶著扭曲模糊的面容道:「我啊……」話音未落。
咻碰-- 在他們之間隔著一片深沉的黑夜,忽然一道尖銳聲響伴隨著冒出的火光飛向他們頭頂上空綻放出鮮紅的煙火,掩蓋了對方正要說的話與此同時朝他衝來的沙子頓住在眼前半空中,仿佛時間凍結在那一刻似。
「什麼?」我愛羅驚訝的瞪大雙眼。
作家後記
抱歉各位讀者拖那麼久才出文章,之後依然繼續努力寫作,請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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