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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我承諾過祖國。
待我歸來時,便拆了這城池。
奪回帝位。
關洛卿,便是宰了他。
煙霧瀰漫,濃濃的迷霧在山峽之中環繞,高聳入雲的山壁峽谷間,一扁孤舟緩緩前行。
孤舟之上,有兩個男人,一人站在船頭,一人坐在後頭吹著笛子,淒涼的笛聲在山谷間迴盪,高音的犀利,讓人心裡如插了根針若刺若麻,低音的顫動,使心跳不禁跟著跳動,一下一下打在神經的弦上,不由得更心驚。
笛聲漸漸轉淡,慢慢的只剩下回音在作祟,男人放下笛子,望著站在船頭的人。
男人的頭髮並沒有束起來,只是隨意的拿了繩子綁在髮尾,末端還有幾根頭髮在飄逸,男人長得很斯文,眉角微微上揚,看起來清秀卻不顯女氣,配上身上乾淨白色的袍子,倒有幾分與世無爭的隱士的感覺。
船頭的男人皺著眉頭,與身後的男人相比,多了份剛硬和血氣,稜角分明的臉,讓男人更顯得英俊而霸氣,只是臉頰上突兀的血紅刀疤,不容人忽視。
船頭的男人先開口道:「關洛卿,我說過了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奪回我的一切,而那一天卻實到來了。」
「十年期我失去的東西,十年後我後讓你連本帶利的還給我,你欠我的,我會讓你慢慢還的。」
關洛卿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如當年男人跟他在寬廣的草原上打獵遊玩般,毫無心機毫無雜質,誰又能料想的到十年後會是這個局面呢。
關洛卿道:「齊言,都過去十年了,你知我奪了你的帝位,你知我篡了本該屬於你的國家,你知我背叛於你,可你知我為什麼做這些嗎?」
齊言哼聲,轉身看著關洛卿,十年前自己就是被這個人的外表所矇騙,把他當成好兄弟好戰友,在戰場上互靠著背殺敵,在戰場下騎著馬在草原上打獵遊玩,卻沒料到一群叛軍衝進皇宮弒君篡位,站在最前頭的便是關洛卿,而他還來不及問一句為什麼,就被砍了一刀踢進了萬古深淵。
他臉上的這道疤就是當年關洛卿那一刀所留下的,他在山崖下所幸大難不死,遇到了幾個自己以前的將領,養好了傷從新招兵買馬,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殺了關洛卿,奪回自己的帝位。
他養精蓄銳,足足等了十年,可是做夢都想著這一天。
齊言道:「我知道又如何,你當年的那一刀不僅砍在我的臉上,還砍在了我的這裡。」,齊言指著自己的心,「十年前我可是掏心掏肺真心的把你當作好兄弟,可你是怎麼對我的,弒君奪位,殺我家人,滅我族人,篡我的國家,這一筆一筆的帳,你說什麼都還不清的。」
關洛卿嘆了一口氣,清秀的臉龐早已經不是當年的稚嫩,而是歷盡滄桑的痕跡,十年的歲月,早就把當年有野心有企圖的少年漸漸磨平了。
「齊言,你看看這峽谷,可不是當年你無意間闖進來遇到我時的地方嗎?」
齊言頭也不轉的道:「若是有料到今天這一天,我便是死也不會踏進這地方。」
關洛卿似是沒聽到齊言的話繼續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以後將會是一個統一天下的帝王,你身上有著我所沒有的血性與霸道,我知道就算有一天我贏了你也只會是一時,總有一天我還是會被你踏在腳下,你看,如今這不就是了嗎?明天你的十萬大軍就會攻入長安,然後一舉打入皇宮殺了我,奪回你的國家。」
「這場局我終究是輸了。」
齊言道:「關洛卿,你沒輸,不 應該說你本該會贏了棋局,可你卻把手上唯一能勝的籌碼打了出去,這籌碼便是你我的兄弟情。」
齊言話落,丟了一張皇詔在關洛卿的腳邊,關洛卿撿起來攤開。
是一張退位讓賢的詔書,齊言早在十年前自己帶著叛軍衝進宮的那一晚擬好了詔書,齊言把他的國家讓給了關洛卿,如果當年自己沒有進宮的話。
「啊啊啊。」關洛卿看著詔書崩潰的跪了下來,捂著眼睛留下了十年來都不曾留下的眼淚。
晚了一切都晚了。
齊言道:「我早就說過了,我打下來的江山歸你管,你就在皇宮裏動動腦袋就成了,有什麼我都替你扛著,可你為什麼總不信我呢?」
十年前,本該可以當彼此的好兄弟直到老了走不動了,還可以一起躺在草原上曬太陽聊聊當年的是非,然後一起笑一起喝酒,可如今除了敵人,還能再當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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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寫完才發現,好像沒有亦敵亦友
Σ(゚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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